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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英法海盗(1)

1328年,法国卡佩王朝的最后一位国王查理四世驾崩,因为没有后嗣,法国王室支裔华洛瓦家族的菲力普六世按照法律规定登上了法国国王的宝座,开始了华洛瓦王朝的统治。而当时在英伦三岛高踞王座的英国国王爱德华三世是法王菲力普四世的外孙,他认为自己应当是法国国王的当然继承人,就向法国王室提出了由他来继承法国王位的要求。好不容易占据宝座的华洛瓦王朝当然不会轻易把王位拱手让与他人,因此法国贵族会议很干脆地拒绝了英王的要求,结果导致两国关系日趋恶化,一场战争即将到来。

英法百年战争的硝烟已经在法国领土上升腾弥漫。当时对时局有清醒认识的人都能发现,英国国王对法国王位的觊觎只不过是战争的导火索。矛盾的关键因素在于:英国国王作为1066年诺曼公爵威廉的后裔,本身在欧洲大陆上就有众多领地,但这些领土的大部分逐渐被法王兼并。因此,英王力图夺回失去的领地,而法王则会竭力夺取仍残留在英王手中的南方领土,双方矛盾尖锐。同时,双方争夺工商业发达的佛兰德尔地区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经济矛盾和政治斗争的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时代背景显得非常复杂。

在这段英法两国历史上政治风云变幻最为剧烈的时期中,也出现了大量的海盗在英吉利海峡穿梭往来,或者劫掠商船,或者自立为王,或者直接参与战争,演绎出了一段段精彩的传奇。

伟大的实践——卡拉契奥利与米松师徒的海上“自由国”

事实上,海盗并非都是野蛮人、坏人和缺乏思想的人,相反,盗亦有道,有些人正是为了追求创造现实社会的公平正义才选择去做海盗的。米松就是一个非常有思想的海盗,他所领导的海盗团队就是一支追求社会公正的正义之师。他们在17世纪末演绎了一段谋求建立乌托邦——“自由国度”的传奇。乌托邦是人类思想意识中最美好的社会,人人平等,没有阶级压迫。海盗米松与他的老师卡拉契奥利就曾经一起建立了这样一个自由的国度,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一个没有阶级、种族和民族差别的国家。它生于自由的思想,也死于自由的思想。他们创建的乌托邦经历了短暂的辉煌之后,便连同米松童话般的梦想一并沉入了海底,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销声匿迹了。留给我们的是刻骨铭心的痛和无穷无尽的追思。

“老师,你随我一同出海吧,让我们共同去创建您心目中的理想之国”

普罗旺斯是法国南部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聪明的米松就出生在这里。

聪明的孩子总是很讨人喜欢,父母最宠爱的孩子就是米松,因为他从小就表现得天资聪慧、悟性极高。

中学毕业后,父母将米松送进入了昂热军事学院接受高等教育。

然而,米松的梦想与父母寄希望他的并不一致。米松真正的梦想是想成为一名水手,于是他投入了自己所有的热情去学习航海技术,很快便大有长进。

一天,米松随富尔本船长驾驶着“维多利亚”号在那不勒斯湾作短暂停留。

“尊敬的富尔本船长,能允许我到罗马去一趟么。我想去瞻仰一座叫做‘永久的城市’的纪念碑,那是我梦想已久的。”米松诚恳地请求。

“当然。我非常喜欢一个有梦想的年轻人。”富尔本船长拍着他的肩膀说。

“太好了!”米松乐得手舞足蹈。

这趟罗马之行,意外地改变了米松为自己预定好的人生轨迹。

在罗马,米松认识了多明修会传教士卡拉契奥利。

“您的主张非常符合我的理想,我想拜您为师。我相信一位好老师可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当然。”卡拉契奥利显得非常兴奋。

米松如愿以偿地成了卡拉契奥利的学生。

卡拉契奥利向米松宣扬了许多新奇的观点。

米松如饥似渴的聆听着老师的高论,虽然这些观点大都违背正统的罗马天主教学说。

一位好学生同样可以影响一位老师。

卡拉契奥利不厌其烦地向米松宣扬着自己所有的主张。他真正做到了诲人不倦。

事实上,卡拉契奥利所宣扬的非主流、非正统的思想恰好与米松骨子里判逆、不受约束、敢于冒险与挑战的精神相吻合,在米松的心里泛起了阵阵狂澜,激发了他极大的兴趣。米松的胸中涌动着狂热的激情。

