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若馨几乎日日在腹痛中渡过。御风也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在她的身边照顾。
“痛吗?你何必要这样!拿块毛巾给我咬着不就好了?”她看着他手上的牙印痛心的同时也被深深的感动着,他的手上斑驳着深紫色的血痂,那是她在午夜十分突然爆发的痛楚,让她无处排解,满床打滚。御风便将她抱在怀中,把手掌放在了她的嘴里。
“不怕我将你的手指咬掉么?‘
“不怕!既然许你一生幸福,我便也是你的人了!”
这话在若馨听来是十分怪异,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男人,还是个位高权重,身份尊贵的王爷,却说是她的人!
“那么我便也是非卿不娶了!”
他故作生气!给她了一记暴栗。
“臭词乱用!你应该说非君不嫁!!”
“呵呵,是你先说做我的人!”
“尽会讨嘴上便宜!”
若馨头埋在他的怀中,感受这片刻的安宁。
“御风!”
“嗯?”
“可以放了赤那哥哥吗?他救过我的命,他真的是个好人!”
我感觉御风环着我的手臂有些僵硬。
“你和他.......真的只是生死之交?”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关系?”
若馨望着他,眼中一片澄澈。他探寻的目光,仿佛剥洋葱般的,想将她的伪装层层剥离,看进她的心里。她不惧他目光,只是心会痛,他竟会怀疑她!如果不是怀疑,怎会有这迷惑的目光?
“那么翠珠呢?”
御风他目光有一瞬间的闪烁,久久不语。
“她只是我的侍婢,那一****走后,我疯狂的杭州城找你。再后来我遇到了翠珠,她因为爹爹欠了赌债自尽了,家里还不起债务,不得已在街头卖身葬父,我只是好心,给了她银子。并没有叫她跟着我,伺候我。是她一直追着我的马后面走,她说她双亲不在,无家可归,愿跟着我为奴为婢,连脚都磨破了........。”
“所以,你不忍心,将她带在了身边。”若馨接替御风说了下去。
“我只是不忍心!她那一日的境遇和你很像!”
“我知道,不管是谁,遇到了那样的事情,你总是会出手相救的!”
“谢谢你,若馨,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你的怀疑让我真的很痛心!”他将手放在他起伏的胸膛,她手心感受着他的心跳。心中漫出丝屡酸楚。
“那么也请你不要怀疑赤那哥哥,我和他真的只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在穿过那一片原始丛林的时候,若没有他,我真的早就死了,他绝不是坏人,他不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我不曾见过有这样好的奸细。”
“那么你可知道,他的来历?你真的那么肯定.......他不是么?”
“这个时候正是我大齐和蒙古,各部落交战激烈的时刻。若是我们一时的心软,日后铸成大错,怎对得起这天下百姓?”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他不是,我确定他不是,肯定他不是!”若馨恼怒起来。
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赤那确实像个迷吗,她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名字叫赤那,他救了她的命,他对她很好。然而这就能证明他不是奸细了么?那么追杀他的人又如何解释?她为了他向御风发火,是否是她心里更本不想要知道他的谜底?她怕这个谜底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可我盘问了他很久,他始终一句不答,他这般倔强,我又如何能轻易放走他!便是我也相信他不是,却又如何堵得住几位大人和众将士的悠悠之口?”
若馨哑然。
气氛尴尬,此时,翠珠轻轻撩起帘子,柔声道:“王爷和姑娘用些茶水点心吧!姑娘你身子刚好,别站在窗口迎风了!”她走过来,对若馨报以温婉的笑容,讲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肩上。若馨细细打量着她,虽然不及自己漂亮,但是她眉宇间的那种江南女子特有的,妩媚,还有似水般的温柔,是她怎样也不可能拥有的气质。
若馨道了一声,“谢谢你”。
默默回身望着临窗小桌上的菱花铜镜,深锁的峨眉,倔强的表情。她的脸美则美矣,只是仿佛撒上了些许寒霜。让若馨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这张脸或许让人第一眼看上去会心动,但是这样长久相处下去,就像是个刺猬,会刺伤爱她的人,久而久之或许,他会想要逃避,而投入另一个怀抱,去寻找温暖,和曾经她与他一起的柔情。
我为什么就不能摒弃那可笑的念头呢!在这样的时代,会有一夫一妻,真心相爱的可能吗?
若是我放开自己的心,去泰然接受,会否就能找到幸福呢?若馨在心中问自己。
她听着身后翠珠为他打点,梳洗,伺候的井井有条。
“啊!王爷!你的脖子上为何会有红斑?”一声惊呼!
三人皆是一怔,若馨赶忙冲到他的身前,拨开他的衣襟。只见他的胸膛上已经布满了那可怖红点。她的手抚上他的额头。已经开始滚烫。
御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红斑,似乎也突然了解了。
“珠儿,快走!快离开这里!告诉门外守卫,不许任何人踏入这帐中一步!”
“王爷!可是你!我叫军医来!”
“不用叫任何人,快走!”他冲着翠珠大吼,翠珠眼中噙着泪,跑了出去,黄铜脸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若馨只是傻傻的站在了地当中。御风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
“若馨,这或许就是天命吧!你也出去吧!”
“天命!哼!我不信!”若馨的脑中有一个声音,要找到赤那!
若馨丢下御风,狂奔出了军帐。整个营地布满了艾草,食醋熏蒸的白烟。
当赤那告诉她那种药,他只带了一颗,已经被她自己吃了的时候。若馨整个人瘫在地上,仿佛灵魂被人抽取了一般。这真是个笑话!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若馨疯狂的拽着赤那,向他声嘶力竭的狂吼,“你总有办法的!你总有的!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他拿出那银色的小瓶子将盖子打开,倒扣过来。空空如也。
“这毒药炼制不易,主要的材料是断肠草,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
“我去找!我去找!”
“它长在阴暗无光的沼泽,湿地边。”他重若馨的背影喊道。
然而她没有见过什么断肠草,要去哪里找呢?
冷静,冷静,若馨告诉自己。
若馨以御风的名义召见了刘李二位大人,她的感染的疫病好了,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房源百里的各各府衙。我将找到解除时疫的办法告诉了他们,听到的人,皆是欢呼雀跃。
“天佑我大齐啊!敢问这断肠草,是何模样?要到哪里去寻呢?”刘大人老泪纵横。
“这里只有一个人知道。”
“是谁?”
“就是你们关起来的那个,被称为蒙古奸细的人”
“这.......。”若馨看着两位大人疑虑的脸。
“王爷现在也感染了时疫,命在旦夕,你们还要纠结他的身份么?”
“什么?镇南王也.........哎!
“那么,万一放那蒙古人,去寻草药,他半途逃跑了怎么办!”
“他不会!我以我的生命保证!”
“你们怎能这般犹豫不决,耽误时间!每天因为这可怕的疫病要死多少人!你们看不见吗?”
一阵沉默。
“没有第二条路了!叫他带人去找吧!”旁边的官吏士兵,七嘴八舌的再劝,那位主事的刘大人。
半晌,“好吧!哎........”
若馨松了口气,这老头对大齐倒是忠心,只是,为人太过古板!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