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人稀,被蒙蒙细雨冲刷过的月亮和星星在天空中闪烁着萌萌的笑脸,韩鲁驾车在返程的路上,馨一在后座有些微睡,眼睛微阖,不时现在反光镜里。萤火虫在潮湿的空气中飞舞,荧火虫像是覆上了一尘薄薄的白纱,给韩鲁指路,青蛙跳上了甬路,用歌声和韩鲁相伴,韩鲁觉着这个夜晚不再寂静,更不寂莫。
又一阵晚风吹过,是海潮在低吟的声音,是小鱼在鱼宫里安眠的声音。柔和的月光和万物俱寂、低吟轻唱的声音和在一起,竟有一种缓缓流入心田、平湖生春色的感觉。
轻轻的关上车门,韩鲁下车走到街对面的24小时超市,给馨一买了一些清淡口味的小食品和水果,还给她买了一盆多肉的绿植。心想放在家里或者办公室里都好,也是不错的摆设。清新怡神,净化空气。
馨一还在睡着,韩鲁的心放下了很多,生病的时候能睡着觉证明身体还好,如果睡不着觉,韩鲁就会深责自己了。
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三点半了,天就要亮了。隔着车窗看了几回馨一,馨一躺在后座上,红润的脸颊像是刚买的红富士苹果,光滑润泽,还透着些许的红晕。
韩鲁买完了小食品和水果,没有敢上车,怕上车及关上车门的声音震醒馨一,一直在车下站着,等到天亮。
这里到处是海,到处是水,守候了一夜,韩鲁觉着身上浸着海水,口腔里都是咸的味道。海水的花幻化成魔域的精灵伸向太阳,韩鲁远远的仰望着,看着一圈泛着五彩霞光的红晕从地平线慢慢的升起,好生爱幕,这是韩鲁平生以来第一次看初升的太阳最原始的璀璨。
“你,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你一个人走了好几个月了,当初答应我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的近况,你都忘了啊,要不是我一直在找你,我估计你这辈子都不联系我了,你个负心的人。”圆圆从千里迢迢之外的D市打来电话,似乎在遥远的地方能看到圆圆泪眼婆娑的样子。
圆圆负责人事行政工作,和全国各地房地产项目的人事行政部门都有紧密的联络。圆圆找了馨一许久,才在派往G市的张俪那里面知道馨一的消息。圆圆像竹筒倒豆一般,说了无尽的话,馨一把电话从手的这一侧换到另外一侧,又从另外一侧换到了这一侧,手臂中间连接处的红疹浸了许多的汗,奇痒无比,办公室建设最近正在着手硬件设施的引进和安装,还没有给员工安装空调,大厦的中央空调正在检修当中,馨一实在耐不住痒痛,想挂了电话,“你那边不忙吗?”馨一问圆圆,如果工作忙还给自己打电话的话,那就择个其他时间再聊。不是想挂电话,是身上奇痒无比,需要上药。
圆圆事无巨细的关心了好一阵,问在哪儿住、上下班可否方便、怎么吃饭、在G市是不是有老同学什么的,最后,圆圆向馨一要了详细的办公室地址和公寓住址。“你这是干嘛呀,不用给我邮寄什么的,你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就行,我一个人,孤家寡人的,你有一家子人呢。”
“你呢,自作多情啦,我先备着,有地址,可不是说要给你邮礼物哟。”一阵调皮和发嗲之后,圆圆挂了电话,收电话的时候还给馨一献了一个香吻。
“馨一,你男票又给你送爱心便当了。”张俪走到馨一的工位前,刚刚电话收了线的馨一正在笔记本上屡顺今天要完成的工作,并且还给工作划分了处理的顺序。馨一还没有缓过来神儿,隐约听到是张俪的说话声,就看到一组便当盒放在了自己的桌上,张俪亲手为馨一打开了包装袋,一盒饭,饭盒里面有两种主食,一种是豌豆煮白米饭,一种是心形蔬菜饼,一盒菜,菜是极清淡的白灼菜叶,另外,还有两样时蔬的水果。“馨一啊,你说你的福份怎么就这么好,天生丽质,人品还好,还有这么好的男票对你,艳煞旁人啊。”馨一对着张俪口里说的‘男票’愣的有些哑口无言,“男票就是你们北方人说的‘男朋友’啦。”张俪眼神俏皮的解释到。
馨一连连用手左右来回的摇摆道,“不是,不是,真的不是,他是莫总亲戚的儿子。我吃海鲜,不小心过敏了,可能他是出于欠意吧。真的不是。”
“那我替你消化爱心午餐吧,我现在都饥肠辘辘了。”馨一把三个盒都递给了张俪,“这可不行,我逗乐的,你还真的实惠,一看就是北方人啊。”
馨一看张俪实在是饿了,索性把爱心蔬菜饼拿给了她。馨一真心想把三个便当盒都给张俪,以表示她最近忙于公司行政方面的事情有了很大的进展,这也令她省了不少的心力。
吃了中午饭,涂擦了治疗过敏症的药,又吃了医生开的去湿毒止痒的口服药,不知不觉竟然贴在工位旁的立柜边上觉着了。手机打了振动,莫总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听到。馨一在药物的作用下,足足觉了一个下午,要不是药效已过,手臂上的疱反复出现的痒状,馨一还会一直昏昏欲睡。
似乎睡了许久,馨一下意识间就醒了,电话屏幕显示着五条短信提示。
明天上午飞往香港,参加集团年中会议,定明天上午最快到达香港的机票,两张。无须定返程机票,返程时间未定。
馨一定睛一看,方知是莫总发来的信息。看了一下电话,才知道转换了静音模式。手表已经指向下午四点半,馨一到G市以来还是第一次给莫总定机票,人生地不熟,很是不便。第一时间给D市原来订机票的签约代理公司打电话,帮忙内部协调在G市可以订上机票,馨一心急如焚,生怕耽误了莫总去香港出差的行程,等电话的间隙,馨一不免自己责怪自己怎么可以辜负莫总的信任。等待D市机票代理公司的电话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馨一不断的打电话问询,电话一直占线,希望是在协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