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停在蓝魅酒吧,陆寒打听过后才知道欧阳擎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于是独自点酒独自喝,却不想就在这时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褪去白色西装的宋郁白一身浅灰色休闲装,看起来少去一分道貌岸然却更添一分温文尔雅。
“寒少。”
宋郁白自顾自的坐在陆寒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的酒混着冰碰撞在玻璃酒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迷乱嘈杂之外难得的安静之处显得格外清晰。
陆家枝叶繁茂,且各个都是过人之辈,统称陆少难免会引起误会,故而除去陆三少陆渊除外,皆称名而不称姓,一个少字便代表着对方的地位权势。
“这不是宋总裁吗?商业新贵也讲究流连酒吧?”陆寒戏虐的语气乍一听亲切,实则疏远意味十足,从小在官家长大的孩子,哪个不是长了十几张脸皮。
陆寒对宋郁白不算熟,唯一有过接触的便是关于影视基地四周那片空地使用权的竞标事宜。
陆寒与欧阳擎包括其他几人之间的关系无外人得知,如今知道的也不过是傅靳炎的妻子王璇。
想至此,陆寒不禁伸手抚唇,如果白轩说的没错,八成那个叫顾紫的女演员也知道了。
可陆寒哪里想得到,欧阳擎与顾紫正陷入僵持的境地。
“寒少,不知道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宋郁白摸不透陆寒唇角的笑意是为何,便在脑中将能算计的方方面面统统算计一遍,可最终的结果都是陆寒答应他的提议是最明智的决定。
单方面的盈利不可能长久,于商人而言,双赢无疑是最好的局面。尽管陆寒在土地局任由要职,可在本质上与商人根本没有区别。
可他直到现在都弄不懂,陆寒为何迟迟没有给他答复。
当两方处于僵持状态的时候,最先开口的人便会处于弱势,这个道理宋郁白很清楚。
可是清楚又如何,苏氏的经济周转问题逐年加重,如果他不赶在今年结束之间将问题解决,恐怕明年那些姓苏的老东西们便会发现异常,趁火打劫。
到那时整个苏氏就如人病入膏肓一样,彻底没救。
虽然他对姓苏的人恨透骨髓,但是苏氏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有着他的一分心血,而且…这也是当初他对那个人的承诺。
自从她死后,他时常会想如果当初不是苏振华被查出癌症晚期,如果不是他特意受伤将她带到医院,装作在无意间告诉她苏氏的危机,让她听到苏振华与医生的对话,恐怕她并不会嫁给他吧。
宋郁白执起酒杯一饮而尽,竟觉得有些苦涩在唇间见蔓延开来。
苏凝紫…苏凝紫…不过才一杯酒而已,怎么会觉得有些醉呢…
然而就在宋郁白思绪翻涌的时候,陆寒却有些尴尬,也只是轻微的一点点而已。
毕竟他当初对于宋郁白的提议只是听过便忘了,现在人家提起来,他才发现脑海中连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
可这怎么能怪他呢,论起他和欧阳擎之间的关系,岂是一两个百分点就可以替代的。
“宋总裁的提议我已经看过也思虑过,我的答复是…”陆寒轻轻摇头,不顾宋郁白诧异的眸光就准备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