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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午夜来电

《泰坦尼克号》男女主角私下关系也非常要好。凯特在金球奖向莱昂纳多热情表白,后来结婚是由莱昂纳多代替自己的父亲送自己出嫁,这么暧昧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看看莱昂纳多的历届女友,都是大胸长腿的模特,凯特却是出了名的“胖的健康”。所以,凯特只是他的好朋友,不是女朋友。

回到家时,唐容已经睡下,小西却睡不着了,要怎么告诉她欧阳景轩回国了呢?唐容出身湖北小康之家,一个简单温柔的姑娘,做事也认真有条理,长得有娜塔莉?波特曼的味道。可惜四年化工系的生涯,摧毁了她的审美,她也找不到令她更加光彩夺目的方法了。用顾胤诚的话说,这就是属于没有魅力,不符合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原则,即便找到对象,也是木头型的。

时钟刚过凌晨了,小西得出手机突然响了,上面显示私人号码。这么晚了又是私人号码,太诡异了,会是什么人呢?迟疑了一下,小西整理了一下情绪,接听了电话,疑惑而又警觉地说:“喂,您好?”

“哎呦,小西,我跟你说,我今天老郁闷了。你知道吗?我在这里的咖啡馆坐了一早上了,这些男的连头不抬起来看我一眼,我去!”

熟悉的声音,不靠谱的来电时间,这破事只有汪慕颖干得出来。恐怖分子来电的精神包袱立马卸了下来,正在想她呢,她这电话也来得刚好。汪慕颖是当年经济学院的院花,顶级白富美,一个活泼可爱的东北姑娘。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更有着倾城的容颜,她穿着时尚,大气优雅,她的存在让整所大学都提高了一个档次。她是万千男生心中的女神,所以唐容这朵工科小系花败下来,也没什么太大遗憾。若不是两人都是处女座,估计杨小西一辈子都不会和汪慕颖有交集。

处女座的人恐怕只能和处女座的人沟通了,不少网络投票数据表明,大家最想灭掉的星座就是处女座。可怜的处女座们只能惺惺相惜了,况且慕颖这样的美女,也太需要一个姿色平庸的女朋友,来化解她对于那些美女朋友的戾气了。

“怎么了,又去哪儿玩得这么晚?美女,你不休息,我还要上班呐。”小西对于汪慕颖真是无可奈何,典型的白富美,生活节奏颠三倒四,白天黑夜不分,更不可能知道女朋友可不是24小时待命的。

“嗨——我在波士顿呢?现在中午吧,你那儿几点?“慕颖反问道。

“波士顿?你怎么跑哪儿去了。你不上班吗,辞了?“小西暗想,有钱就是好,竟跑波士顿去了。自己还要去工厂上班,命苦好想怪父母。

“早辞了,太安静了,你知道吗?我原来那办公室太安静了,大家都不说话,死气沉沉地,反正也没什么意思就辞了。没意思!哦,对,说哪儿了……我之前上班,公司做项目的时候认识几个发改局的,当时他们引进了一个麻省的博士。哎呦,那博士可有书卷气了,那样子老稳重了,我就觉着挺好……不过看样子是结婚了,我当时就傻了,也没要号码,后来一想吧,你说给整个学弟什么的也行吧?好歹人麻省的怎么着也不会太差啊,你说是不是?“

“这跟你去波士顿有关系么?”小西有点迷糊了。

“有啊,我本来想找个麻省的,可是那地儿我没认识的人。但我有同学在波士顿读书,我一想波士顿不是有个哈佛吗?那哈佛也行啊。麻省好像离哈佛也挺近的,不过我哈佛也挺好。要找不到合适的再去麻省呗……那还能咋办?”慕颖这话让小西今夜更难入眠了。

“怎么听着这么科幻呢?我都没出过国内,你这说的哈佛和麻省好像菜场的萝卜和白菜,我可hold不住。”小西无法相信这通电话来自大洋彼岸,更重要的是汪慕颖这事干得太威风荡漾了。

