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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李后见她们三人诚心认罪,摆手示意她们起身,看向吴昭仪说:“吴昭仪,只是她们三人的话本宫也不会尽信,徐尚宫,传那日在场伺候的宫女去偏殿问话。”

徐尚宫领命,将莲芙宫里的所有宫女归置在偏殿,一一问起话,这偏殿和正殿中间虽是隔着一座墙,但不知有什么机关,这正殿里的人却是将那偏殿里那些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偏殿那边的宫女所说与三妃所说无误,只不过有两个宫女却是给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她们说是前两夜,她两当值,曾看见柳儿手里拎着一个包的严实的笼子进入昭仪的寝殿。

凤宁曦听到这里,看着柳儿,冷笑着说:“柳儿,你既然说吴昭仪同此事无关,为什么还拿着这装有毒蛇的笼子走进吴昭仪的寝殿啊?本公主很是疑惑啊。”

柳儿一听那两个宫女的声音正是那日当值的两个小宫女,说的也正是那****的所做,一时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说道:“那夜,奴婢不过是给娘娘送去一些点心而已,娘娘说是有些饿了,奴婢就……”

“你就送去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装着点心的食盒进去?”凤宁曦帮着柳儿回答,柳儿听见凤宁曦的话,正想点头说是,凤宁曦一把拍在桌子上,冷喝一声“放肆!”吓得柳儿哭着伏下身子求饶。

“到如今,你还敢撒谎,还敢狡辩,本公主真是佩服昭仪娘娘的教育如此厉害,竟然都教会自己的侍女学会犯欺君之罪啊。”凤宁曦抚了抚刚刚由于动作微大而有些皱起的衣袖。

柳儿和吴昭仪一听凤宁曦的话,原来她竟是将她们骗上“欺君之罪”这一条上,什么金蝮蛇到底是谁放在她寝殿里的,她根本不在意,这世上有哪一条罪,罪及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一直还在心里得意和看戏心理的众妃嫔听到这里终于正色起来了,在**里的嫔妃敢犯这罪,就是皇后也是要波及到的,皇后身处正位,是一国之母,教导天下的女子要诚实善良,知礼贤惠,如今这九嫔之首的昭仪犯此罪,教导**嫔妃的德妃更是脱不了干系。

一时德妃见此,狠狠地咬紧牙关,她死瞪着吴昭仪,你若认罪倒还好,不过是你一人,还牵连不到你吴府,现如今好了,不但株连九族,还要涉及到我,甚至连淑妃和贤妃也脱不开干系,刚开始认的那些处罚算是白认了。就是坐在德妃对面的淑妃和贤妃见此对视一眼,也狠狠地瞪着吴昭仪。

如此,吴昭仪还有什么说的?她自认其罪已经晚了,当下也不顾什么了,正要起身冲上去以手掐死凤宁曦,被早有防范的嬷嬷一把抓住,两人一人一脚狠踢了吴昭仪的膝盖处,只听“啪”地一声,吴昭仪便已疼的脸色发白,紧咬的唇更是要的渗出丝丝鲜血,她死劲地挣扎着,再不是温柔的声音,而是带着恶毒的尖叫:“凤宁曦,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是,那金蝮蛇是我让人放得,我就是要你活活被毒蛇咬死然后化成一滩血水,永世不得超生。”

一直听着的凤宁曦也不恼,黑色的水瞳直直望着吴昭仪的眼睛,似是要望进她的心里去,“本公主一直看在芙儿的面子上,对你多般忍耐,就是昨日本公主就还是想着息事宁人,可是饶你这一次,下一次又如何?”

“芙儿?”吴昭仪听到凤宁曦说道自己女儿的名字,冷笑着说:“你不配叫芙儿的名字,她待你如同胞姐姐一般的敬你爱你,可你呢?你却将她毒死!”吴昭仪的一句话,将三年前芙公主之死的真相道破了出来。

一旁的三妃和众嫔不语,这当年芙公主失足落水而死是她吴昭仪亲口说的,连那看护不力的芙公主的贴身侍女也被她活活打死了,如今她怎么又说是被曦公主毒死的?不过她们都聪明的闭着嘴巴,难得看到吴昭仪和曦公主对上,就算不扳倒曦公主,也要她失去隆宠,圣上收回她协理**的权利。

“是呀,她是被人毒死,你倒是当着大家的面说说,她中的是什么毒。”凤宁曦冷冷的声音响起,特别是加重了最后一个“毒”字。

吴昭仪不敢回答,因为那是……

“不敢说是吧,你不是芙儿的母妃吗,你不是一向疼爱她吗,怎么连她中的是什么毒都不敢说出来?”凤宁曦看着眼前的如疯妇般的吴昭仪,声声逼问。

吴昭仪听着凤宁曦的逼问,似是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草,尖叫着说:“我怎么不知道,她中的是云霜,中的是云霜!都是你这个恶人,是你毒死的她,你要对我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好,为什么要对芙儿下手,她还那么小。”说完吴昭仪似是终于将这三年的隐忍发泄出来,痛苦起来。

“是呀,那么小的芙儿竟然就是死在她自己亲生母亲的手里,吴昭仪,你别忘了,是谁在芙儿端给本公主最爱吃的红豆糕里放了云霜的?你可别说你都给忘了。”凤宁曦看见吴昭仪,更是为七岁的芙儿心疼。

吴昭仪听到她的话怔愣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凤宁曦,凤宁曦接着说:“本公主虽然知道芙儿单纯,敬爱我这个姐姐,可是她的母妃却是将我恨之入骨,那碟红豆糕本公主可是原封不动的送还了回去,你知道是谁接过的吗?”

