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城当铺地处主干道,人流量大,非常繁华,就在某一刻,上空掠过一道残影,还没有人来反应过来,一个孩子头上忽然多了一块羊皮卷。
“爸爸,爸爸,这是什么呀?”小屁孩扯掉了羊皮卷询问道。
****上半身的壮汉低下了头,从孩子手上接过羊皮卷,然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字符,加上羊皮卷满是褶皱,给人一种年代已久的感觉。
如果这个残图出现在别的地方,或许壮汉都不会正眼瞧一下,但是出现在当铺前面就不一样了,毕竟这里来往的人较多,甚至有些人过来典当罕见的宝贝,便猜测这幅残图很有可能是藏宝图之类的。
他小心翼翼的塞到了束带里面,然后左顾右盼了一下,拉着孩子就要离开。
“如果真的是藏宝图,我就发大了。”壮汉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准备回到家再仔细研究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手持蒲扇,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
“张翰,干嘛鬼鬼祟祟的,刚才得到了什么宝贝,能不能让兄弟我瞧上一眼?”年轻人刚从当铺出来,把刚才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被唤作张翰的壮汉,眼神里出现少许慌乱,连忙摆手说道:“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吕秀才你误会了,我一个猎人能有什么宝贝。我刚才看你进了当铺,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这个可以告诉哥哥嘛,大家都是左邻右舍的,能帮衬的我绝对不会拒绝。”
本来吕秀才还不太确定,但看到张翰极力否认,心里反而更加的肯定了,刚才的东西绝对是宝贝。
“对啊,我们都是邻居,有好东西自然要拿出来共同观赏一下了,张翰大哥不会这么小气吧?”吕秀才认准了之后,又岂肯轻易罢手。
张翰看到吕秀才打算死磕到底,便皱着眉头说道:“吕秀才,不要给你脸不要脸,赶紧给我让开,不然要你好看。”
他松开了孩子的手,拳头紧紧握起,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声,身上的肌肉也跟着震颤了起来,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吕秀才。
吕秀才只是一介书生罢了,自知不是张翰的对手,但心里对他腰间的东西还是比较好奇,声音有意提高了几分,大声的说道:“张翰,亏我一直叫你大哥,把你当自己亲人对待,你倒好,捡到了绝世珍宝,竟然都不让我看一眼,真是太不厚道了。”
绝世珍宝?
行人们别的没有听到,这四个字却是听的真真切切,一个个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围了过来,死死地盯着张翰。
张翰四周环顾了一下,心里也有些慌乱,对付吕秀才一个他还有把握,但面对这么多人,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爸爸,呜呜,呜呜。”孩子看到这么多人围过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声音之大,引来了更多人,眨眼间便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宝贝,没什么宝贝,不要听这个疯子胡说。”张翰把孩子揽在怀里,就是不肯承认。
那些人都没有说什么,但没有哪个肯散去,如果在这个时候谁动手的话,肯定会引发街头的混战。
“干什么呢,都闪开,都闪开。”
外围响起了洪亮的声音,他们纷纷回头欲要叫骂,当看到是任府的守卫之时,便把那些刚到喉咙的脏话,又都咽进了肚子里,与此同时,也让开了一条通道。
“到底怎么回事,老实交代,要不然我们任家会对你不客气的。”队长拍了拍张翰的肩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每一次被拍,张翰那坚硬的心就脆弱一分,任家在城中横行霸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猎人罢了,哪里有和他们抗衡的资本,只能从腰间把那张羊皮卷抽了出来。
“这个是什么东西?”队长琢磨了一番,根本没有看清楚头绪,甚至连拿反了都浑然不知。
不仅是他,四周的人也都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禀告大人,这个我真不知道,刚才我捡的就是这个东西,吕秀才非说是宝贝。”张翰说话的时候,不忘狠狠地瞪了吕秀才一眼,那意思是咱们走着瞧。
“没你们的事了,都散开,该干嘛干嘛去。”队长没好气的呵斥道,任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带人找了一夜的凶手,奈何没有半点结果,虽然不知道手中的这个东西是什么,但说不定就是宝贝,带回去献给任府主,应该会抵消没有找到凶手的责罚。
想到了这儿,他便把羊皮卷揣进了袍子里,大步向任府赶去。
