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冯正南进来朝太子陈澈施礼回道:“殿下,许良缓确实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陈澈一听,半晌没有言语。一旁的萧嫣然脸色变了变后柔声说道:“殿下,孩子要紧,不如这刑罚权且记下,日后……”
陈澈眸光一冷,对芬儿喝道:“带许氏回琼梅院,没有本殿下的命令不得走出一步!还有,任何人都不得接近琼梅院,否则的话棍棒侍候!!”
芬儿一听这话,晓得主子这板子是不必挨打了,于是忙又朝太子磕了几个响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主子,主子,咱们回去吧!”芬儿奔过去扶住柳芷汐,说出的话几乎带着哭腔。
这一次的突然变故令柳芷汐当真有些措手不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有了身孕,为何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会给忽略过去了呢?若非芬儿细心,这三十板子下去,自己不但受了皮肉之苦,怕是这腹中的孩儿也会就此命丧他亲父的刑罚之下!!那样的情形,她不敢深想!
柳芷汐扭头望着满眼泪水,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芬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想起之前的那个盒子,若非芬儿没有藏好,又怎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侍卫找出来了呢?动了动唇,她真想问问芬儿这个问题,可细想想,如今她们这是在雏菊院,一时又不好开口,只得作罢!
惜香与沛儿也上前四只眼睛皆关切地关着她。“小姐,咱们回去吧!”
柳芷汐点点头,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原本还有些晴朗的天色如今竟是有了大片的乌云,莫不是要下雨了么?也好,希望老天能够替她洗刷掉这莫须有的冤情!
想到此处,她撇下丫环径自走到雏菊院的正堂门口站定,她就这么定定地望着陈澈,眼里是一派清明!
“殿下,我是被人冤枉的!”
柳芷汐说完这话,朝他微微福了福身,扭头走了。
她们一行四人刚刚出了雏菊院门口,便见到袁紫陌风风火火地奔了过来。
“若汐,发生什么事了?”
柳芷汐拉住袁紫陌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道:“袁姐姐,此事你很快便会知晓。若汐只是求姐姐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若汐不想连累姐姐!”说完,她使劲地握了握袁紫陌的手后突然松开,脚步不停地回了琼梅院。
刚坐到榻上,柳芷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见芬儿‘扑通’一声跪到了自己的面前。
“芬儿办事不力,求主子责罚!”
除了柳芷汐外,惜香与沛儿皆吃惊地望着芬儿。
“莫不是你害的苏良娣,让我家小姐背了黑锅?”惜香杏眼一瞪,火气立刻大了起来。
沛儿一听这话,不敢置信地望着芬儿,颤声道:“芬儿姐姐,真的是你?”
“不是芬儿,你们不要乱猜!”
柳芷汐说完神色复杂地望着芬儿,想了想,道:“你且起来,我还有话问你。”
“是!”芬儿顺从地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地垂手站着,脸上看上去甚是凄惶。
“你那日将东西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芬儿咬了咬嘴唇,道:“奴婢那日想来想去,觉得丢出去也是不妥,于是便将它埋在了一棵不起眼的梅树下面。”
“莫非你做得不够严密,为何那些侍卫那么快便将东西找出来了?”
“这……奴婢实在不知!”芬儿的脸色几乎面如死灰状,看上去令人心生不忍。
柳芷汐心中疑惑万分,想了想,道:“你带我去那个地方看看。”
“是!”
芬儿不敢怠慢,忙头前带路,将柳芷汐领到了院内梅林深处,然后指着一棵树下,道:“主子,就是这里。”
柳芷汐四处看了看,这里确实比较偏辟。她低头瞧了一眼那早被人挖开的小坑,半晌没有言语。
这件事情,若非芬儿做得不够严谨,便是不小心被什么人给瞧了去。看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早知如此,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将她将那盒子丢了出去了事!
微微叹口气,她对她们说道:“算了,此事谁也不准再提了!”说完,径自回了屋中。
按下柳芷汐被禁足不提,且说陈澈陪着苏婉儿直到太医用了药确认无事后方才回了瞻月楼。
书案上放着柳芷汐绣的那个香囊以及那个被侍卫挖出来的小盒子,虽然里面空空如也,但仍然有麝香的味道在里面,显而易见,这便是那装麝香的盒子!
若汐,真的是你吗?
“子程,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陆子程走到书案跟前仔细看了一眼那两样东西,沉声道:“殿下,此事有些怪异!”
“哦?”陈澈眉头轻轻一挑,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个怪异法?”
“属下已使人打听过,许良缓送这个香囊的时候除了苏良娣外,连太子妃、夏良缓与薛良缓都在场,而且下面还有众多的丫环瞧着。如果许良缓真要毒害苏良娣,那她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此是其一;而关于这个盒子的出现,殿下可还记得曾派人暗中保护许良缓吗?这盒子的所在之处,正是那些人提供的消息,听说是芬儿悄悄埋下的,可最关键的是,盒子却是空的,里面的东西早已不知所踪!”
陈澈微微皱了皱眉,道:“子程怀疑是丫环所为?”
陆子程却回道:“殿下不如将芬儿唤来问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或许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陈澈冷哼一声,斜睨了陆子程一眼,道:“若是她胡编乱造呢?你也信?”
陆子程答道:“殿下,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话,那许良缓岂不是很冤枉?”
陈澈望着陆子程,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子程何以认为许良缓是无辜的?”
“这……”陆子程半晌答不上话来。是因为她唤他‘子程’吗?还是因为她身上那肖似前太子妃的种种表现?太子殿下的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去把芬儿带过来!”
太子陈澈命令已下,陆子程怔了怔,忙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在太子殿下面前,芬儿并不敢隐瞒,于是,她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听完芬儿的话,陈澈凝眉思索了一阵,问道:“这么说,你确实不知那盒子从何而来?”
芬儿摇摇头,“奴婢确实不知。”
“那之前可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情?”陈澈见她疑惑,又补充道:“比如都有什么人去过那里?”
芬儿仔细回想了一阵,眼前忽然一亮!“殿下,奴婢想起一件事来!”
听完芬儿的回忆,陈澈与陆子程同时一怔。
待芬儿离开后,陆子程这才说道:“殿下,若芬儿所说是真,那么此事必是有人早就预谋好的,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陈澈似笑非笑地望着陆子程,像是对他,又像是对自己说道:“这府中什么时候竟多了个心机如此深沉之人?倒真是让本殿下大感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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