“嗨,别提了。哈佛这帮人太可怕了,抱着几本书在咖啡馆里能看一上午都不带休息的,太勤奋了。我今早就在这里一家咖啡馆坐了一上午,啥也没干,也没啥艳遇,你说我大老远跑来这儿是干啥了!我又没车,出行也不方便,哎呦,我去,你可千万别来这地方遭罪,太难受了。你知道吗?我那同学,也不开车带我出去转转,气死我了!回头我看看这边的smart便宜不,算下关税什么的,哎呀,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闷死我了……对,主要就是没车!”慕颖满腹怨言,可小西觉得里面每一条,都让她羡慕地死去活来千万次了。小西又感到自身穷困潦倒的小宇宙在燃烧。

“那就赶紧回来吧,别糟那罪了呗。”小西气若游丝道,有钱人啊,去美国溜达都是遭罪了,我也想遭罪啊!

“可是你说我大老远飞来,也没干啥呀,回去也没谁等着我呀,那我回去干嘛呀?”你要是迎合一个女人的台词,尤其是美女的台词,她就会自己拆自己的台。

“那就继续呆着!”小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签证也呆不了多久,我英语也不好,也不知道怎么沟通,你说那些人是哈佛的么?咋那么勤奋都不看我呢?”慕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那些男人都是练葵花宝典的。小西没体验过美女的生活,真不知道从何说起。美女就是有种天然的走哪儿都该万众瞩目的心态,更准确说是,我想要人家注意我,人家就得注意我,不注意我的都是怪物!

“我这边已经过了12点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小西有气无力地说。

“哎呀,你再陪我聊会嘛。就一会,我快无聊死了,我以前就该好好学英语啥的,现在都没法跟人沟通。回深圳咱俩一起报个托福班、雅思班什么的,然后一起考呗。对,人还是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你说是不?你想啊,老这么闲着就容易东想西想……这样不好,太消极了,你说是不……对,人还是得勤奋点,你看人哈佛的,名校就是名校,不一样的!国内就是不行……没那种精神!”慕颖语气很坚定。

“我真没闲着,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想睡了,可以吗?”小西的睡意倒不是很困,但她不想和慕颖继续讲下去。人家去海外相亲,多么高端洋气,自己看个海龟都觉得配不上。慕颖家境富裕又漂亮,人也单纯善良,小西还是很喜欢慕颖的。问题是她有严重的美女病,更严重的是还对女朋友发病,这点小西就招架不住了。小西可不图慕颖的美貌,没妒忌她已经很难得了。

“亲爱的,不能再陪我聊会吗?就十分钟,十分钟行吗?”慕颖哀求着。

众所周知,大部分女性的时间观念是非常混乱的,十分钟的误差范围是非常宽泛的。小西深知慕颖的十分钟是绝对很漫长的。而且无论小西是迎合还是反对,她都要讲出相反的话。这时候,小西油然而生一种理工科学生骄傲的心情。慕颖是学文科的,文科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一点也不严谨科学。

比如时间观点,并不是每位女性时间观念都很差,小西的误差就不会超过五分钟,慕颖至少五十分钟。小西大学时代要经常做物理、化学实验,这就需要经常计时,在四年实验的训练下,小西知道十分钟就是十分钟,如果你算错了,实验就失败了,你得重新准备材料再做一次,这个代价是非常大的。

慕颖永远都不计时,叫外卖的时候,不管多久送来都是那句永恒的“这都几个小时了,你们才送来!”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困了,明天还要上班,咱回来慢慢聊好吗?真的,好久也没见你了,挺想你的,回来再聊吧。”小西打了个呵欠,确实也太晚了。有时小西觉得她把自己当男人了。她对其他女朋友可不是这样的。当然,她那些美女朋友们可没小西好拿捏。美女和美女是很难成为好朋友的,不互相挖墙角就是道德高尚了。

“真的不能再聊会吗?再聊会吧……我给你介绍好对象行不。”慕颖再次哀求道。

“亲爱的,拿手表计时,十分钟。”汪慕颖的条件成功诱惑到小西,她身边随便扔一个给小西都亮瞎小西的死鱼眼了,人漂亮资源自然好,她要是能把那个她根本不在意的欧阳景轩扔给唐容就更好了,可惜欧阳景轩太不识时务了。

“怎么了,你有货?”小西抛开之前昏然的态度,专心跟慕颖讲话。难道要给我介绍哈佛的高材生?还记得给我捎一个,真仗义!