师徒二人不断迸发着思想的火花。

“我决定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为了我刚刚寻找到的理想,也为了身上肩负的使命。我坚信老师和我就是上帝的选民,是上帝派遣我们来到人间拯救人类、普度众生的。要完成这项宏图伟业,要开始这个震惊世界的壮举,少不了老师你的指导。所以,我正式请求您和我一起去实现你内心的梦想。”

“有时候我们不是没有理想,只是酝酿着,等待着一个志同道合者的来临。米松,我终于等到了可以和我携手同闯世界的人,岂有不答应之理?”卡拉契奥利和米松从此结成师徒,从此成了“黄金搭档”。 这次相遇,结下了他们一生的缘分。这个承诺,开始了他们意义重大的旅行。

“老师,你随我一同出海吧,让我们共同去创建您心目中的理想之国。”“高山流水谢知音”,米松和卡拉契奥利的相遇,使卡拉契奥利心中的乌托邦之梦开始成为现实。

卡拉契奥利跟随米松一同回到了“维多利亚”号,离开了那不勒斯湾。

新生

“海盗!”

“我们遇上了海盗!”

两天后,“维多利亚”号遇到了一艘装备先进的海盗船。

“我代表全船水手向你们师徒二人表示感谢,正是因为你们的英勇作战,我们的‘维多利亚’号这得以保全。”一场激战后,“维多利亚”号牺牲了很多水手,但米松和卡拉契奥利却由于英勇作战而深得富尔本船长的信赖。

“我决定派你们到‘凯旋号上协助我们法国人去进攻一艘英国商船,”富尔本船长向他们下达的新的使命。

“我们一定做到不辱使命!”米松和卡拉契奥利异口同声地回答。

“一般人很容易被荣誉的光环冲昏头脑,满足于臣服在别人的脚下,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和目标。可是我们不能,我们要勇立战功,只有这样,才能在现有的环境中树立起我们的威望和声誉,建立广泛的群众基础,为实现我们的理想打好坚实的基础。”卡拉契奥利告诫米松。

抱着这样的信念,这师徒二人再一次荣立战功,并被授予“勇士”称号。

“欢迎勇士归来!”富尔本船长带着“维多利亚”号全体船员站在甲板向胜利完成使命的米松和卡拉契奥利致以最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卡拉契奥利和米松随“维多利亚”号船赶到了加勒比海的大安的列斯群岛。

途中,卡拉契奥利和米松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向那些发了财的船员们宣扬自由、民主、独立、平等的思想,这引起了除军官以外的大部分水手的共鸣。

“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发动革命,将我们乌托邦式的计划付诸实践了。”卡拉契奥利冷静中带着激动。

“所有下层船员都会支持我们的。要想对付少数的军官,不过是易如反掌。”米拉显得情绪激昂。

正如二人预料的那样,他们带领众多下层船员轻松在船上实现了革命,推翻了“维多利亚”号上原来的掌权者。

革命进行得很顺利,米松顺利地成为了船上新的领袖。

这样,米松和卡拉契奥利就成了正在建立中的水上乌托邦的首领,名副其实的海盗。

“要建立一个小型的水上王国,以平等原则来管理未来国家的雏形,免不了要进行一场废旧立新的革命。”在胜利面前,卡拉契奥利依然显得非常冷静。“首先,我们应该确立我们使用的旗帜的颜色。大家觉得使用什么样的颜色最好?”

“用血红色!”一些人建议。

“用黑色!”另外一些人表达了自己的主张。

“我们本来就是海盗,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红色更能反映我们的生存意义。”

“黑色更能使人感到恐怖和害怕,可以在每次出手前威吓一下对方,壮壮我们的士气。利于一举取胜。”

当他们在“维多利亚”号上发动革命成功,本来应该热热闹闹庆贺一番的时候,大家却对悬挂什么样的旗帜意见不一。双方互不让步,争吵得非常激烈。

“你们的意见令我感到非常失望。我们不是海盗,我们是为人类能够按照上帝的意愿生活而斗争的自由人。尽管我们也是在海上寻找自己的幸福,但我们却和海盗没有任何的共同点。因此,我建议我们的船悬挂白色旗帜,上面写着:‘为上帝和自由而战!’”最后卡拉契奥利站了出来,调和大家的意见。

“同意!”

“同意!”

