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天时间,整个上阳宫里一刻也没有平静过。皇后娘娘沉浸在失去爱子的悲哀之中无法自拨,而上阳宫里的每一个宫女内侍都没有逃过被调查。那红花药粉却始终没有找到来源,这令得皇上十分的震怒!
“可恶!!”
御案上一迭奏章被他大力挥落地下,面对奸猾小人的恶劣手段陈澈怒火万仗!
“皇上,上阳宫中自皇后娘娘有孕之后便甚少有人进出,除了那宫中的内侍与宫女外并无什么可疑之人,不过……”
“不过什么?”皇上龙眸紧紧盯着陆子程,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陆子程想了一下,道:“除了人之外,上阳宫每日里亦有不少物事被送进拿出,臣想,若是有人在这上面动了手脚,平常之人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察觉的!”
皇上眉头紧皱,“这方面你可有去查?”冯太医说是吸入的红花药味,想来自然不会是膳食方面出的问题,更何况皇后有孕,她自己都会十分注意这方面,断断不会大意到让自己出事。
“回皇上,微臣查过,每日里上阳宫进出最频繁的莫过于膳食与鲜花了,而装膳食的器具通常经过多人之手,出问题的情况似乎不大;但鲜花却是朝入夕出,并不会在上阳宫放置超过一日,如今微臣便是心有怀疑亦难以再寻到当日的珠丝马迹!”
陈澈眉头轻抬:“你怀疑是那花上被人做了手脚?”
陆子程躬身禀道:“臣不敢断定。然而除此之外再无可疑之处!”
陈澈沉思一阵,问道:“上阳宫每日所进都是何种花卉?”
“最早是芍药,后来是百合,再后来是菊花,臣查过,每日里皆是由宫女摘取最新鲜的送到上阳宫门口,再由上阳宫的宫女送进里面的。”
“那就查花匠!”
陆子程微微摇了摇头,道:“此事臣下怀疑之时便已暗中查过,花匠每日里伺花弄草仿佛并无异样,那负责往各个宫中送花的宫女有六个,但却并不确定是哪一个送的花到上阳宫。”
“嗯?这又是为何?”
陆子程道:“据微臣调查,送鲜花到各宫的任务是花匠随意分派的,今日可能是这位,明日又可能是那位,并没有固定的人选!”
陈澈听了这话,再次忍不住恨恨地将拳头砸向了案几,‘呯——’的一声响,惊得外间服侍的内侍心跳骤然加快!
“你去,把那六人全部给朕抓起来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谋害皇后!!”
“臣遵旨!”陆子程得了旨意不敢怠慢,出了御书房后便忙忙的带人亲自赶往伺花院。然而,就在他下令拿那六名摘花宫女时却发现意外地不见了一个,他心下一沉,忙将花匠唤了过来。
隐下心头的一丝不妙陆子程沉声问道:“怎么少了一人?”
花匠仔细看了一眼,道:“今日奴才令她去给夏贵嫔送花,到如今尚未回来。”
夏贵嫔?
陆子程想了想又问道:“她叫什么名字?在此地做了多久了?”
花匠回道:“那小宫女名阿水,是两个月前从洗衣房那边调过来的,平日里做事比较踏实,并不见有什么过失!”
陆子程眉头皱了皱,回头吩咐道:“你们速速去查这个阿水,务必将她带到我面前!”
“是,大人!”
下人得了命令立刻奔了出去,转眼间消失在了各个方向。
在此期间,陆子程又将那剩下的五人带走并细细地审问了一番,然而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看来,问题多半便是出在了那个名叫阿水的小宫女身上!
就在他焦急地等待消息时,就见派出去的几人先后赶了回来。
“人呢?”
“回大人,夏娘娘那边说那名宫女送了花后便离开了,属下等沿途查过,并不曾见到她的踪影!”
陆子程冷哼一声,“难不成她还会飞天遁地?”
话音刚落,就见又一人匆忙奔了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御花园北角的枯井里发现一名尸首。”
“嗯?是何人发现的?”
“回大人的话,是两名小内侍,二人平日里负责那个位置的清扫工作,今日不经意往井中一瞧,这才发现的尸首。”
“走,去看看!”
“遵命!”
陆子程带人匆匆赶到御花园北角,早有几名内侍已经想了办法将人捞了上来。陆子程仔细瞧了瞧那尸首的衣着发饰,心下忍不住一沉!
“去将花匠带到这里来。”
这女子与那五名摘花宫女所穿衣饰一模一样,虽然自己粗见过一次,但却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那六人之一。
不多时,花匠匆匆赶了过来,他只瞧了一眼,便一**定:“回大人的话,她就是阿水。”说完,又挽惜地摇了摇头,道:“小小年纪便想不开,真是可惜了!”
陆子程终于忍不住恨恨地跺了跺脚!自己早该一个个盘查的,如今终究是晚了一步!真是该死!!
“去,搜一搜她的身上,看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没有?”
“属下遵命!”
过不多时,那人手里拿着一方锦帕递到了陆子程的面前,“大人,您看!”
“这是什么?”陆子程疑惑地将锦帕翻开,却在里面发现了两枚金叶子,他不由得怔了怔!
“金叶子??”一旁的花匠一见那金光闪闪的东西忍不住瞪大了眼晴!“真是瞧不出来,阿水这丫头居然这么有钱!”
陆子程别了他一眼,道:“别告诉我你没见过这玩意儿!”
花匠神色一滞,忙讪讪地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回大人的话,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好了,命人处理了吧!”说完,又冷眼瞪了花匠一眼,拿着那锦帕与金叶子离开了御花园。
这件事情仿佛越来越不好办了!
微微定了定神,陆子程进到御书房将所查到的信息一一回禀了皇上。
陈澈听完之后冷哼一声,道:“两片金叶子!那人好大的手笔啊!!”
陆子程沉思一阵,道:“皇上,**之中拥有金叶子的不在少数,且都是娘娘,这件事情恐怕不那么好查了呀!”
“不好查也要查!”陈澈恨声道:“尤其是后来选进宫的那一批!子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陆子程动了动唇,终究还是应了下来:“臣遵旨!”
只是,这件事情当真是不太好查了,只凭两片金叶子怎能查出真凶来?走出御书房后陆子程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