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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答应不答应

久未说话的小铃铛冲着雍正一躬身道:“皇上,小道士我有件事情还想请教一下。”

雍正淡淡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龙吟与小铃铛没有答应为朝廷效命,雍正很是不快,说话自然有些冷意。小铃铛道:“小贫道斗胆请问,您手指的扳指可否让在下看一眼?”

小铃铛一说扳指,龙吟这才注意到,皇上的左手大拇指上套着一碧绿的扳指。雍正一怔,从来没有人敢向他要手上的东西。刚想恼怒,转念一想,将扳指从手指上取下,递给了小铃铛。小铃铛恭恭敬敬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然后还给了雍正。对雍正道:“皇上,不知道您这扳指是怎么得来的?我这里有一枚,还请您给端详一下。”

说着,小铃铛从怀里掏出那枚还拴着绳子的扳指,递与雍正。雍正接过小铃铛的扳指,和自己手里的那枚对比了一下。两枚放置一起,大小,粗细,质地,一模一样。特别是两枚扳指有一条翠绿乳白的斜纹线,将两枚扳指叠在一起,对准斜纹,斜纹缓缓从这枚扳指上延伸到那枚扳指上,斜纹粗细、纹理丝丝相扣。明显是同一玉石上切出来的两枚扳指。

雍正道:“果然,果然是真的。”雍正略有些激动,对着小铃铛道:“你这枚扳指是从哪里得来的?”小铃铛于是便将自己在纯阳洞中受纯阳真人遗托,转送纯阳后人之事说了出来。

雍正缓缓道:“原来是这样。”沉吟片刻又问道:“你们知道吗,这两枚扳指本来就是一对儿。”小铃铛见雍正的扳指与自己拿着的那枚一模一样,本来就怀疑这两枚扳指原本就是一对。雍正如此一说,反而不觉得奇怪。

雍正说着,将那枚穿着绳子的扳指又递给了小铃铛。对小铃铛道:“这两枚扳指原是太祖**哈赤之物,一百多年前。太祖有一次在长白山狩猎老虎,险被老虎所伤,多亏一汉子搭救,才免遭虎口。太祖为感谢那位汉子,于是给了他这枚扳指。不想百年后,这两枚戒指又重逢在一起。不知是何意?”沉思了一下,雍正颔首道:“明天要去占卜一卦了。”

众人正说着,六顺子从屋外进来,身后还有两位太监,每人抗一用毯子裹着的长条筒状东西。

六顺子对雍正道:“皇上,姑娘送来了。”雍正点点头,对着龙吟与小铃铛道:“这两位姑娘就在这里,你想怎么将她们送出宫去?”

龙吟走过去检查毯子裹着的长条,确信裹着的是两位姑娘,两位姑娘浑浑噩噩,睡眼朦胧。龙吟对着雍正抱拳道:“谢皇上。我自信还能将她们带出宫去,不敢劳烦皇上费心。”说着,将拂尘别在腰间,一手接过一毯子裹着的姑娘,抗在双肩上,对着小铃铛道:“抓住我的腰。”小铃铛抓住龙吟的腰带,龙吟嘴中念起飞行咒,用脚一蹬地,从屋内跑出,蹬上城墙,往外奔去。小铃铛本身也有功力,龙吟掣着小铃铛,并不感到费力。

雍正看着他俩离开,嘴中念叨:“好功夫。如果能有他二人帮助,何愁西北战事。”回头对六顺子道:“是不是按照我先前的布置去做的?”

六顺子道:“放上请放心,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做得。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皇上,为什么对他俩这样器重?看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竟然不对皇上叩拜,无礼至极。难道我大清朝就没有其他人可以用了。”雍正缓缓道:“能够从宫外自由出入养心殿的,能有几人?要不是即将发生的西北战事,朕也不能容忍他们蔑视皇宫安全。哼!老八的美人计,不禁没让老子中计,还让老子将遇;良才。如此看来,岂不是祖宗保佑,西北战事手到擒来?六顺子,让侍卫暗地里查出他们的住处。”雍正打了一哈欠。道:“睡觉去吧。老子累了一天了,也要好好休息。”

