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无忧和沈轩风在享受二人世界的同时,秦牧和李牧青坐不住了,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到无忧了,只知道学校是请了病假的,但是具体情况却一点也不了解。手机打不通,也不在家,就连刘嫂好像也不知情。问过无忧的几个室友,他们同样一无所知,还说如果打听到了无忧的住院地点一定要告诉他们。
这一切都透着不寻常,因此更让秦牧担心。
李牧青虽然马虎,但是这么久没了无忧的消息,他也是心急如焚。但偏偏他大哥最近在外执行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和阿牧各自找人到处打探消息,但是无忧就好像失踪了一般,一点风声都没有。
沈轩风是谁?想消匿一个人的行踪还不是易如反掌,他早就把一切布置得妥妥的,为的就是和小东西单独相处,一时半会当然不想让人找到。
眼看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秦牧收集的所有消息仅仅只显示了无忧是跟沈轩风一起消失的,至今下落不明,而那个沈轩风也一并没了踪迹。他不是没想过去找李行军帮忙,但上次的教训摆在眼前,他到现在还有点后怕。那个煞星也很久没再出现过了,听牧青说是有任务在身,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唉,算了,那些不是他该操心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把无忧找到才是。
秦牧现在的状态挺像只无头苍蝇的,到这个时候他也瞧出了点蹊跷,凭着他和牧青的人力,一个活生生的人硬是没一点踪迹和消息,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从中阻挠。偏偏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肯定,无忧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还没有谁能有这样的手段把事情瞒到如此地步。他连上课都心不在焉了,总是下意识地想查看手机,生怕漏了哪条重要信息。
“嗡嗡”仿佛心有灵犀般地,掌心的手机一阵震动,秦牧飘远的心思瞬间就给调了回来,他都没来得及查看手指已经先反应过来接起了电话:“喂?”压低身子,小声轻语,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贾教授的课上偷偷接电话。
“出来,我在你们校门口。”电话里传出雄厚的男声,几乎立即的,秦牧就听出了对方是谁。
“你回来了?”下意识地瑟缩一下,他全身的汗毛忍不住竖了起来,没办法,这个男人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第一次如此抗拒一个人,不,应该说是害怕,对方那坚定的眼神和强悍的掠夺都让他印象深刻,并已被他深深地印在脑海。
“嗯,我想见你。”李行军扬起一边嘴角,他刚结束这次任务,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看一看那个温润的人。他顾不上身上的伤,顾不上等会还要去见父亲,更顾不上他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他只知道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时候,竟然满脑子都是那抹与记忆重叠的高挑身影。
“我。。。。”秦牧犹豫着,他了解男人的脾气,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走,恐怕会难以收拾。
“呵,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李行军的语气里有一丝疲惫,但依旧掩饰不了强势作风。
“嗯,我这就去。”秦牧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去见一见吧,无忧的事情恐怕只能拜托他。
秦牧刚走出校门口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军车,不用问,肯定是那霸王的。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渐渐接近,甚至都能感受到驾驶位内那如芒在背的灼热注视,这种情景突地让他联想到羊入虎口这个词。
不过,这一次男人同样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大掌推开车门,把一根半燃的烟头顺着垃圾桶弹去。随后就龙行虎步地朝着他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越行越近,压迫感也如影随形。
秦牧几乎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举动,眨眼间人就被扯入了一个强硬的怀抱。随着男人臂膀的不断收紧,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身体里骨头摩擦的声响,直到一股温热的呼吸吹入脖颈,他才如梦初醒地挣扎了一下。
“别动。”李行军把脸埋在秦牧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最近的疲劳马上就一扫而空了。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过却知道一定很蠢。他是个聪明人,当发觉自己认真了,陷进去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想阻止。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阻止不了。
秦牧,会是他最对的选择。
“李行军。”秦牧感到男人的力道仿佛又加深了一层,不禁轻呼出声:“你松开我。”
“呵呵,还是这么不听话。”李行军笑了笑松开了怀里的人,粗砺的拇指和食指捏起秦牧的下巴端详着。
秦牧的眼神里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抗拒,然后就别开了脑袋,棱角分明的脸有丝踟躇:“能帮我查件事么?”
“哦?”李行军来了兴致,环着双臂笑眯眯地等着对方开口。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他以为这人再也不会开口求他什么。
秦牧不知道他说出之后,男人是否会再要求他做什么,但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看向对方的眼睛:“无忧失踪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他。”说完他就移开了视线,突然从心底萌生了一种罪恶感,这算是利用么?利用这个人对他的兴趣,利用这个人至少对他还没腻?
李行军笑着的脸当即僵住,这个表情让他整个人一时变得有些不明了,但却不影响蔓延出越来越恶劣的心情。
太久的沉默让秦牧诧异,但却被男人那冰冷的眼睛刺得憧怔起来。
李行军的目光太冷了,甚至比极地之寒还要冷上一分。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无数的冰渣将他直视人给包裹。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从内心深处涌上的苍凉已将他整个人覆盖。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腰侧的伤口好像更疼了,让他的暴虐因子也活跃了起来。这个人,似乎比那个人更可恶。
秦牧高挺的身影在空气中退了一步,傻傻地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胸腔里却像擂鼓般一阵阵颤抖。他形容不了男人的复杂眼神,仿佛全是失望,又好像夹杂着冷然的恍惚。然后他看着男人的大手像一个慢镜头般地抬起,就在他以为对方会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抓住他手腕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重重的闷哼。
李行军的脸色一阵难看,高大雄壮的身体微俯下去,用一只大掌按住腰侧,侧目看向秦牧扯出一个笑:“好。”
秦牧心里漏跳了一拍,慌忙伸手去扶:“你怎么了,是受伤了么?”
“没。”李行军推开了秦牧的手,几乎没用什么力道,但是却带着一股无形的距离。
秦牧看着李行军大踏步往车里走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掌。就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男人的严肃和不易接近,跟以往的相处都不一样,这一次他觉得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初见的那一刻,男人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甚至差点让他忘记了男人跟他单独相处时特有的随意和匪气,亦或是简单明了的**。
机械地跟上了男人的步子,他摇了摇头,摒弃了心里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