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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般完结

杜家该杀的人杜青一个都没放过。杜家三个男人,杜烈,杜笙,杜昌。除了杜昌死于女鬼,其余都被杜青亲手所杀。此事事了有人躲在墙角里哭泣,惊恐的叫着。杜青也并不去理会。找了找,杜青走到了杜家的宗祠前,一排排的灵位摆在那里,烛火摇曳,焚香袅袅。

杜青浑身鬼气外泄,一个人影就从牌位上走了下来。这是杜家的一位先祖,他继承其它先祖的传承,负责接受香火守护杜家。

“先祖,你为何不拦我。”这人是杜烈的祖先亦是杜甫的祖先,杜青尊杜甫为父叫他先祖也是恰当。

这人影有些死板很像刻在木头上的画像。表情也不生动。听了杜青的话嘴一张有话说了出来。

“凡我杜家子弟,当守杜家家训。若违家训,先灵唾弃。

一.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此四语,当终身服膺。

二.举止要安和,毋急遽怠缓;言语要诚实,毋欺妄躁率。

三.见人之善扬之,见人之恶掩之。彼之于我,亦如是矣。

四.内外亲族,无论尊长同列,皆当以礼接之。毋得简傲笑谑,不恭不敬。

……”

原来如此,难怪儒家讲究纲礼伦常,仁义孝道。

以儒家的礼法祭先祖求先祖庇护并非没有条件,首先讲一个服从祖训,其次是要尊敬祖先,最后才是香火鼎盛。人说对祖先许愿心诚则灵,并非是指诚心诚意的许愿,而是要为人赤诚,守礼奉法,不欺先祖。

无论任何家族家里的宗祠最上几排都是显赫人物,杜家的第一排是南朝将军杜子美,为人以忠义名垂青史。第二排是北朝初年的大儒杜牧,为官廉洁造福一方。

杜烈一脉违背祖训,上山为匪。自然被先祖唾弃,哪怕这宗祠修得再仪表堂堂都毫无用处。

杜青沉吟片刻向着人影请教到“我父杜甫为人正直,虽系出杜烈一脉但出淤泥而不染,不与杜家同流合污。杜家仗着大义逐我父出族谱。如今杜家覆灭不知我父能否重入杜家门墙。”

这人影静了片刻随后说道“杜甫确是善人不辱我杜家门风。杜烈一脉已废,可去荣阳杜家,我托梦荣阳杜家族长。今后尔父便是荣阳一脉。”

杜青喜极。“大周杜姓极多,但以三家最为富贵分别是江苏杜家,川越杜家,荣阳杜家。自己要走仙路俗世荣华如浮云但能入这些显贵族姓想来父亲在世大约会笑出花来吧?”

杜青拜谢了这人影,人影重新缓缓回到了牌位上。仔细看这牌位,居然是大周开国之臣杜君山。事情妥当,杜青提着杜家收刮出来的百两银子和一盒药匣大步离去。

鬼体加身健步如飞,到了乱坟岗刚好一个半时辰。杜青坐下开始解除秘术。入定片刻,一丝灰气从杜青头顶冒了出来。杜青睁眼一看不由一笑,这鬼先前被杜青借用,力量耗得一干二净,此刻离体已经不再拥有鬼力不能害人了。这灰气重新回到坟头,杜青仔细观察发现其中的人脸已经没有那么狰狞。想来是因为大仇得报的缘故,杜家已死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人脸将慢慢变得正常这灰气也终将消散。

一时之间杜青居然有了一种功德圆满的感悟。但识海中回归正常的灰气一个翻滚,杜青写出的仙字显现了出来。杜青一笑“哪有什么功德?我报我仇,只为自己快意。满身是血,杀人的功德?还是回去洗澡睡觉来的好。”

这一日,杜青睡得未有过的安稳。

杜青修养了几日,这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后溪。后溪太小,拘于此地终究成不了大气候。几十年之后与赵谈泛舟汴河,对方是大周高官,自己的成就也不应逊色于他才对!