龙吟扛着毯子裹着的粽子,多亏是俩女子,并不沉重。健步如飞,从西华门旁边跃下,回到京华客栈。客栈已经打烊,小铃铛上前敲门,店小二把门打开,龙吟与扛着俩大粽子,也不与店小二打招呼,店小二睡的迷迷糊糊,但觉眼前一晃,龙吟已经上楼去了,至于龙吟扛着什么东西,也并未看清楚。

阿娅的房间还亮着灯,听到动静,阿娅将门打开。龙吟与小铃铛将大粽子抗进阿娅的房间。龙吟一看,其他三位中了蛊的女子,在吃了解药后,昏昏睡着。龙吟不忍心见到阿娅再担心妹妹,见面第一句话便对阿娅道:“人救出来了。”

阿娅啊了了一声,将毛毯一点一点打开,等快全开的时候,阿娅又将毛毯裹起来。原是毛毯裹着的女子只穿了亵衣,粉白的双肩露了出来,阿娅一看不好,又将毯子裹起来。扭头对龙吟与小铃铛道:“你俩出去。”龙吟与小铃铛并未看见姑娘露出了双肩,经阿娅一说,知道穿的衣服可能不多,于是二人迈步出来。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阿娅在里面道:“进来吧。”

龙吟与小铃铛推门进入,地上并排躺着两位姑娘,阿娅已经为二位姑娘穿上了衣衫。再看阿娅,脸上挂着失望表情,二人就知道,肯定是没有阿娅的妹妹阿娸姑娘。

“难道……”龙吟瞪大了眼睛问道。

阿娅摇了摇头。龙吟一屁股坐在床边上。问道:“难道真的没有你妹妹?”龙吟不敢相信。他相信雍正不是奸诈之人,谁知、谁知末了还是把他们二人欺骗了。拳头重重的垂在床边上,怒道:“好你个雍正、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对小铃铛怒道:“师弟,走,找雍正算账去。”

小铃铛对雍正一直就不信任,今天见雍正拿假女子来欺骗他俩,并不感到奇怪。从一接触雍正,小铃铛就感觉雍正有些怪怪地。对师兄说道:“师兄,先别生气,咱先救醒这俩人,问问她们是谁。”

也是,先救醒她们,盘问一番,再做打算也好。龙吟想罢,探身查看两位女子,两位女子呼吸绵长,并未有异样,倒似被人点了昏睡穴。龙吟先是在脖子后边的昏睡穴推了几下,然后聚气于右手食指与中指指尖,点在人中穴上。

两位女子,“呓嘤”一声醒来,张开眼一看眼前站着的是一女子和俩带刀侍卫,吓了一跳,将手抱于胸前,惊恐问道:“什么人,好大胆,你们居然敢闯进**。”小铃铛哈哈一笑道:“你瞧好了,这是你的**吗?”

俩人本来蓬松着长发,阿娅为了看是不是她妹儿,已经将长发拢到头后,刚才一动,又有些长发蓬松到额前,遮住了脸面。二人将头发又往后一拢,扭头望望。的确不是他们的宫殿。不禁恐惧:“你们……你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是哪里?”

阿娅刚才看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子,眼泪已经出来了。见两位姑娘惊恐不已,于是抹了一把眼泪道:“你们不用怕,你们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人。”两位女子一看阿娅年纪比她们似乎还小,说话和蔼,不似坏人。神情略微有些稳定,道:“我们……我们是……”两位女子说着说不下去,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位继续道:“我俩是……雍正爷的……答应。”阿娅奇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明白。”另一女子道:“我俩就是……答应。”

阿娅没见着自己的妹儿,强压怒火,和蔼和她们说话。见这俩还在这里胡言乱语,都要气炸了。于是道:“你俩再胡言乱语,小心本姑娘砍了你们。”

“不要……不要。”那俩女子吓得已经开始哆嗦。

“快说,你俩到底是干什么的?”阿娅用手掐着其中一位的脖子,那女子已经吓得脸都变了。另一位女子突然醒悟,赶忙道:“我俩……我俩都是皇宫里的答应,答应就是……就是宫女的意思。”阿娅撒开手,怒道:“宫女就宫女吧,还答应。你答应,本姑娘还不答应呢。”

龙吟与小铃铛这才明白,原来“答应”是**女子一职位。雍正时候,**职位依次为皇后、贵妃、嫔妃、贵人、常在、答应、格格等。三人哪里知道这许多道道?龙吟与小铃铛见阿娅与二位女子纠缠不清,不觉得又气又好笑。而二人都是男子,又不便于询问这两人,只得由着阿娅胡闹。