吴昭仪听到这里,惊恐地看着凤宁曦。

“是你那得力助手柳儿啊,柳儿,你怎么不说话了啊?”凤宁曦看着一直跪着只是哭的柳儿,冷冷地问。

吴昭仪看着柳儿,眼里含着恨意,看着她。

“吴昭仪,你不知道啊,你这个侍女可不是外表看着那么忠心啊,她当日可是暗示那春梅把这糕点哄着芙儿吃下的,再由春梅顶上这个罪,可怜春梅至死都不知道这个好姐姐如何会如此要害死自己。”

吴昭仪听到凤宁曦的话,连声喊着“我不信、我不信,芙儿是让你害死的,是你害死的。”

凤宁曦知道她不信,示意沛瑶将一直等候在殿外的人带上来,对着柳儿说:“你是不是以为人死了本公主就找不到人证了?你回头看看,看看还认不认得出这人是谁?”

柳儿和吴昭仪一起回头看着从殿外走进来的人,不由惊叫起来,就是那一群宫妃也不由低呼一声。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死而复生”春梅,春梅进入殿后,平静地给李后和凤宁曦跪下行礼,将当日之事说的清清楚楚,最后她平静的看着柳儿说着这三年来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柳儿姐姐,春梅与你七岁入的吴府,一起伺候娘娘,我们在一起也有十多年了,一直我都当你如亲姐姐一般,你如何要害我?”

柳儿不语,吴昭仪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似是不够再要打,被一边的嬷嬷拉住,她对着凤宁曦说:“你让我打死这个贱人,打死这个贱人。”

“吴昭仪,你难道不想知道她是为何要背主杀主么?”凤宁曦的一句话让吴昭仪停了下来。

“本公主可是查了很久,直到三个月前才知道啊,原来柳儿早就和石府的一个侍卫私定终生了,为了和早日和情郎双宿双飞,她可以一心向着那石彩慧的,吴昭仪,你应该学学人家石彩慧,就是被贬出宫了还能为自己报仇雪恨啊。”凤宁曦讽刺地对着吴昭仪说道。

如此,这个案子,连同三年前芙公主之死真相一同水落石出,众嫔妃不由后背冒起一股冷汗,一同跪在地上静默。

李后听完所有,眼里含着恨意对着吴昭仪说:“呵,你的芙儿小,那三年前我的曦儿就不是孩子了么?同样是母亲,你怎么就能下得如此狠的心?本宫可有对众位皇家子嗣不薄?可有对你们陷害本宫的一双儿女而对你们的儿女有过一丝的狠心?”一连三个问,问着跪在地上的嫔妃,如今她掌权**一如将前仇翻页过去,没想到你放过了这些人,可是这些人就以为你软弱,偏偏要执着的不肯将过去翻页,好,日后这些宫里的肮脏她不再理会,全权交由她的聪慧果断的女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后这边审完,让徐尚宫将所有今日审案的细节全部登记在册送到太和殿上呈交给天和帝,自己带着众嫔妃跪在凤栖宫的大门等候天和帝的旨意。大红色的凤装铺在李后的身后,金线绣织而成的凤凰在阳光下似是要展翅高飞,凤宁曦穿着深紫色的公主装,跪在李后的身旁,后面则是三妃和八嫔、几位婕妤、美人等。

这边太和殿,众臣看到喻穆的如此动作,不到一刻钟一头百来斤的大猪就化作一滩血水,那要是昨夜曦公主不是反应及时,呼喊来侍卫,上官清不是及时赶到,后果真不敢设想。

左丞相杨桓见此率先出列,带着怒气的声音说道:“皇上,此人心狠手辣,决不可留在**继续为害,那等帮助**奸人做下这等残忍之事之人必须严查到底,严惩不贷!”

右丞相郑广见此,也出列说道:“皇上,杨相说的真是臣心里所想,曦公主乃是皇家子嗣,是我天朝的大公主,这残害皇家子嗣之罪更是必须严查。”

天和帝听了两位丞相所说,似是在沉思,看到一旁低头沉默的刑部尚书吴志,心里冷笑,面上依旧是严肃的表情,对着吴志所在的方向提问:“吴爱卿,你是刑部尚书,倒是说说这残害皇家子嗣之罪该当如何?”