这样想着杜青清点起必须带走的东西来。“昨天收刮那么多银子,其实贪心了。我不购田产不购商铺房屋,要这么多钱其实没用。只带十几两上路够吃喝就行。其余埋在地里若是有一日需要,回来再取便是。至于书籍,韩师诵读过的典籍可以带上。这典籍被韩师读过就如那些书上说的被高僧开过光的佛器,读书人翻看这书更加容易理解精典要义。”

“我拜访荣阳杜家,不送些礼毕竟不合礼数。送这书可谓恰到好处。”

“除此之外,《古剑术》也必须带。其它儒家典籍到是不必了,我已弃儒走向仙道,既然放弃就要放弃得干净利落一点。”

“衣服带一套,鞋也要多带一双。还有长剑和进城出关所需要的路引。这路引是从本地大商社购入的,这种不能贩卖携带商品的便宜路引用处不大,想来他们也不至于骗我。”

“对了,杜家收刮的药匣也要带上,里面有些祛除蚊虫和治理小病的药丸。路上说不定用得上。”

最后杜青小心用布将父母牌位包住了带上,这才用木板封住门,又推了几块巨石遮住山洞口,于是离去。

行在路上,杜青遇到了奇怪的两人。一人器宇轩昂浑身散发出一股让杜青感到惊惧的气质,一人状若小吏卑躬屈膝的前面领着路。这个小吏杜青却是认得的,后溪收税时便常看见此人的身影。

这头一人多半是县里的某位大官。按照大周的规矩,平民见了官是得行礼让路的,但这人没着官服。杜青也装作不知道匆匆擦肩而过。

这两人继续行走,到了后溪村杜府,这官捧出了自己的官印来。嗡~一阵钟声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旁边候着的小吏只觉得身边这位大人更加魁梧了几分变得威严莫测,但如果是拥有阴阳眼的杜青来看,就会发现一个青面獠牙的青铜色虚影站在了这官身后。

这虚影与县里供奉的城隍一模一样!

这虚影看了杜家片刻随后耳语几句消失不见。

这官收了官印,那股让人心惧的气质消失。他回头对那小吏说道“走吧。回县城。”

这小吏诧异“大人,这杜家一案就这么调查完了?”

“嘘,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这官与小吏回了县城,此刻杜青已离开临安十几里了。虽然走的是官道,这官道上却一个人都没有。时节不对,这个时节农民忙着春耕,商人也不会出来走商。就连山匪也懒得出来打劫。

黑风寨的山匪更是缩成一团,大周颓势中显出中兴气象。对这山匪的打击也越来越严,几十年前黑风寨为了给自己埋下退路,就放杜家出来洗白。这杜家一夜满门被灭,官府说是遭了土匪,这何其荒唐?山寨亦派了密探下山打探,在事情查明之前,黑风寨牢牢的收敛着。

杜青每天白天赶路,晚上修行三个时辰的玄经,壮大识海中的灰气。根据巨人的说法他已经可开始修行凝结玄种的第二步“知世界”了。

玄经的第一步是描摹自己确立灰气核心“求根本”,第二步“知世界”则是观察世界认识世界,用这对世界的认识强大灰气,包裹核心。

儒家与道家在这第二步也是相同,儒家更进一步的典籍大多都是写人情道理教人格物致知,道家的诸多道经也都描述他们认识的天地大道。杜青没想到自己突破如此之快,仔细一想大约是自己大仇得报的缘故,再加到了荣阳父亲也能再入宗祠,心中大慰自然修行一日千里。此时在路上哪有什么典籍,经义供他观摩。于是杜青只有夜观星空自己揣摩,虽然进境极慢但还算有些许进步。

这样赶着路,十几天后终于风尘仆仆的到了荣阳。

荣阳是大城,繁荣程度绝非临安可以相提并论。临安只是县城最高官不过县令,荣阳却有知州的存在。

荣阳都城城墙绵延百里,道路四通八达,楼宇起伏相连。耸立的墙柱绘制了彩绘,屋檐上有雀兽饰物,似凤凰要展翅高飞。正殿屋柱摩接上天,红似火烧,放射光芒,装饰的龙型雕刻和绘画蜿蜒于桥梁之上,构筑成整个都城,矗立于在周国的南部。

城内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的专门经营,还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整面修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酒楼,青楼扎条结彩,轻歌曼舞,乐音袅袅。门口更有侍从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此时只是平常,若是过节时分流光溢彩鼎盛华丽胜却画卷。

杜青进了城先找了件客栈住下。进了客房洗了个澡打理一番,就着白米饭吃了一个葱香烤鸭和笋丝炒肉,休息片刻看了会儿书。便早早睡去。

第二天起来,打探了一些消息,也不急着退房。打扮一番,将礼物装好,这才出门向杜家走去。

杜青除了打探出了杜家的位置,还弄明白了荣阳大致势力。代表官府的知州且不提,杜家,陶家,候家,秦家这都是荣阳城内呼风唤雨的大家族。其中杜家因为祖上高官频出以六个庄园田产最多而位居荣阳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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