“我之前认识一朋友,以前说过他想找女朋友,你俩挺合适的!他是哪个区财政局的公务员来着,记不清了,江西人,可聪明了,我觉得特有潜力,要不我回来安排你们见见?”慕颖在特有潜力几个字说的特别重,小西对“特有潜力”的理解——现在特缺钱,以后可能很有钱。

“行啊,”小西心里有点失落,不过以慕颖白富美的圈子,虽不是哈佛,没准也是国内top10,何况不是特别有潜力嘛。“什么时候?”小西问了一声,可一琢磨又觉得不妥。心里不由得犯嘀咕,以慕颖的美貌,那个公务员应该喜欢慕颖吧,是不是人家暗示慕颖想和她发展,她会错意了?

“那我回去给你安排?”

“没问题啊,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小西是有点想念慕颖,小西想提高自己视野不至于太村姑的时候,慕颖总能立刻有效帮到她。小西第一次看到慕颖的时候,她穿了一双LV的板鞋,小西很白痴地问慕颖LV不是卖包的吗?还卖鞋,板鞋?慕颖大家闺秀式美女招牌式一笑,“当然啦,我是不穿山寨的!”

一般美女大多有种依附于男性的宠爱而耍心机的个性,慕颖家境好,不用男朋友的钱来抬高自己。小西一般不喜欢和美女玩,因为她们很爱耍心机,还利用男人们的喜爱来搬弄是非,慕颖就很单纯,所以小西是真心喜欢慕颖的。慕颖每次拉小西去香港购物,都会给她进行奢侈品扫盲。慕颖曾经也是果粉,满街的iphone让她没有与众不同的feel,于是她改用Dior蓝宝石镶嵌的手机,好像是很老式的LG手机系统。还有GUCCI也卖冰淇淋,冰淇淋上面还有logo。慕颖总能让小西对奢侈品有更全面的认识,也许一辈子用不上奢侈品,了解奢侈品多少可以缓和下村姑的症状。

“我想喝汤了,我看看网上有没有拾味馆的团购,回来喝汤啊,还是中国菜好吃!好久没见,怪想你的,见面咱好好聊聊啊……那就这样吧,刚好十分钟,拜拜——”慕颖依旧甜蜜的声音。

“拜拜——”小西觉得能有男人在慕颖面前没有非分之想是不可能的,除非是GAY,自己怎么就随口答应了呢?不过好久没见慕颖了,也该喝点骨头汤补钙了!

慕颖是非常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她对团购折扣的热爱是你难以想象的,手机里至少存了十几条团购序列号以备不时之需。慕颖有次和小西一起逛街,购物时慕颖签了张支票,可她不小心写错了,心里极其不快:支票纸要五毛还是一块一张呢!然后,小西清清楚楚记得她非要在地铁站提前下车,把那损失的钱补回来。网上经久不衰地流传处女座是富豪辈出的星座一点都不奇怪。处女座专注于事情,不会乱花钱,这就是富豪的基本素养!

也不知道慕颖介绍怎样的货给自己,挂断电话,小西并不困。周围特别寂静,夜也特别黑。小西想着刚才接了一通美国的电话,慕颖居然跑去哈佛找对象,太有想象力了。这差距,和白富美成为好朋友也许就是个错误。

小西不妒忌汪慕颖是真的,羡慕汪慕颖也是真的。你看人家上班没意思,想找名校对象,就能辞职出国……穷人家小孩有种天生物质资料匮乏的忧伤。美国恐怕连签证都不会给自己签吧?杨小西这种一看就是像去教堂领救济餐的,汪慕颖一看就是去第五大道扫货的。

有的人一出生就有美貌与财富,有的人一出生就像上辈子造孽过多,你看看白富美就发觉自己特别不大气,人家在海外优雅地吃大餐,你恨不得连沙县小吃都吃的干干净净。人家的爹赌球,你家的爹打麻将,也难怪你要在工厂打工了。当然最令人担心的还是唐容,她拿什么去和这个万人迷的白富美较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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