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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梁

下线后叶青来到楼下的小饭馆,饭馆是一对东北夫妇开的,平常叶青有空了就会过来光顾。虽然饭馆里的菜式花样不多,但关键胜在够味,量足,所以还是有很多的回头客过来帮衬,这对于一个小饭馆来说,已经算是非常成功了。

“小叶,来拉。”正在柜台算账的老板看见有客人上门,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住楼上的一小伙子。因为叶青经常来他店里吃饭,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络了起来,平常叶青出去买些生活用品的时候看到了也会打声招呼。

“嗯,老梁,今天还是老样子,给我来盘回锅肉,再炒两个小菜。”对于这个头顶已经可以见到白花的纯爷们,叶青心里是敬重的,老板虽然也是东北大老爷们,但却没有大老爷们的身板,反倒是她媳妇长的一身膘肉...这不是让叶青敬重的关键,关键是老板人的心肠。

叶青亲眼见过老板不止一次的接济那些食不饱穿不暖的流浪汉了,为此老板娘没跟他少吵过架,严重的一次甚至到了离婚的边缘,结果还是老板娘心软了,两个人过活了大半辈子,真要在这时候分开了,估计会遗憾一辈子,最后老板娘勉强认同了老梁的做法,谁都有穷困的时候,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伸出援手,而不是冷眼旁观。

对于老梁这种老好人的做法,叶青一开始也是不解,社会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淳朴了,浮躁的气息使人们都忘记了什么叫做互相帮助,关心友爱,或许只有在幼稚园学说话的小盆友身上才能再见到吧。但是,当那些被老梁接济了渡过苦海,之后凭借双手重新站起来的人,前来向老梁道谢的时候,叶青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情流露,当他们哭着说要不是老梁当初把食物免费给他们吃,他们早就饿死在街头的时候,叶青懂了。

帮助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收获快乐。看了眼老梁脸上岁月刻下的皱纹,转身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不是叶子嘛,什么风把你从那破房间吹下来了?”这调侃的声音是从一个大概200多斤重的大虎妞身上传来的,没错,也就是晚上睡觉,一不留神就可以把老梁弄没了的老板娘!这老板娘也是个奇葩,嗓门忒大,爽朗的性格合适她的大嗓门,就是有些斤斤计较,但是自从那次差点闹离婚之后,性格变得不那么小气了,这使得她的人格魅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呵呵...王婶,这不很久没来了,怪想念你的手艺了嘛,所以就来了。”叶青额头都冒汗了,被一个大嗓门的大妈调侃,这可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

“得了,还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泡面吃完了啊,又没去买存货,所以才下来的?”面对被一语戳穿谎言,叶青唯有“呵呵...”还掩饰自己的尴尬。

最后,在叶青快要笑出病来的时候,老板娘终于扭着她的******离开了,这简直比跟10个黑暗游侠头领战斗还要累人...

不一会儿,菜来了,肉也来了,香喷喷的大米饭也来了,已经连续吃了两星期泡面的叶青简直要把舌头都给吃下去,像个恶狗投胎似的连着菜汁拌饭,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呃”,终于吃饱了,叶青打了个饱嗝,爽!

饭后再喝上一杯老板娘免费赠送的劣质茶水,这就是生活啊,连续吃了两星期泡面的叶青此刻感到无比的幸福。

这时,老梁走了过来,搬了张椅子坐下,“小叶,吃饱了没?”看着眼前桌子上空荡荡的菜碟,叶青不由脸红了。“呵呵”老梁拿出了烟盒,抽了两支出来,递给叶青一支。“我不会抽烟。”叶青摆摆手,他确实不会,因为从来没抽过,以前也不允许抽烟。

“拿着,是男人就拿着。”老梁说的很随意,但叶青却感觉到骨子突然爆发了一些什么东西,让他不由自主的接过了老梁手里的香烟。

看到叶青结果了自己手里的香烟,老梁微微笑了一下,接着点燃了自己手中的那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缓慢的吐看出来,“小叶,我们认识也快要有一年了吧?”,说话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唏嘘,同时把手中0.5信用点一个的劣质打火机递给叶青。

叶青接了过来,看着手中的打火机说道,“嗯,差不多我是去年这个时候搬来的,时间真快呢,一不留神就已经住了有一年了。”

看着叶青不断的把弄着打火机,已经是一辈子烟棍的老梁怎么会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把烟叼上,嗯对,点火...吸一口...大口一点...”老梁指导着叶青如何抽烟这项伟大而神圣的职责。

“咳咳...咳...咳咳咳....”依照老梁的指示,叶青童鞋很是厚道的照做了,结果很明显,没抽过烟的叶青童鞋因为吸了漫漫的一口,呛的连眼泪都飙出来了。“哈哈哈哈哈....”看到叶青的囧态,老梁的眼泪也出来了,不过是笑的...

似乎每一个老烟民都以调戏第一次抽烟的新人为乐,这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叶青不想知道,现在他只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疼...

“哈哈,喝口茶吧,第一次抽烟不能抽太大口,不然喉咙没习惯就是跑到气管里了。”老梁吸了口烟对叶青说道。

你妹...是谁说吸大口一点的!...正在狂喝茶的叶青心里暗暗的吐槽,诅咒你一辈子买不到打火机...不得不说,有时候叶青确实还是很稚嫩的...而且,很腹黑...

过了一会儿,叶青终于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但还是有什么东西梗了喉咙里一样,呼吸都觉得很不自在。有多久心情没像现在这样激烈的起伏了?那还是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吧...叶青默默的喝着茶水...

老梁也停止了笑声,吸了一口烟吐出来说道:“小叶,梁叔认识你也一年了,这一年里你一天到晚在家玩游戏,这也不是个办法啊,虽然我知道你玩游戏可以赚钱,但是老是呆在家里对身体不好,有没有想过出去找个工作?”从语气中可以听的出来,老梁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叶青心里有些感动。

从小都是在地狱中度过的,现在的生活也是好不容易才换来的,自由,没有烦恼,无拘无束,这正是以前自己梦寐以前的生活,真要去改变,说实话叶青并不想这样,现在的生活很好,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再接着吃...

但是,对于老梁像父亲般的问话,叶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叶青的沉默,老梁并不陌生,一年前叶青刚搬来这,就是这样的,经过相处了一年之久,才逐渐有了这样的关系。

“我也知道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但要为以后想想啊,现在你的年纪也不想了吧,以后总该结婚生孩子的。”一种叫做亲情的东西滋润着叶青内心深处满是伤痕,虽然老梁跟叶青真正交流的时间并不多,也就吃饭的时候,或者叶青空闲路过饭馆,里面没人的话会进去坐坐,除了这些时间,两个人几乎没有交界的地方,但是,今天对叶青说出了这番话,毫无疑问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梁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些还早,我其实都有打算的,只是时间还没到呢。”曾经的训练让叶青把这番话说的信心满满的样子。

“哈哈,是吗,那算是我老头子多事了吧。”说着,老梁有些落寞的低下头吸了一口烟,却久久不见吐出来。

看到这里,叶青怎么会不明白,老梁膝下无儿无女,方才的那些话,仿佛就是对自己的儿子说的一样,叶青的心里有些难受。

“梁叔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操心,有时间我会多过来店了坐坐的。”叶青的脸上看不出异样,只是像往常一样的对老梁聊些趣事。

最后,在叶青离开饭馆的时候,老梁没收叶青饭钱,反而叶青的手上多了个油纸包,里面的是一整只盐焗鸡...这是叶青死活熬不过老板娘,无奈收下的“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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