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比她更惊讶。
“谁在帮新生?懂不懂规矩?”
说话的是个男生,他旁边女生面色疲惫。
“刚刚那个人作为新生也很强,但是后面帮她那个也太恐怖了吧,这灵力说是二年生都有可能……”
“哼,不会是居贤社那边的家伙吧。看我们有机会来这边赚学分自己没资格竟然帮新生。”
“回去告诉师父。”
那女孩又道:“追上去看看啊,到底是谁。”
男生“突突”地跑去。
“去南区了。我们也别管了。璜玄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壶檀山的最高楼阁探辰阁上。
“宽欲,大长老说的那女孩好像来了。”
他说着把刚刚收到的一个牌子扔了出来。
“真的?这下好玩了。”被叫做宽欲的长袍老者开口,声音竟是难掩的欢快。
另外一个盘腿坐着的人说道:“这个难题要留给大长老,这保密工作难做咯。”虽然他的面容隐在黑暗,但仍可以看出他比那两个长老年轻些。
宽欲长老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真好玩,真好玩,新生也能欺负一年生。”
最先开口的长老说:”怕她没尽力,没探到那只火凤凰吗?”
突然一阵沉默,好像他触到一个别人不敢轻易评论的话题。
过了会儿宽欲又说:“真想见肖孟难看的脸啊。”
……
这厢还在讨论,夏萱和那女孩已经出发。
这次她没有拒绝和夏萱同行。
夏萱其实很累,她不想再“战斗”了,她也不想快速到达终点了,只想绕过所有麻烦。
她把阿鸾抱起,轻声说:“绕过去,慢慢走。”然后将她放下。
阿鸾本来带着她们向南走,中途又转向北。
孰不知,她们不找麻烦,麻烦找她们!
“这是按原路返回啊。你这灵犬要带我们去哪里?”
“绕过去吧。”
那女孩看起来也很累,于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们也没有完全走老路,反正跟着阿鸾到处乱转。
那女孩好像对阿鸾很好奇,也奇怪夏萱怎么那么信任她。夏萱帮了她,她也懒得怀疑。
但夏萱觉得怎么走了那么久啊,中午都过了,热气也要没了。
阿鸾郁闷地想:
娘的,这两个人怎么那么烦甩都甩不掉。
“没来!转弯了!”
一个男生对另外一个男生说。
他们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第几次了?每次在这两个新生的前路等她们过来探她们的灵识,结果这两个人总是在最后躲开!
一两次就算了,他们只当是巧合,但他们已经跟了快一个时辰!
“我觉得那只灵犬有问题。她们都是跟着这只灵犬走的。”
他们其实是被分到东区的人,好不容易得到这块宝地,赚了几个学分后发现今年的新生招的比较少,偏偏今年有资格来芫林赚新生学分的人又多。眼见着那两个新生朝东区走来,却终于转向,所以才决定跟来。唉,亏他们看到新生敢结伴心中那么高兴,才商量好一起行动。
“真是的,感觉她们的灵力不弱啊,怎么感觉不到向东去的路呢?她们这样到处乱走,走到什么时候才到啊。”
“应该也是她们倒霉,随便跟着一只小黄狗乱跑。也不知这狗是不是灵犬,说不定是只普通狗,她们什么也不懂吧。”
“哼,师父不让杀生,看我断它腿,也算是帮了她们了。”
那个穿蓝色衣服的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回旋镖,在手里捏了捏。
猛然一掷!
那飞镖绕过夏萱和那女孩冲阿鸾飞去。
阿鸾有些怒,凤凰不发威你当我是病鸡啊!
她周身的气息开始流走……
那蓝衣男子却突然用灵把那飞镖收回。
与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转身飞掠而走。
阿鸾把气息收起。
哼,算你们识相!
两个人低声谈论:
“长老们是什么意思,今天怎么提前把我们召回去?”
那两个男生边走边不解地谈论。
“对啊,明明那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去。”
“谁知道长老们在想什么。今天真可惜才赚了十学分。”
“算了,我也累了,早点回去也好。你有没有听说西区那些人被新生欺负,反赚学分?”
“我可不信,哪有新生这样,西区有几个和天社的人吧,那边不是刚刚得罪居贤社的人,可能那边在报复。”
“你说,和天社用得着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儿就得罪居贤社的人吗?真是,我觉得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他们,释风可不是好惹……”
阿鸾吐吐舌头。
终于摆脱了那两个讨厌鬼。啊啊,人家饿死了。
她扭扭身子,朝最近的路线走去。
夏萱和那个女孩依旧耐心地跟啊跟。
总算在太阳落山前走出了这片小树林。
这算是……校园?
首先突破树林掩映的是一个高高的塔楼。又走了几步,才又看到一栋谦逊又不失大气的建筑。说不清是什么年代风格,高四层,建筑材料是三合土和大理石。屋顶为两面坡但两山墙与屋面齐的硬山顶。
这时整个校园的模样才渐渐清晰。西边的塔楼十分显眼,外漆为朱红,飞檐高翘,半边纤细的身子在夕阳的笼罩中闪闪发光。
除了那栋主建筑外,两边是延伸的低矮建筑群,只有一两层楼高,材质和主建筑相仿,呈对成型。看起来年代久远,外面也没有什么修饰。
“新生?这边,到巨门殿。”一位和蔼的师姐向她们打招呼。
夏萱这才看到在最南边还有一个低矮的建筑,像一个室内运动场。
一直跟着夏萱的那个女孩开口:”咦?没有看到很大的门啊,为什么叫巨门殿啊?”
师姐笑道:“这是星宿名。”过了会儿她又说:“快走吧,好像就差你们了。”
夏萱这才收起四处望的眼神,跟着师姐快步走着。
巨门殿的门其实很小。进门的时候夏萱这样想着。
“喂,想什么呢?”一个师兄朝她笑道。
夏萱脸一红。
师兄开口:“拿着牌子。”
又是牌子!今天真是跟牌子有缘分。
又是个木牌,上面写着两百.那女孩的牌子是一百九十九.
夏萱想问好多个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不知道这种不问只做的性格慢慢变成她的一部分,并且影响了她那么久。这是一种习惯,是一种妥协,是一种智慧,是一种简化。或许这什么也不是,这是张夏萱在这混乱的、激荡的、沉浮的世界必然将要选择的生活状态。可能这壶檀山与她的缘分怎么也说不清,但是壶檀山的诸多创办理念都变成支撑张夏萱继续走下去的信念。
当然,这是后话。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