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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妖孽速度

原来这寒泉诀,乃是段辛恒避入深山之时,于隆冬时节,观寒冰之下山泉之涌动,于心中有所领悟而创。

飞花烟雨诀的基础手法中,有闲云出岫和山涧幽泉这两种道法自然、了无痕迹的手法。山涧幽泉,本已经非常隐秘。而寒冰之下的山泉,其运行的轨迹,更是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令人难以捉摸。

寒泉诀,正是要以身体皮肉筋膜为坚冰,内息涌动,便如坚冰之下的寒泉,于晦涩隐秘之中,以令人难以察觉的手法,猛然打出招式或是发射暗器,取人性命。

只有将飞花烟雨诀修炼的纯熟无比,并且身体的功夫已经炼入筋膜之中,到达淬体境巅峰的人,方具备修炼的资格。配合丹药,将寒泉诀修炼至大成之境,那便到达淬体境圆满。

段辛恒将心法吟诵一遍,又将手抄本交予方平,道,“这几日间,你就先背诵心法,揣摩其中意味。待心法熟练后,我再教你招式。这可不是我有意为难你。没有背熟心法,是练不了招式的。”

方平将抄录着心法的书册翻了一遍,道,“前辈,我已经记住了。”

段辛恒本来已经打算请方平出去,听到这句话,愣了愣,道,“就记住了?你确定不是在糊弄我教你招式?心法没学好,光练招式,是个空架子,没用的。”

方平笑着道,“前辈若是不信。大可考一考在下。”

段辛恒问了几个心法中的问题,果然方平已经将这心法背诵下来,一字不差记于心中。而且对于心法中的诸多精要之处,方平也已经掌握,而不是简单的死记硬背下来。

段辛恒脸上一喜,旋即又是一忧。他喜的是方平居然是天纵奇才,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忧的是这个赌约,一开始,他便输了一招。

方平瞧着段辛恒脸上那颇显复杂的神色,心中涌过一丝小得意,还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感。有了这个赌局,段辛恒这个堂堂的杀手首领,以后估计得乖乖成为万象堂的护卫教头了。

段辛恒收敛了脸上的复杂神色,竭力板着脸道,装出一副严师模样,道,“学功夫,仅仅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是不够的。练了心法,没有招式,那也是空中楼阁。既然你已经学好心法,那就可以修炼招式了。随我来吧。”

段辛恒是个大度的人,虽然赌局一上来他便输了一把,他丝毫没有不快,也没有要拖延的意图。相反,以他这种争强好胜、极重脸面的性格,他反而要当场便要教方平招式,督促他刻苦练习,以免方平觉得他推三阻四,有意延缓传授功夫的进度。

对于这一点,方平还是非常佩服段辛恒的。他行事光明磊落,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方平跟在段辛恒背后,又下了一层楼梯,进入一间直径近二十丈的石室。这里,是段辛恒往日练功的地方。

段辛恒步入石室中央,将寒泉诀招式演练了一遍,道,“寒泉诀是练法与打法皆备的武技。打法之中,又融入了飞花烟雨诀的手法。其特点,便是四个字,隐秘,阴毒。”

接下来,段辛恒便开始一招一式地教导方平。寒泉诀的招式,强调对筋肉皮膜和周身毛孔的细微控制。每出一招前,都要遵照心法,控制周身筋肉皮膜,将息脉紧紧地包裹起来,同时毛孔紧闭,不令身上有任何的内息波动。

至于其具体的招式,大多以缠、撕、扭、抓、撩等近身擒拿打法为主,脚步、身形刁钻无比,出手阴毒狠辣。再在招式中间,辅以出其不意发射出的暗器,令人防不胜防。

有了赌约的存在,段辛恒对于方平的教导,更显用心,生怕方平觉得他有意怠工。每一个小细节,他都会注意到,一丝不苟地进行指导纠正。

教了五招后,段辛恒道,“现在你试着打一打这五招。不是我不多教你,寒泉诀的打法,需要控制周身筋肉皮膜,凝练成一层寒冰一样的屏障,阻绝别人对于内息的感应。我先看一看,你控制的怎么样了。”

方平笑了笑,走到石室中央,深吸一口气,启动天羲系统,依照寒泉诀的要求,控制住了周身筋肉皮膜和毛孔。他身上美玉一般的皮肤,紧紧包裹在身体上,皮肤上的毛孔,鼓起一个个小疙瘩,牢牢地封闭起来。他的筋膜和肌肉,也是犹如老藤缠树一样,紧紧绞缠在周身骨骼上,将息脉牢牢地封锁了起来。

“呼”,方平右手五指探出,一记撩阴爪,带动凌厉的风声虚抓而出,旋即五指重重一抠,指节顿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

紧接着他斜跨一步,腰身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拧转,带动左手五指猛烈撕扯而出。连空气,仿佛都被他撕出五道印子。

方平将这五招一口气打完,每一招的劲道、角度、方位、幅度,都与功法所载不差毫厘。他一身的筋肉皮膜和毛孔,始终保持在紧绷的状态,一身内息,纹丝不露,没有一丝痕迹产生。

段辛恒脸上显出浓烈的震惊之色,目光几乎有些呆滞了,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在我所教过的徒弟里,最快的,都是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成功按照功法要求,控制住筋肉皮膜。莫非我千辛万苦挑选的徒弟,竟然只是草囊饭袋?不,这绝对不可能。是你的领悟能力,太变态了!这是真正的天才!妖孽一般的天才”

方平等了一会,直到段辛恒把情绪释放完了,才淡淡道,“前辈,这件事情,还请替我保密才是。人心难测,要是有人知道了我有如此天资,难免不心生嫉妒,设法加害于我。倒不是我怕事,我是不想妄造杀孽。”

段辛恒道,“你的这种天资,若是传了出去,那些大门派的长老掌门们,还不要争个天翻地覆,想方设法把你弄过去做传人。我怎么会傻到把你这种天资泄露出去呢?现在你是我的传人,我偷着乐就行了。”

说到这里,段辛恒犹如捡了宝贝一般乐呵起来。他乐呵一会,想到了订立的赌约,眉目间又带上几分愁苦之色,旋即又重重叹了口气,道,“可惜你并无意加入天罗门,拜入我师尊门下。否则我师尊这一脉有了你这名弟子,必定在天罗门中大放异彩。”

方平瞧着段辛恒在那里一会喜,一会愁,一会又叹息的模样,心中对他生出几分亲近之感,劝慰道,“前辈,加入天罗门的事情,也并非全无更改的余地。等万象堂在众生界站稳脚跟,闯出了名堂,日后我去神武界走动走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段辛恒大手一挥,“我既然已经决定教你,就不会再强逼你加入天罗门。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便是。”说完,他便开始教方平剩下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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