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长大步走出房门,孙立言看着他出门,走过来问道:天长,没事吧?
许天长摇摇头,勉强笑了一下:谢谢言哥了,先让他在这里吧,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一趟。
孙立言道:好,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许天长朝严昭和老九看了一眼,便走出院子。
回去路上,许天长坐在汽车后座上一言不发,眼睛盯着窗外。孙立言时不时从镜子里看他一眼,想安慰安慰他,便道:天长,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没事,这次多亏了言哥,等完事之后我再好好谢谢兄弟们。
孙立言笑了一下,道: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对了,你这次来东城待多久?
待不了几天,公司里还有不少事务要处理……
不见见小小了,那丫头最近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是吗?许天长在心里问道。刚才在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一幕又浮到眼前,看石磊开心的样子,小小应该也不错吧。
很快到了酒店,许天长道了声谢就上楼去了,孙立言看着他消失在酒店里的背影深叹了一口气。
孙立言沉思片刻,开车离去,却不知许天长正躲在二楼窗帘后看着他。许天长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一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钟了,他拿起望远镜望去,一片漆黑,躺到床上只觉得浑身酸痛,很久都没有这么累过了,爸爸,小小,孙立言,沈开云,文翔,老九,严昭……一张张的面孔浮上心头,一件件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理不清头绪,没多久,他便昏昏睡去。
……
忽然,许天长睁开眼睛,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才自己确实是睡着了,都没有来得及关灯,往窗外望去,远处,还有些许的灯光,整座城市被寂静的夜所笼罩。
可是自己刚才梦到了什么,似梦非梦,他好像想起什么了。对的,他见过那个严昭,明明见过,就在寒假,他去拜访沈开云的时候曾经和严昭擦肩而过,那个时候,他是沈开云的司机!
许天长惊出一身冷汗。他从床上下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严昭怎么来东城了,对了,沈开云也在东城!还有孙立言,孙立言和严昭关系亲密,那么和沈开云又是什么关系?难道……等等,等等,不可能这样,不可能这样!孙立言已经在东城很久了,他们也认识很长时间了,对于孙立言,许天长自认为还是了解的,他看上去不像是沈开云的人,他的脾性不可能让他成为某一个人的爪牙,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个原因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个永远无法知道的秘密?
看来需要亲自找孙立言去问问清楚了。他觉得自己也像是一个赌徒,而现在他要赌孙立言这个人。
许天长已然困意全无,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等待天亮,然而等待的时间是难捱的。
好不容易东方破晓,天渐渐亮了起来,许天长收拾停当,想要去找孙立言,不经意间看见桌子上的望远镜,忍不住拿起来走到窗边,小小宿舍里的窗帘还没有拉开,看来姑娘们都还在睡梦之中,小小也还在睡着吗?许天长微微叹气,正想要离开,忽然,窗帘被一下子拉开,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小小正端着一杯水走到阳台上,她把杯子放到窗台上,自己则伸了个懒腰,早晨的微风吹过,她的头发随风飞扬,许天长的心微疼,他多想过去抱她一下,吻一吻她的额头,嗅一嗅她的发香,小小朝远处望去,然后转过头,朝远处这座高楼望来,眼睛正对上许天长的镜头,定定地看着。许天长急忙往旁边一躲,又偷偷望过去,只见小小已经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许天长苦笑了一下,是啊,那么远的距离,她怎么能看的见自己?!
许天长看看手表,要出发了,他不能再耽搁了。
许天长走下楼来,酒店门口已经有一辆车在等候着他了。司机就是那个被许天长称为李哥的人,他见许天长出来,急忙从车里跳出来,打开车门。
许总,我们去什么地方?
城西。
在路上,他跟孙立言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尽早赶到老九的住处,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很快,许天长的车便停在了老九住的那处破院子门口,许天长走下车来,他叮嘱李哥把车开到隐蔽的地方等他。
许天长走进院子里,老九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许天长见到他,笑着打了个招呼:九哥早啊。
老九这次对他倒是很客气,朝他点点头,道:进去看看吧,昨天哭叫了一夜,幸亏我这里住的偏,不然警察早找上门来了。
许天长道:那辛苦九哥了。
这个时候,严昭端着脸盆从屋里出来,毛巾搭在肩上,好像刚刚洗完脸。
许天长对他微微一笑,道:可以进屋聊一聊吗?
严昭有点疑惑地看着他,点点头道:当然!说着先进了屋,许天长也跟着进来。文翔仍然在墙角坐着,看见许天长进屋来,低下了头,这会儿,他的情绪倒是很稳定。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从上海来东城吗?严昭!
严昭一下子愣住,在东城,除了孙立言和老九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他在上海待过的事情更是连老九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