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是我一生以来最为耻辱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们五千多人的军队竟然没有能冲过一个只有一百多人组织起来的防线。当那个传令兵到来的那一刻,我知道们这回是失败了。但是我不甘心。要知道以前清兵见了我们便如同见了魔鬼一般,望风而逃。可是今天,我去发现昔日的熊并,如今变成了雄兵,他们不再逃跑,而是很勇敢的与我们大战。
……
那一天,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一个脸色黝黑,身材不高,一身灰色的军装,头顶戴着头盔。他就那么站在防线阵地上,端着一杆机枪。当时,我不知道那是机枪,以为是魔鬼,只有魔鬼才能如此收割人命。可令我害怕的不是那支魔鬼,而是那个端着魔鬼的士兵。因为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决绝的目光,看到了英勇赴死的决心。让我想到了阿瑞斯,这个希腊神话里的战神。可我宁愿叫他魔鬼,一个噬血的魔鬼。我怕了,我的士兵们也怕了,我们的已经没有胆气再跟这些人打下去了。
……
法国皇帝拿破仑说过:这里躺着一个沉睡的巨人,她在沉睡着,谢谢上帝,你让她继续沉睡吧。千万别让他醒来,一旦醒来,将会震撼世界。
我第一次听说这句话的时候,认为非常可笑。那个软弱的国家怎么可能会醒来呢?与我有相同观点的不仅仅是我一个,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看法。在我们之前也有很多人。其中有一个人还与拿破仑谈过中国。这个人便是访华归来的阿美士德团长。
他说,想要打开那个保守愚昧的国度,不能去想法与他们谈判,那是不现实的,只有通过战争敲开中国的大门,才能让中国的统治者们看清开放国门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我在这场战斗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已经顺从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会反抗我们的。我相信当时很多英国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当时,拿破仑却不这么认为。他对英国这样的作法充满了蔑视。其实,法国也这么做了。他们也吃到了苦头。可那不是苦头,更像是甜头。因为战败的法国居然能为自己赢得不少利益。这是不可思议的。也让欧洲国家都自以为是地看清了中国的真面目,这是一个软弱到了极致的国家。哪怕他赢了战争,也不敢拂逆我们的意思。
我们这次也有这么一个心态,认为中国虽然赢了我们,但是我们一定会得到我们想要的利益。
可是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来回顾一下那位先知说过的话吧。
拿破仑说,你们说可以用舰队来吓唬中国人。接着强迫中国人遵守欧洲的礼节?你真是疯了!你们居然想要去刺激一个有着两亿人口国家,万一他们拿起了武器,我们根本不可能战胜他们的。你们这个行为真是考虑不周。
他还说,我认为这个世界最愚蠢的事便是你们现在做的,想要去几次一个幅员辽阔,物产丰富的帝国与你们作战。
当然,这些话在当时看上去是多么可笑,没有市场。
他又说道,一开始,你们或许会成功的。
这话是正确的。我们一开始确实是成功的。现在我们依然是成功的。可是这之后,我不这么认为了。
你们会夺取他们船只,破会他们的军事设施还有商业设施,但你们也会让他们明白他们现有的东西是不可能战胜我们的。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反省,会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当他们想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失败。他们便会建造战舰,用火炮来武装起自己来。到时候,他们会建起更多的舰队,来打败我们的。
阿美士德反驳说,中国只是一个表面强大的巨人,实际却是一个泥足巨人,很软弱。
这个说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而中国的表现也确实符合这个说法。可是拿破仑依然不这么认为,中国她并不软弱,她只是一头睡着了的狮子。我知道拿破仑话外意思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将会十分可怕,世界也将为之震动。
我现在不在觉着这些话是可笑的,相反,我认为他是极为正确的。那场我不愿回忆的战争告诉了我,中国已经醒了,不愿再有人来捋他的胡须,更不会允许他的卧榻之边还有任何一头虎视眈眈的虎狼。可笑的是有一只他却不这么认为,他还想要在这头已经清醒的狮子身上沾些好处。
节选自《占士邦少将回忆录》,1900年出版。
写回忆录的占士邦少将正是参与了进攻廓尔喀的战役,遭遇到了清军的阻击。
当兰斯顿侯爵收到这条新闻,一百多人的清军居然成功阻止了近六千英国军队的进攻。他震惊了。第一感觉,这怎么可能?这还是那个落后的大清帝国吗?第二感觉,这次谈判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们的部队屡屡战败,没有一场胜利,只能增长清军的士气。而且那个年轻人说的对,英国目前主要精力是瓜分非洲,而不是在亚洲,而且是招惹这个看上去依然庞大的帝国。
他很快便有了决定。
第二天便找来大清的谈判使者进行谈判,这次谈判很顺利,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便敲定了所有条款。
印藏开关,但税收依旧;英国政府承认廓尔喀以及不丹还有孟哲雄受清政府的保护,英国人只有居住权以及经营权;清政府需要向英国政府赔偿五十万两白银,印度政府需要向清政府赔偿五十万英镑;清政府愿意以枪炮技术换取英国的造舰技术……
在这个条约之外,刘广绪向兰斯顿侯爵提出向英国政府购买两艘战列舰,而且中国会尽快派出所有战舰人员,去英国学习各项技术。
其实,他还有另一个打算便是去德国访问。这次访问是受卑斯麦的邀请。卑斯麦再看了大清使臣带来的礼品之后,立刻做出决定,邀请这个古老帝国的皇帝陛下来德国看看,并邀请大清大皇帝陛下参加德国皇帝腓特烈三世的生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