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姚强一心想着净界怎么才能赚钱的事情。
想赚钱的话，要么增加收入，要么减少支出。
影响餐厅收入有几个因素，一个是客单价，一个是客人人数。
餐厅支出主要是租金、人工、食材等。
头绪太多，姚强想先简化，估计支出减少的空间比较小，就先在增加收入上下功夫。价格如果不好调整的话，那就应该先增加客人人数，应该招来更多的客人。目前客人还不够。
自从安娜在这里办过生日晚宴之后，净界增加了一些外国客人。有一些是回头客，有一些是新客人。但是这种增加比较缓慢，毕竟在沪外国人的人数并不算多。跟纽约、东京那些国际都市相比，SH的国际化水平还很低。国际化都市的外国居民一般占到百分之十左右，但是目前SH还不到百分之一。虽然外国客人有所增加，但并不能期待他们对净界的业绩有多大贡献。
必须考虑如何吸引主力客源，也就是本地客人。大楼里的白领，基本都知道了净界，关键是从大楼外面吸引来客。
在美食网站上投放广告和软文，是很多餐厅的常规做法，但是这些都要花钱，跟财大气粗的一些知名老餐厅相比，作为新手而且还弱小的净界素食拼不过。
所以，姚强想试试别的办法。
这天，姚强把餐厅工作交待给王燕管理，自己关掉Yumi的电源，然后跟上次那样，抱着Yumi，在行人诧异的目光中，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去萝卜公司，找猴子。
进了实验室，跟上次来一样，猴子和老妖依旧在忙碌。
但是让姚强吃惊的是，那个哲学家机器人竟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走了，而是跟一个女机器人，和他一样赤身裸体的，手拉着手在慢慢散步。
“哇塞，哲学家谈恋爱了是吧？”
“实验。只是个实验。机器人哲学家也得思考机器人的情感问题。不光要思考我是谁，也要思考什么是爱，机器人之间的爱是什么。所以，我们就让他跟女机器人接触。他必须自己有感情经历，才能理解什么是感情，才能对感情进行深刻思考，然后提出对机器人男女感情实践有指导意义的理论和方法。”猴子头也不抬地回答姚强的问题。
“听起来很玄乎，幸亏我当年高考没考这些……我想起来了，他叫菲罗。那个女的，女机器人，就是菲罗的女朋友，是吧？”
“也可能是疯狂的粉丝。”
“粉丝？”
“菲罗的定位是个机器人哲学大师，他的演讲会有很多机器人听，其中就会有粉丝。美国不是在选总统吗？特朗普演讲的时候，也会有女粉丝。类似的。”
“菲罗跟特朗普不一样吧？”
“当然不一样，菲罗没时间在纽约盖那么多大楼，也没兴趣，他要思考。特朗普是商人，考虑钱，不考虑人生。他们想不同的事情。”
“那我比较像特朗普。”
“你？”猴子看了姚强一眼，“不像。特朗普周围比你多。”
“你说是粉丝，但是我看他们拉着手，粉丝不会拉着手吧？”
“笨！拉着手的粉丝！”猴子有点不耐烦了。
“哦……”
“你什么事？”猴子终于想起姚强是来办事的了。
“呃，是Yumi的事情。虽然Yumi只是个工薪阶层机器人，不像菲罗大师那么有智慧……”姚强想起上次猴子说，在机器人世界里，菲罗是大师，Yumi是工薪阶层，心里颇有点为Yumi打抱不平。
“直接说问题。桃子一号又怎么啦？”猴子不客气地打断姚强的话。
“Yumi，就是桃子一号，其实没出什么问题，上次你告诉我的很多功能其实我都还没用。”上次姚强抱着Yumi回去以后，出了很多事情，结果基本上就没怎么用Yumi。
“我就说嘛，所以没出什么事。”猴子似乎话里有话，但是姚强没有注意。
“但是我确实需要这个新功能。我微信里不是跟你说了吗？”
“可在微信里，我已经拒绝了。”
“微信里拒绝要怪微信啊，所以我就自己带着Yumi来了。”
“你这个逻辑……”猴子看了姚强一眼，“有点牛。”
猴子走了过来，“给我吧。”
姚强把Yumi抱给他。
猴子还跟上次一样，很利索地脱掉Yumi的上衣，把她脸朝下放在一个长长的平台上。
然后，猴子打开Yumi后背的一个盖子，露出下面的控制面板和接线孔，把一根连线插入接线孔，另一端接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直接换掉也可以，我还是先看一下吧。”猴子自言自语地说着，坐下来，看着笔记本电脑。
然后，猴子站起身，“单手就可以，还是两手都要？”
姚强糊涂了，“什么意思？”
“可以只换一只手，也可以两只手都装上。”
“两只手都可以拍，是吗？”
“对，两手都装，那就站左面站右面都可以拍。”
“那好，那就两只手吧。”
猴子一手握住Yumi的右手掌，另一只手转动Yumi的右手食指。整根右手食指就被转下来了。猴子从架子上拿来一根新的右手食指，转了上去。
“看上去一样嘛。”姚强有疑惑。
“外表上看不出多大区别，但是里面的镜头，差别很大。这个是最好的摄影镜头了。很贵的。”
猴子又换了Yumi的左手食指。
换好以后，猴子坐下来，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一会儿键盘，然后启动Yumi的电源，跟姚强说，“你过来，让她自拍你们两个看看。拍两张你就知道怎么用了。”
电一通Yumi就活了，站了起来。
姚强走到Yumi身边。
“Yumi你好！”看着Yumi光着上身，姚强觉得有点尴尬。
平常跟Yumi说话的时候，Yumi总是穿着制服的。
“侯工，应该让机器人自己知道穿衣服吧？”
猴子姓侯，姚强客气地叫他侯工，但其实猴子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宁可人家叫他猴子。
“太麻烦。穿衣服的动作，我们人觉得简单，机器人要做起来很麻烦的，成本高，不值得，还是人给他们穿省事，不费什么功夫。”猴子继续说，“而且吧，哥们我跟你说，如果你有了色心，要给她脱衣服……”
“我没想给她脱衣服……”
“我没说现在。你要脱的话，她不懂穿没穿衣服还好，随你脱，等她懂了应该穿衣服，那还不跟你打起来啊。”
“我不会跟她打起来。”
“什么事情都是可能滴，只是概率大小不同罢了。”
“侯工，别扯远了啊。现在我怎么办？Yumi怎么拍照呢？”
“你要跟她说呀。拍照的程序我刚才已经加进去了。你要跟她说，她才会执行，不然就那么一直光溜溜地跟你一起傻站着了。”
这让猴子说得更尴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