吴志被问到,出列,平静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陈述着。杨桓开始还不知道犯案者为何人,现下听到天和帝一问吴志,心里便有数了。郑广一开始可是就猜到了,三年前他是曦公主一手安插进来做石广元身边的细作,通过石广元将自己的势力一点一点渗透进六部里,石广元倒时,也是他把所有收集的罪证全部上呈,现在则是做了三个月的傀儡右丞,下面管理的兵、工、刑三部尚书没一个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也不在意那三人,只是慢慢地收网。三个尚书彼此不和,对他这一个软弱无能的右丞更是无任何异议。为何?一个软弱无能的右丞可是他们行事的挡箭牌。王进喜死后接任他位置的是兵部侍郎的郑宽,这郑宽可是他的本家堂哥,不过,呵。

天和帝见此,沉默一盏茶的时间,才出声:“刚刚朕听到喻爱卿说到这毒蛇可是那西南的毒蛇,可是?”

喻穆听到天和帝如此之问,出列回答“正是”后归列。

“朕记得,**里的德妃和程爱卿正是西南人士吧。”

礼部尚书程大人听到天和帝此话,正是怀疑德妃和自己就是那毒手,一脸惊慌失措的出列跪下,“臣,臣不敢,臣和德妃娘娘虽然是西南青州人士,但是,但是,但是臣决没有这个天大的胆子敢毒杀曦公主啊,皇上,皇上,臣发誓与此事绝无干系,请皇上明察。”说完以头扣地,一连喊着“冤枉”。

不说别的,众人一看程尚书如此惊慌可不是做贼心虚么,只有郑广一边看着,更加肯定是吴志所为,他是记得曦公主曾经给他说过这几位一品大臣的心性的,“那吴志,心思细腻,考虑周全,心肠更是毒辣,这刑部自他做上尚书之位,里面的案子都说是没有任何冤案,你想知道如何,让你的人去查查就知道了,那程如德,虽说她女儿程德蓉手段狠戾,可是他不过是敛财敛得厉害,手段远远比不过吴志这些人。”

天和帝不出声,只留着程尚书在殿内哭求着“明察”,看的司空几位老臣不由皱起眉头,真是丢尽了天朝臣子的脸面。

此时外面的宣示太监进殿通禀,外面徐尚宫手持皇后娘娘在**审理此案的文书细节侯在殿外,天和帝听到这里,眉角一挑,摆手示意徐尚宫进殿。

徐尚宫进殿眼不斜视,低眉敛眼的沉声陈述,此案吴昭仪供认不讳,一连犯下欺君之罪、谋害皇家子嗣芙公主和曦公主三案,已由皇后收押,同犯柳儿、小春子等一众人也分别关押在凤栖宫里的偏殿里,皇后娘娘同三妃跪在凤栖宫,自知没有规教好**嫔妃的德仪,在凤栖宫跪等领罚。

徐尚宫将手上的文书双手举起,景公公接过上前双手递交给天和帝,刚刚还在心里得意的吴志听到这里可不能再淡定了,连忙出列跪下只喊他不知情。

天和帝摊开文书,细细地看完,随手交给杨桓,让他宣读出来,杨桓将全部宣读出来,吴志还在死不承认,天和帝示意上官清把昨夜控制的人带上来。

吴志一转头,便看见自己的管家已经被上官清押上来了。

吴管家一进殿,还未等天和帝开口,便竹筒子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原来那日吴昭仪听到德妃说到金蝮蛇之毒时,特别是那被咬的农夫的惨状时,她就决心让凤宁曦也遭受这般,她暗地去信给吴志,重金购得此蛇,让吴管家将此蛇送进宫里交给柳儿,实施计划。

而那卖蛇之人更是指认吴管家正是那买蛇之人,如此,吴管家还在天威面前哆哆嗦嗦的把吴志所做的所有坏事全部道尽,一时整个太和殿众人脸色大变,天和帝听后大怒天威,一连下旨,吴府除去年幼无知的妇孺,所有参与此案之人斩,其他人流放边疆。

由此,吴志一倒,刑部提点刑狱公事喻穆破案有功升任刑部尚书,将吴志在职时所有案件重审,有冤狱的立刻审查明白,缉拿真凶,唤冤者一个清白。

此旨意一出,天朝出了个喻青天,前朝大臣口里多了“榆木尚书”,天和帝重用贤才,关爱苍生的名声更是一时在民间广为流传,得到百姓的爱戴。

PS:吴昭仪不过是一出好戏的开幕,所谓杀猴给鸡看,亲们应该会知道里面的暗示之意,关于喻穆的戏份,之后几章会加重一些,毕竟阿聆一直很想写写关于破案的文笔,看看自己能写到什么程度,一直很喜欢看福尔摩斯和内地拍的洗冤录,呵呵,有什么错漏之处,亲们看了一定要指出来~~~撒花,么么么,今儿看到唐七少的华胥引要拍成电视剧了,主角慕言是郑嘉颖,心里有些忐忑,但是看到女主是林园时,真的不淡定鸟,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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