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景轩他们谈到高考志愿,苏烟本来是想考A大,但不知有没有勇气看到那个人天天跟别人亲亲我我,说是还没想好。
肖洛洛说想到西安去,一直以来,她就对那里有着莫名的热衷,她说中国历史上最爱的就是唐朝文化,想亲自走在长安古都的大街上,就是不知考不考得上,李景轩没作声,苏烟想,像他这种人,一向是天之骄子,必是清华北大无疑。
丁昊天自从分班后,倒是跟苏烟他们往来得比较少,以前看他天天追着肖洛洛后面跑,肖洛洛一骂他就只会嘿嘿傻笑,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发生,原来是自己多心了吗?问肖洛洛,她耸耸肩:“没这回事,他这个人就是贱骨头,喜欢找骂。”
是不是人一长大,烦恼的事情也多了,苏烟总觉得每个人心里都多了许多秘密,让她看不透,苏蔓如是,肖洛洛如是,包括李景轩,也经常会顾左右而言他,动不动就走神,苏烟自嘲地想,自己又何偿不是将心事隐瞒,有些事,只能烂在心里,不能抖落在众人眼前。
很快苏烟马上也要参加高考了,苏蔓连着几天都往家里打电话,不是传授她当时高考时的经验就是要她别紧张,苏蔓学的是广播电视新闻学,说起来应该是个不错的专业吧,以后应该是要走电视台路线了。
暮流年倒也时不时打个电话给她,她也没有勇气去问关于陈静的事情,暮流年更是没有说,两人谈话倒也熟络,只是苏烟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介意,哪怕他有一句解释也好,可惜没有,只怕在他心目中,并不认为有向她解释的必要吧。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暮流年又给她打电话,电话里说道:“小丫头,明天考试可要打起精神,不要开小差啊,A大的大门还在向你敝开呢?”
苏烟却不知如何作答,她以前想上A大,那是因为他在那里,但现在他身边已经有另外一个女孩子了,她再去又有什么意义。
电话那头的暮流年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仍是兀自说着:“你知道吗?A大有最漂亮的樱花树,有最美的人工湖,到了明年四月份,你就可以边赏樱花边散步,多么惬意,我想你肯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苏烟沉默半天,终于冒出一句:“你希望我到A大吗?。”暮流年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他半晌才回答道:“如果你来A大,我会很高兴。”
这句话就像是颗定心丸,苏烟觉得困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原来她想要的,只是他一句话,哪怕这句话似是而非,也许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她都甘之如饴,她都会将她理解为那个答案。
高考的时候因为心里的郁结已打开,竟有如神助,答题格外轻松,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幸运,怎么考卷上的题都是自己会的,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都写错了。出得考场跟李景轩他们一对题,李景轩才惊讶道:“今年的考题并不简单,甚至比往年都难,你竟然都答对了。”
苏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李景轩他最后一次摸底考也是全年级第一,他说的话等同是权威,那自己就真的是都答对了,上天不会这么眷顾她吧,难道她的好运真的要来临了。
苏烟在心里甜甜的想,肯定是暮流年给她带来的好运,他的一个电话,自己就好运连连,连可怕的高考都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高考结束后,李景轩,肖洛洛,丁昊天,还有苏烟四人一起到外面聚会,苏爸苏妈特别大度的让她晚上可以晚点回家,不必再踩着点回家,原来这高考就是一个坎啊,过了这个坎,她苏烟向往的自由生活就来了。
此刻,四人走在街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高考后轻松和欢快的笑容,看起来朝气逼人,神彩飞扬。引得路人一阵唏嘘,这年轻就是好啊。四人相相机觑,俱是一笑,不管他们明天是否会天各一方,至少他们曾共同经历过一样的青春。
来到一家饭馆,点菜的功夫,肖洛洛提出要喝酒,丁昊天第一个举手同意,别看他平时斯斯文文的,此刻倒是不拘一格,李景轩也说好,苏烟稍有些犹豫,但看着三人热切的目光,心一横,也说道:“那好,今日咱们就煮酒论英雄,为我们更加美好灿烂的明天喝彩。”