任立业也知道,凶手既然敢对任阳下手,并且出手心狠手辣,说明他们还是非常有实力的,肯定不会被轻易发现,但当看到手下空手而归的时候,胸口的怒火还是忍不住喷发了出来。
“没有找到凶手,你们还有脸来见我?”任立业倏地用力,手中的杯子碎成了齑粉。
众人纷纷变色。
那名队长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说道:“禀告府主,我无意间发现一张羊皮卷,应该是一件宝贝,这才急着赶回来交给你的。”
任立业听到羊皮卷三个字,暴躁不安的情绪立即稳了下来,立即开口说道:“赶快拿来让我看看。”
当看到队长从胸前掏出羊皮卷的时候,他心底一颤,立即夺了过来,打量了一番,眼神里充满了激动。
“没错,应该就是它,哈哈,应该就是它了。”任立业脸上的阴霾扫去,大笑着说道。
当年在争夺残图之时,他曾经远远的看到过,印象十分清晰,上面的文字与手中的这一张无异。
随着笑声散去,他冷静了下来,立即开口询问道:“这张图是从哪里弄来的?”
“禀告府主,刚才我在当铺门前巡逻,恰好碰到一名猎人捡到了,我感觉这张图不凡,便带了回来。”队长看到任立业高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传出去。”任立业下了死命令。
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残图当年是在楚云战手中,现在忽然出现在城中,加上儿子遇害,一下子让他有了不好的联想。
“难道是他们夫妇回来了?”任立业想到了这里,心底一颤,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他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他们回来的话,应该早就找上门来了,或许这张图是当初他们丢在云水城的,恰好在这个时候才出现的,一切都只是巧合,只是巧合罢了。”任立业转而这么安慰自己说道。
就在他左思右量之际,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迅速把羊皮卷收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任老头,你府上的小厮架子可是越来越大了,看到我竟然都不让路,真是岂有此理。我堂堂柳家府主,难道还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事不成?”人未到,声音先至。
任立业皱了皱眉头,在心里暗想:柳安这个老东西现在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还没有等他出门,外面就站着两个人了,中年人一脸喜相,眉毛轻佻,好像会说话一样,正是柳家族长柳安,而跟在他身后,长得五大三粗,手持太乙棍的年轻人,是他的小儿子柳武。
“不知道柳府主亲自到府上来,所为何事?”任立业谨慎的说道,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哈哈,任老头这么严肃干什么,你儿子又不是我杀的,哈哈。”柳安笑着说道。
“你……”任立业一下被戳到痛处,憋着一股怒气,这就要对柳安动手。
柳安这才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体内是喜绪,有些不太能控制住情绪,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过来不是添乱的,只是听说你的人在街上捡到了一张残图,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这个混蛋,消息还挺灵通的,我刚刚拿到残图,他就赶过来了,任立业在心中暗骂道。
“只是一张破烂的东西罢了,是一些人想要投机取巧,造假弄了一张图纸,准备到当铺典当,被识破了而已。”任立业轻描淡写的说道,试图把这件事一笔带过。
柳安笑着说道:“任老头,我听说的怎么和这个有些出入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拿出来让我看看,你也知道我这十几年,也一直在寻找一张残图,说不定就是我要找的那张。”
原来,当时街道上也有柳家的人,不过他们晚到了一步,但还是从路人口中打探到了,第一时间回去禀告了柳安,柳安听到残图的时候,心底那根弦也紧绷了起来,带着儿子一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任府。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赶紧离开这里,我心情本来就不好,最好不要招惹我。”任立业不善说谎,如果柳安一直留在这里,他怕会戳穿。
柳武听到之后,勃然大怒,挥动着手中的太乙棍,面色冰冷的说道:“你这个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退下,既然人家不愿意拿出来,那就算了,人在做,天在看,想着占便宜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柳安说完之后,便潇洒的转身离开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轻易罢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