传教士卡拉契奥利的建议最终被大家一致通过。

“接下来,我们应该共同准备新生国家的宪法草案。”卡拉契奥利宣布。

不久,米松开始和自己的导师卡拉契奥利领导大家一起制订出了新生国家的宪法草案。

“新生国家的宪法草案已经完成,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宣传它,这是一项艰苦耗时的任务,也是我们的‘水上乌托邦’想要壮大扩张必经的过程。我们这些信仰这个学说的人需要经过广阔的海洋,历经干辛万苦才能把自己的学说传播到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

不久,“维多利亚”号遇上了一艘英国商船。

“我可以拿走船上的三桶罗姆酒吗?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不是海盗,而是一种新信仰的圣徒。我们旨在建立水上海盗共和国,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自愿加入到我们的组织中。”米松带领这些法国海盗干净利落、不费吹灰之力地跳上了英国人的大船。米松用请求的口吻对英国船长说。

“水上海盗共和国?”米松的一番言论说得英国人一惊一乍,的确,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如此地让人难以置信,却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在我们的航海生涯中,从未见到过像你们这样极富绅士风度的海盗。你们不像一般海盗那样凶暴残忍、为所欲为,你们只拿走自己需要的东西,你们只拿走了三桶罗姆酒,尽管货舱里有六桶罗姆酒。”

没有酒,海盗们便没有办法生活下去。他们每次抢劫完毕之后总要喝掉一瓶又一瓶葡萄酒、罗姆酒和威士忌,用来庆祝他们的胜利。有一首海盗歌曲描写了他们的这种心理。

所有的道路中令我们

念念不忘的——是那条淌着格罗格酒的路。

它会焐暖我们的心,

并将与我们相伴到底。

“把所有的船员都召集到甲板上,站成两排!”英国商船的船长以礼相待。

“万岁!”

“万岁!”英国船员们大声呼喊着,向那些海盗致意。他们从内心感激这些海盗不像平常的海盗那样残忍。

“本来是一群贼,抢了别人的东西,结果却受到了皇帝般隆重的待遇。真不可思议!”有人小声议论道。

“其实,这正是米松的独特、高超之处。”

“虽然米松带领着我们以暴力的方式劫持了一些船只,但他对待别人的态度却十分友善温和。”

“的确,他从不伤害船员,在他的眼中,生命是最宝贵的,人权高于一切,因此他从不采取暴力或威胁的手段来对待船员。哪怕遇到紧急情况,比如船只或者其他物品需要靠岸修理,他都是非常有礼貌地请求别人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或许这就是一位知识型海盗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米松最值得称道的一点是,他是个懂得知足、毫不贪婪的人。他劫掠船只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取一部分生活必需品,如食物、酒精、火药和弹药等。因此,他对金钱、珠宝等贵重物品毫不动心。”

“在现阶段我们还是需要金钱的,因为我们还不能够完全摆脱金钱。金钱虽是目前无法消除的罪恶,但也可以帮助人们实现一些崇高的理想。我认为我们应该积累一些金钱,你应该放弃以前的矜持,在抢劫时不要把船上的珠宝弃之不顾。”卡拉契奥利劝说米松道。

米松虽然听从了卡拉契奥利的劝说,但他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和原则。米松自有他自己的原则:如果被劫的人不是很富裕,米松会分文不取地走开,甚至请求别人原谅他们的打扰。而对富人则毫不留情,将一切能够抢走的东西统统抢走。因为他们觉得富人是吸血鬼,他们的财富都是剥削穷人所得。他们认为穷人所受的饥饿、寒冷、冷眼、鄙视…··种种苦难都是富人造成的。他们要替天行道,向不公平的社会分配体制抗议,向富人索债,加倍地向他们讨回公道。

米松与中国古本武侠小说中那些劫富济贫的梁山式英雄好汉毫无二致。但米松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海盗,他具有宋江吴用式的智慧,懂得用思想感情感化对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反对以暴制暴。

当然,在米松的队伍里,也不乏一些喜欢打架酗酒没有知识、没有素质的人,但是米松却懂得如何教育他们。使他们改掉打架酗酒的恶习,教会他们互相尊重、善待妇女、老人和儿童。

“经过我们的思想教育,—段时间后,这些水手们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转变,一些从外部新加入的成员也能很快地融入这个组织。他们会自然地约束自己的行为,渐渐地都被我们感化成了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绅士。”米松对卡拉契奥利说。

“水手们的迅速改变让我对拯救人类的灵魂充满了信心。”卡拉契奥利激动地对米松回道。

后来,大家厌倦了安的列斯水域,便开始了新的征程。

“我们居无定所,一只小小的船承载着我们在一片汪洋中流浪漂泊。每天都是同样的风景,迟早会看腻,迟早会无‘险’可探。”

“让我们启程驶往西非海岸吧。”

“但愿我们在西非海岸能有新的收获。”

在西非海岸,米松领导大家截获了一艘来自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尼弗斯塔特”号。

“这艘船上运载的全是非洲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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