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能进到别墅小院前庭的人,只有负责供应别墅区这边新鲜果蔬和牛奶的家勤公司的配送员工,还有就是前些天来过一次的何宇。
白日里有一半的时间是夏至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批示堆积如山的公文,安乐则静静地在沙发边上捧着书看,书是夏至拿给她的,基本都是些图文并茂的休闲娱乐书,比如旅游指南、时尚杂志或珠宝新品发布集合之类的,都是她以前爱翻的东西。
剩下的时间就是做饭吃饭,带着安乐在别墅周围转悠转悠,再在家里做些零七杂八的琐事,总之每天就这样很平静却并不缓慢地过去了。
夏至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他让何宇将安乐那晚落在机场的行李送了过来,打开发现只有几件清凉夏装,干脆又让何宇回安宅取了好些衣服来,这些年来夏至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但凡他觉得好看的适合安乐的东西,都会顺手买下来,其中买的最多的便是衣物;别墅区的常住人口并不多,夏至过去几年也只偶尔会来呆几天,因此家勤公司那边的物品供应通常都是等人来了这边才电话预订的,这次夏至一口气订了三个月的日常用品供应。
看来是真打算陪安乐“鏖战到底”了。
书房里开了空调,他给安乐加了件长袖薄衫,腿上搭着一方空调毯,他自己也套着那件安乐穿过的蓝色外套。
在他看见安乐行李箱里的两套男装时,心里是既高兴又愤怒的。高兴的是,安乐也会给他买衣服了,愤怒的嘛,当然就是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安乐为他准备的“临别礼物”,最气人的是,这么个意义异常重大的分别礼物,那破孩子不仅没送出手,居然还打算自个儿带走了!
这你也不能穿是吧,带走能干嘛呢。
所以还是让我连人带物地将你们都扣留下来吧,他不无得意地想。
其实夏至就是这么个很容易满足,时常带点小犯贱的人,关键是,他对安乐从来都是那副想恨又恨不起来所以只好一直宠溺下去的态度。
这时候他就很心满意足且犯着小贱地自我陶醉着,心里念的全是“我家乐乐真好啊”“这衣服太适合我了”“我现在出去肯定得被偷拍吧”这样的话,都好半天了还能在一堆严谨周密生硬冷板的加密文件中忙得不亦乐乎。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精神力量吧。
他时不时从电脑屏幕前传出的笑声让安乐会习惯性地微微皱眉,但那位伏案埋首对此浑然不知,只一心沉浸在自己欢乐的小海洋里。
晚上洗了澡搂着安乐在床头看书,咳,他看书只是做个样子,真正在看书的另有其人。
安乐捧着白天没看完的那本旅游攻略,偶尔拨动手指漫不经心地翻页。
除了不开口说话,不怎么爱搭理夏至,也不主动去做什么,基本上安乐还是跟往常无异,而且几天下来,她虽然依旧对周围事物反应迟钝,但总算不再是那种双目完全放空的状态了。
安乐在慢慢改变,甚至可能不久后就会好转过来,这个认知让夏至暗自抹了一把汗,他只是直觉安乐前些天那样并没什么问题,只当她是被那些照片刺激到了需要时间来好好缓冲,顺便也弄明白她和他的现在和未来究竟足不足以打败她的“过去”,但毕竟这些也都只是他毫无由来的猜测,心里还是难免会感到担忧。
好在安乐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坚强得多,他总算有了一丝坚持下去的动力。
不过正因心中的期盼有了实现的曙光,夏至自己无所察觉地隐隐变得有些急切起来。
“乐乐,”他放下手中装腔作势的书本,侧头看她,见没得到什么回应,不死心,一连串的叠声就出来了:“乐乐?乐乐乐乐乐乐乐乐乐乐……”
末了那个乐字拖得老长,一叫唤完忙呼哧着吸了口气再慢慢吁出去,抬眼便看见安乐一脸“不知道这人在干嘛”明显像在看白痴一样的神情看着自己,他也不恼,看着安乐抿直的嘴唇,这人反而自个儿咧嘴笑开了。
他将安乐手中的书抽走,将她搂入怀里,安乐也丝毫不反抗,任由他抱着。这是最近他最满意的一点,安乐乖巧得不像话,就算自己做了她不喜欢的事,比如在她看书看得正认真时捣乱,在她想什么想得很入神时突然出声打乱等等,她也不会有丝毫愠色,这要搁在以前,那铁定是满屋子追着他喊打喊杀也觉得不能解气的啊。
不过还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安乐活泼可爱些,这也是夏至犯贱的表现之一。
想到这,夏至有些悻然,也莫名地生出了些伤感,百无聊赖地趴在安乐肩头叹气,叹着叹着就把嘴凑人唇上去了,美其名曰:同呼吸,共命运。
边亲他还边乐滋滋地想安乐是不是出于身体本能,总之这几天无论是他一时兴起还是蓄意良久地吃她豆腐时,她多少都会给出回应,现在也不例外,夏至本就吻得动情,感受到安乐并不消极的“积极回应”,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吻着吻着便将舌尖探入,唇舌相抵处,无尽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
其实这孩子也真愚钝,你见过人这么着跟人“本能地回应”的么?那要搁大街上哪个心善的孩子,一时不慎被强吻了,不忍心或者说不太敢拒绝谁的,那是不也算默然接受“本能地回应”了?
不是所有意识并不太明确的回应都是出于身体本能,这么明显的道理他都不懂。
夏至早已护着安乐的头将她按倒在床上了,他知道自己的手此时已经游移至安乐胸前,难以抑制地揉捏着那处的温软。他残留的意识也知道自己到这再怎么着都得马上停下了,但没办法,他的爪子不受控制,既然不能更进一步,那就暂时先维持原状吧,他这样想着。
但他毕竟是27岁的人了,不是七岁孩童,身体早就有了反应,自己的唇也不知何时竟吮上了那粒粉红,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正埋首于安乐胸前,就根本停不下来。
两人的体温均是越升越高,夏至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嘴上的力气也不知不觉地加重了些,引来安乐“嘶”的一声痛呼。
声音并不大,其实说嘤咛更确切些,但夏至清晰地听见了,然后迷乱的意识终于渐渐聚拢回来。他天灵盖上闪过一个激灵,然后赶紧撑高了覆在安乐身上的身子,舔了舔温热的唇角,干热的喉头跟着滚动了好几下明显是在艰难地咽着口水,再抬眼看安乐,体内那份燥热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