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三个？”王燕很吃惊，“林间真看得起我们。”
姚强举着手机，让王燕一起看，“你看，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都是中年人，比前面来的那个孩子成熟多了。”王燕嘀咕道。
“都是你喜欢的大叔类型。”
“还有大妈呢。不过，看打扮倒不像跳广场舞的人。”
“嘘，注意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姚强示意王燕不要说话，注意听着手机传来的声音。
手机上的视频，图像看起来还可以，但是声音辨别起来并不是很清晰。毕竟，Yumi身上的麦克风还不是间谍用品级别的，餐厅里各种方向的各种声音，都混杂在一起，而且Yumi也不能离客人太近，加上有三个人在，远近不同造成声音强弱不同，也就很难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王燕，马上打电话给小柳，问她是否知道那三个客人都问些什么。他们好像话很多。”
王燕赶紧打电话给小柳。小柳说三个人刚来，确实喜欢问问题，而且问了不少细节，不仅仅是食材来源，还有烹饪方法等等很多方面都涉及到。
姚强连忙拿过王燕的电话跟小柳说，“小柳，你们任何人都不要随意回答那三个人的提问，知道吧？要警惕！不要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了。”
小柳说，“我也觉得他们问的问题有点多，而且很专业，问得很细，正觉得奇怪呢。”
“他们提出的问题，不要认真回答。你们也不要打草惊蛇。我和王燕在回来的路上了。”
“好的。那，需要报警吗？”
“报警？”
姚强犹豫了一下，“这个警察管吗？又不是小偷……”
“偷我们商业秘密，算是小偷吧？”
“但是我们的人就在他们面前，又不是我们晚上没人的时候他们三个偷偷爬进净界餐厅来，算小偷吗？不大好弄吧，算了，我们回去再说。”
结果，因为赶上傍晚的下班高峰，出租车开开停停，几乎就像乌龟在爬一样。
姚强不时地用手机看看那三个人。但是因为Yumi也要干活，不能老去拍摄那三个人，所以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视频。看着这些视频，姚强很不安。因为，姚强隐隐地觉得，这三个人不好对付，来者不善。这跟前面那个间谍给自己的感觉不同，前面那个以前来问过Yumi食材的今天又来找老马的人，比较年轻，气场比较弱，姚强虽然觉得那人可恶但是不会觉得不好对付。但是眼前在净界的这三个人，感觉随便哪一个，应付起来都很棘手，气场都很强大。估计，不大像是林思文这种轻浮小生指派过来的，搞不好是他父亲，也就是俞富坤的仇人直接派来的。
越想姚强越是不安，烦躁，看看出租车实在开不动，就跟王燕中途下了车，去乘地铁。这个时间段的地铁站真是人山人海，走进走出都比平常慢很多。
姚强跟王燕终于忧心忡忡地赶回净界，走进门，代替王燕在做前台的小柳，看到他们两个回来就大叫，“王燕，我打了你几次电话，你都没接。”
“地铁里人太挤了，我就没看，”王燕忙解释道，“下了车，离净界已经不远，就赶紧赶过来了，怕耽误时间。”
“他们已经走了。”小柳说道。
“那三个人走了？”姚强很失望。
“走了。”
但是，即使那三个人在，姚强又能怎么样呢？既不能抓他们，也不能打他们，甚至，还必须老老实实地给他们做菜，给他们上菜。
小柳小声跟姚强和王燕说道，“我跟马师傅也打招呼了，估计老马做菜的时候也用了些手段，让那三个人不能完全知道我们的秘密吧。”
“哦，干得不错！”姚强点头称赞，这个倒是自己没想到的。小柳这个女孩，说话不多，但做事还是挺细心的，有些方面做得比王燕还好。
但是，关于如何跟老马打交道，姚强有些没主意了，这不仅仅是因为老马不好打交道，也因为姚强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两难境地。
林间的那个间谍来找老马，好像给了老马一张名片，应该就是来挖他的吧？姚强估计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是，这件事情怎么确认呢？
不确认的话，姚强心里不踏实，总是悬在那里，很难受。可是姚强也害怕，万一确认下来是真的，那又太恐怖了，整个局面完全失控，超出了姚强的处理能力。净界失去主厨，还是个餐厅吗？
俞嘉把净界完整地交给了自己，然后自己就交还给她一个缺了主厨的净界？姚强想到俞嘉伤心或者失望的样子，就很难受。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如果林间真是挖老马来了，怎么办？没主意。对于一个刚刚工作一个多月的应届毕业生来说，这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姚强只是胆子大而已，敢做，敢负责任，也不怕苦，但是这些，并不能帮助他对付那个林思文。不管哪个方面，姚强都无法跟林思文竞争。
姚强不敢想下去。自己跟俞嘉说了负全部责任，看来话说得早了点。
心烦意乱的姚强又觉得，这事情好像不能算自己的责任，要不是俞总你老爸招惹了林思文的老爸，林家公子会这么狠毒吗？人家不就是来报仇嘛。搞得连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了。没有主厨的净界素食，我这个餐厅经理还能干得下去？难道要我现学做菜？
这时，一个人走进了净界餐厅。
姚强看到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就是那个来找老马的间谍！那个来跟Yumi探听过李大牛他们信息的那个林间派来的间谍！
姚强呆呆地看着服务员领着那个人找了座位坐下。
赶他走？揍他一顿？如果他这个时候只是来吃饭，现在确实是吃晚饭的时间，那自己去赶人家就太荒唐了。何况，自己又凭什么去赶人家呢？就算给他看了他跟老马说话的那段录像，甚至他跟Yumi询问李大牛他们信息的那段录像，他如果说自己只是好奇才问问，又能对他怎么样呢？
即便放了自己偷录的那段他跟胡伟在林间餐厅的录像，也不能说明人家是犯罪分子啊。
难怪这小子这么嚣张，竟然在自己跟王燕回了净界之后，还敢主动找上门来。
真没把净界放在眼里啊！肆无忌惮！他根本就不在乎净界会有啥反应！
让姚强目瞪口呆的事情还在后面。
姚强在远处偷偷观察间谍，看到他跟服务员说了句什么，服务员就去找了王燕，然后王燕到了他那里，显然他有话要跟王燕说，请王燕坐下，王燕犹豫了一下，就坐下了。
然后那个间谍，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王燕。
天哪！姚强张大了嘴巴。
他竟然连王燕也要挖走！
确实，林间这招漂亮！老马跟王燕两个人，净界这一年来的台柱子，足以管理任何一家餐厅。挖这两个人才是最绝的一招。
姚强如雷轰顶，呆呆地看着远处跟间谍坐在一起的拿着名片端详着的王燕，几乎要昏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