阿娅继续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得?”二位姑娘一听这个问题傻眼了,彼此看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眼神。阿娅问完这个问题,也觉得好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道:“我们本已安寝,我们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阿娅用手指头轻轻弹了一下说话姑娘的额头,道:“什么安寝?给本姑娘说明白点。”阿娅竟然不知道安寝为何意。那位女子赶忙道:“睡觉……睡觉就是安寝。”阿娅气道:“睡觉就说睡觉了,还什么安寝,一看就知道皇宫里人只会装模做样,瞎折腾。”

两位姑娘不知道怎么来到此处,龙吟与小铃铛却已经猜到:她们二人是在睡梦中,被他人点了穴道,让雍正掉了包,顶替了中蛊女子。

龙吟锤了一下床沿,道:“雍正真是狡猾,并没见他对那个六顺子吩咐什么,就能偷龙转凤,真是可恶。”

小铃铛道:“是呀师兄,雍正对我们早有准备。我们一进门,就知道是我们去了,早已经做好了偷龙转凤的准备。”

龙吟道:“我再去一趟,你们在这里等着。小铃铛,你也等着。”龙吟说着就要站起来,往外走。龙吟因为没有救出被掠的阿娸,阿娅的失望表情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早知道这样,白天在八王爷门口的时候,就该抢走那辆马车,是死是活,总比在这里看着阿娅伤心要好。

小铃铛一把拽住龙吟,说道:“师兄莫急,现在就是去了,恐怕雍正皇上也早已经安歇了。雍正知道两位姑娘身中蛊毒,不敢靠近的。我看还是等明天再说了。”龙吟经小铃铛一提醒,冲着那两位答应宫女问道:“快说,皇上晚上一般睡在哪里?”

两位答应齐声道:“我们也不知道哦,皇后、妃子、贵人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睡在哪里?反正很少睡到我们答应的床上。”答应本来很少得到皇帝的宠幸,所以两位答应对皇上不宠幸自己恼恨不已,念念不忘,不成想不自觉得说了出来。自从雍正登基以后,忙于国事,勤于朝政,别说对她们不大予以理睬,就是皇后妃子,也很少宠幸。

龙吟听完她们说完心凉了下来,对雍正又恨又敬,恨得是上了雍正的当,被雍正耍得团团转而不知道。敬得是为了偷龙转凤,转移视线,敢将自己的老婆出卖。

小铃铛旁边道:“师兄,雍正不轻易交还给咱们人,可能强迫我们就范,好为他效命,既然他想强迫咱们,咱不找他,他也定会找咱们。”

龙吟道:“白日做梦,想让我为朝廷效命,那是不可能的。”一顿,继续道:“师弟、阿娅姑娘,你们等我,我将这俩人再送回去。顺便看一看雍正,如果能找到雍正,我一定让他将两位姑娘放回;如果找不到雍正,我也顺便打探一番那两位姑娘被关在何处。”

小铃铛将紫禁城的简略图递给了龙吟,龙吟仔细看了一下,记在心里,然后揣在怀里。此时阿娅已经将那俩姑娘又用毯子裹了起来。龙吟一手扛起一个,小铃铛将窗户打开,龙吟一纵身,扛着那俩姑娘从窗户中一跃而下。关上窗户,小铃铛对阿娅姑娘道:“阿娅姐姐,师兄感觉对不起你,有些乱了方寸。”阿娅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是真的,师兄明知道此去除了将姑娘送回去外,不会有任何收获。雍正,自然算准了等我们发现他给我们的姑娘不是我们要的那俩姑娘的时候,必将会回去找他,他肯定早已经躲起来了。”小铃铛道。

“啊?那你师兄他会不会……”阿娅担心起来。

“不会有危险,师兄武艺高强,没有几个人能束缚住他。再者,雍正想让我们替他效命,也不会为难师兄。”小铃铛道。对于雍正的用意,在养心殿的时候,小铃铛一直没有说话,反而比龙吟感受到的更深。

小铃铛与阿娅又闲聊了几句,一看龙吟暂时也回不来,小铃铛伸了个懒腰,也回房睡觉了。

大约到了三更时候,龙吟回来了。不出小铃铛所料,除了将那两位姑娘置于养心殿,确是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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