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小伙子,看你这么年轻,小心弄不好,要担责任的。”
“是啊,你跟他非亲非故的,犯不着这样。”
“现在坏人可多了,万一赖上你怎么办?”
这些旁观着说话,既是为自己好,也是觉得自己太年轻,怕医术不精。秦东笑了,“谢谢各位好意,我是医生,除非这病人张口或者家属不让我救了,不然我还真得努力一把。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倒在这里的是您自己,您愿意自己就被一群人围观看着?不帮帮您?”
“小伙子,你是好人啊。”
“这样的好人太少了。”
“这不是海氏医馆的秦小医生吗?”忽然间有位旁观者认出了秦东。
“有点耳熟。”
“就是以前报纸上报道的,据说全国最年轻的,拿到医师执照的医生。”
“那可真厉害,我听说那些医学院的学生,上学学了五六年甚至七八年,毕业都不一定能拿到医师执照呢。”
“是啊是啊,这孩子看起来也就跟我上高中的儿子差不多大。”
…………
“谁是肇事司机?”吴头环顾周围问着。
“我……我……”答话的竟然是先去拦车的那人,“看他那么热心好多人都以为他是受害人家属。”
“这车能开吗?”吴头指着那里被撞掉保险杠的奔驰。
“能……能……只是……”那名肇事司机看向一旁的娘娘腔。
“不能!我们家的车怎么能让这么脏还浑身是血的人坐?”娘娘腔摆着手说道,“再说了,还得等交警来勘察现场呢,这老头骑着车突然冲出来撞我们,得查出证据来,不是我们的责任。”
这娘娘腔话音刚落,就听到碰的一声巨响,整个奔驰车突然抖了抖,紧接着便听见一阵金属落地碰撞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秦东走到了奔驰车后面,抬起脚,一脚将车尾部的后保险杠踹了下来。一时间周围针落可闻,那娘娘腔的男人捂着嘴瞪着大眼,一脸惨白。
秦东将两个保险杠并排的放在地上,抬头看向肇事司机,“衣服!”
肇事司机赶忙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秦东,吴头也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秦东将两件衣服搭载两根保险杠上,随后将两个袖子互相系住,形成一个简易担架。吴头会意的蹲下身子,跟着秦东和几个好心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将老人放在担架上。
血暂时止住了,但必须马上送医院。秦东将原先放着银针的木盒,重新放回衣服里,“胸腔内充血压力很大,他几乎不能呼吸。”
吴头不得不佩服面前的这个小子,据自己所知,中医对于急救方面还是要略逊于西医的。尤其这种内出血的处理,没想到竟然可以用银针就能够止血。这种事情以前也在小说,或者不靠谱的报纸上听闻过,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吴头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扎在老人身上的银针。自己也过去受过无数的伤,中医还是比较相信的,一直都有找老中医做针灸,推拿按摩。可自己看到的针灸方法,也是循序渐进,一针针,拿捏着或旋转,或震动,或进出,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转瞬就能扎几十个银针,而且针针自主颤动旋转。
当年还被自己抓住过的审问的江湖街头小骗子,没想到手底下竟然有这样出奇的技能。
吴头不自觉的又打量了一番秦东,一米七五六的个头,长得也俊俏白皙,手底下也有真招,成熟稳重,遇事不慌。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年龄有些小,才十二岁,要是早生那么两三年,这两个孩子也还挺般配的……想歪了,想歪了,吴头赶紧收回自己的思绪。
秦东伸手去拽奔驰车的车门,突然间一个身影拦在了秦东身前。娘娘腔的男人伸手一指秦东,“干什么干什么?不能让他上车。弄脏了车怎么办?旁边的警车怎么不用?”
“这车比较好,开起来稳当,现在病人很不稳定,最怕颠簸。这病人还有一根肋骨扎在心动脉上,虽然血止住了,可这根肋骨没有取出来,如果颠簸过程中再造成更大的伤害,甚至刺穿了心脏,那可真回天乏术了。”秦东轻咳了一声,刚刚这么大量以及迅速的的以气运针,秦东以前也没有做过,猛然站起身,才觉得有些后力不济。
跟他这半男不女的人废什么话,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一把将那娘娘腔拽到一边,随后他刚要伸手去拽门,车门却被人从里边推开了。
车里正有一个戴墨镜的女孩子,她轻推开门,对着被人群挤在外边的娘娘腔说道,“小尚,让他们上来吧。”
“可是可是……”
“别说了,我们也有责任的。”
“好吧。”那娘娘腔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车里?”车里竟然坐着先前为受伤小姑娘包扎的女孩,秦东一怔,扭头望了一眼远处躺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正被一位大妈照顾着,这才舒了一口气,“这车地方不够大,你懂点医理,照顾照顾那孩子,去坐吴头的警车。”
那女孩轻“嗯”了一声点点头,从车里走出。
那娘娘腔狠狠的瞪了秦东一眼,鼓着气道,“你们要偷了车跑了怎么办?我也要坐车里。说话间他一把拉开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老人放在车后座,秦东一猫腰也钻了进去。
吴头的警车拉着警报,在前边开路,没了前后保险杠的奔驰紧随其后,朝着最近的附二医奔去。
车里毕竟不是很大,秦东侧着身子半跪在老人身旁,一手按在他的肩头防止碰撞摆动,另一只手捏着脉腕沉默不语。伤还是太重了,胸腔内的血液让老人几乎不能呼吸,大量的失血也让他的血压降低,身体各个器官如果长时间供血供氧不足,就算这次救回来,也会因为器官衰竭死去。
不仅如此,秦东明显感觉到老人体内的生气正想体外散去,一股煞气的死亡气息,正逐渐占据他的身体。秦东双眼微睁,紫芒一闪,便看出原本在老人头部盘旋的煞气,正缓缓侵蚀着身躯,只是每当路过周身银针的时候,都会有所减缓和削弱。尽管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煞气最终还是会驱散老人所有生气。
秦东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娘娘腔,“他胸腔内压力太大,我需要为他减压,一会儿会出现你不想看到的东西,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用围脖把脸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