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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痛彻心扉

“您方才讲,可惜什么?”

“没什么!”尊者回答。

有些事,还是不讲的好;有些结局,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该怎么做好呢?”

“到我身边来,孩子!”

云汐走近尊者跟前,把耳朵贴在它的躯干上。翡翠尊者对她耳语了几句,云汐连连点头。

然后将上身直起,手掌贴着树身,整个手臂自掌心开始渐次的发出亮光,一直到全身都亮起来,云汐感觉有股力量在她身体里游走冲撞,说不出的感觉。

“你感觉怎么样,孩子?”

“不知道!”

“你马上就会体验到它的效果的。”

“您知道璨影到哪里去了吗?”云汐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在莫名湖畔!可怜的孩子!”

人鱼云汐匆匆的向翡翠尊者告别,飞也似的奔向那片寂静的湖。枯枝,碎石蹂躏她柔软的脚掌,扎进她雪白的肌肤。

任何的疼痛,也无法阻挡,她奔向那少年的脚步。

远远地看到被蓝绿色光晕笼罩着的少年,云汐放缓了脚步。这一瞬,身体的,心灵的,疼痛,将她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少年双臂横抱着已经逝去的导师伏叟,背佝偻着,面朝莫名湖平静的湖水,一动不动的跪着。十几只萤火虫,在他的周身盘旋,像是为他照明一般。

“璨影!”女孩边走向他边温柔的呼唤。

少年始终是那样的姿势,不移动,也不回答。

女孩的手搭在少年的肩上,萤火虫好奇的在女孩的手臂间穿梭:“璨影!”

少年缓缓地抬头,像僵尸一般,可以听见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

伴着微弱的荧光,看到少年的苍白的面容,云汐惊得向后退了好几步,瘫坐在地上。

璨影的眼瞳,变成了透明的,空洞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少女,直直的看了几秒,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女孩心中油然而生,女孩亟亟的爬起,快速的走到少年身边,狠狠地摇动他的臂膀。

“璨影!璨影!你怎么了!璨影!”

少年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神中空无一物,无声无息的,少年的缎带边缘放射着光线,好像有什么发光的东西要撑破那黑色的缎带了。正疑惑间,女孩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击飞了出去,狠狠地落在里少年十步远的地方。

云汐还没落地,少年便又恢复成了弓形的姿势。

“怎么会这样?”女孩撑起散了架般的身体,自语似的问。

尽管女孩很不愿在接近着了魔似的少年,可是没办法,这岛上,除了自己,没人能救他了。

女孩悄悄地挪至少年身边,出其不意的猛地扯掉了少年额前黑色的缎带。刺目的亮光撕裂黑暗,光线迸发出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区。比上次见到的还要明亮。

少年像野兽般发出了阵阵嘶吼,将莫名岛惊得发颤,将莫名湖激起了很大的粼波,远远地晕开去。

将导师伏叟的躯体放在将脚下,少年直起颀长落寞的身躯。

女孩被吓呆了,傻傻的看着直起了身,茫然的面向自己的少年。双腿不自觉的向后退。

“孩子!快点带他到这里来!”一个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蓦地从远处传来。

“你在哪?”什么也顾不得,云汐来不及思考是谁在说话,便慌乱的回答。

“林中那棵最繁茂苍老的树!快!”

锁定目标,云汐沿着来时的路狂奔。奔出好长一段距离,也没听后面有什么动静。刚要放缓脚步,没想到,少年须臾之间便越到了人鱼云汐的眼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掂离地面。

“璨影!我是,云汐啊!快放手!”云汐的反抗像是蚍蜉撼树一般,一点作用也没有。

少年的指节越钳越紧。

“慕莎——!”云汐大喊一声,紧闭着双眼,像是在等待死神降临似的,这两个字是在少年的缎带背面看到的,若不是光线太强,她也发现不了。在海上虽然也扯掉了一次,却没发现这两个字。

正害怕间,感觉那双手的力量慢慢的变弱,女孩感觉脚下一空,便坠落了,摔在地上。

女孩委屈的揉着身上的淤痕,嘴里不停地叨念:“三番五次的摔我,好疼啊!”

“发生什么事了?”那熟悉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女孩惊异的抬头,正对上俯身要拉自己的少年恢复了正常的眼睛,心狂乱的跳动。

“璨影,你——”

“怎么了?你怎么会来?我们怎么站在这里?”

“没——没事!”云汐急忙用手背擦掉眼角激动地泪水,同时被举起的还有紧握在手心中的黑金缎带。

少年将缎带夺下,重新系上,世界恢复了黑暗,也没有不安分的光企图从边缘挤出来。

一连串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我的缎带为什么又跑到你手里了?”

“啊——我不知道!”云汐支支吾吾,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扯下少年的缎带,一切都没经过思考,鬼使神差。

“你怎么又能讲话了!”

经少年这么一问,云汐才发现自己面对少年竟然能出声了,应该是刚才翡翠尊者帮自己的,就像他说的,很快就会看到效果的,指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对啊,怎么回事!”愣了半晌的女孩傻笑着回答,对与翡翠尊者的对话只字不提。

“为什么受伤了?”少年看着女孩伤痕累累的身体,不再追究缎带的事,也不再专研为什么又能讲话的事。

“呵呵!被打了!”

“谁干的?”

“这岛上有许多人吗?”云汐冷嘲热讽。

“我做的吗?”少年极力思考着,他抱着导师的躯体,在莫名湖畔,很挣扎,不想就这么将导师扔进冰冷的莫名湖,可导师曾经跟他说过,如果他逝去了,一定要将他的身体投进莫名湖。他跪在那里,迟迟的不愿抛弃导师的躯体。投进去就再也见不到了。思维打了结,越想越呼吸不过来,然后,渐渐失去了意识。之后的事一直到现在的那份记忆被剪切掉了。

“爷爷的身体呢?”少年惊声问。

“在湖边呢!”女孩的话音未落,少年就奔出去了。

女孩急忙跟上,可是无论如何也跑不快,脚底每迈出一步像是行走在刀尖上。说是跑,其实是在走。

好不容易又看到了少年。少年落寞的站在那里,背微微弯着,到处也没有伏叟的躯体。

云汐深吸一口气,像给自己打气一般的,再次向前迈步。

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平稳的走到少年身边。温柔的牵起他无力的垂着的手,轻声唤:“璨影!”

少年的侧脸,在黑暗的风中映出俊朗的轮廓,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甩开云汐的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爷爷!你离开璨影了吗?再也不想见到璨影了吗?”用尽了浑身力气发出这声呐喊之后,少年的身体瘫软下来,膝盖在沙土上打出两个坑。

谁能告诉璨影,璨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的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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