一时间,气氛热闹无比,几个人都是不胜酒力的,就是啤酒,两三杯下肚,也都略显酒态,四人说着以前的生活,都是各种感慨,说到各自的愿望,才意识到这样聚在一起的机会以后可能会很少,甚至有可能会没有,四人都有些伤感,原来,成长代表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分离。
苏烟也在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听到丁昊天大声说道:“我,丁昊天今天一定要将心里话说出来,我怕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苏烟,李景轩和肖洛洛都将视线对准他,期待着他说出后面的话。
丁昊天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看着肖洛洛认真的说道:“肖洛洛,我喜欢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苏烟听到这话倒是不奇怪,她一早就觉得丁昊天对肖洛洛跟对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只是肖洛洛一直否认,现在可赖不掉了吧。她只是没想到,平时看到肖洛洛就只顾脸红低头的男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勇气说出自己的心意,这一刻,她是欣赏这个勇敢的男孩子的。
李景轩却是一直打量着苏烟,似乎在看她的反应,脸上的表情也是高深莫测。苏烟无瑕顾及李景轩的表情,只是关注着肖洛洛的反应,她有种直觉,肖洛洛肯定会拒绝。
果不其然,与丁昊天的认真相比,肖洛洛的反应有些冷淡,她只是淡淡的说:“你喝多了,头脑有点不清楚,我就当你说醉话,明天醒来希望你也忘了今晚的醉话。”
丁昊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肖洛洛这一通话给彻底打击没了,他喃喃地说:“我没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肖洛洛却呆不下去了,气氛一时尴尬到极点,苏烟也感到手脚无力,人也昏昏沉沉的,饶是在这种情况下,苏烟还是一眼看到了刚走进饭店的暮流年,还有
他身后的陈静。
苏烟痛恨自己为什么喝醉了意识还这么清醒,不然见到这一幕她的心就不会感到这么痛,前两天她还在为他的一句话傻傻的感到内心甜蜜,而眼前的这一幕生生的打破了这丝甜蜜,他们原来一直都在一起,是她太笨了。
暮流年走近他们,看到他们四人喝得醉醺醺,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也不知发生何事,视线一转,见苏烟双眼迷朦,满面绯红,醉得似乎不轻,身子也快歪到桌子下面去了。他不由的责怪道:“谁让你出来喝酒的,看醉成什么样子。”边说边伸手去扶她。
苏烟用力挣脱暮流年的手,大声说道:“不用你管,你是谁呀,凭什么管我,李景轩,咱们接着喝。”
暮流年手尴尬的停在那里,听到苏烟如此说,眉头一皱,这才看向旁边的李景轩:“是你带她出来喝酒的。你难道不知道她不会喝酒。”
李景轩没有解释,只是讽刺道:“暮大哥,你似乎管得太多了,苏烟也说了,不关你的事,你有这闲心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身边这位女朋友吧。”
暮流年似是想明白苏烟刚才为何有如此举动,忙解释:“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同学。”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苏烟呯的一声,倒下了,李景轩忙上前扶起苏烟,揽住她的双肩。原来她醉得可真是不轻,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这样倒下去竟也没醒。
暮流年却一把从李景轩手里拉过苏烟,拦腰抱起,避开李景轩的抢夺,回头对陈静说道:“陈静,我要送她回去,你先回去吧,那事改天再谈。”说完对着肖洛洛喊道:“洛洛,还不跟上,愣在那干嘛。”
他们三人一走,只余下的陈静,丁昊天,李景轩三人,陈静扯出一抹笑,对丁昊天和李景轩说了声再见也走了。而李景轩仍是保持着刚才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阴晴难测,而丁昊天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万分沮丧,没想到好好的聚会竟是以这种结局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