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却不想欧阳擎不怒反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弥散开来的阴沉再次聚集而来，让人心生坚信，刚刚那瞬间的阳光明媚也不过是风吹过乌云的错觉。
突然间，欧阳擎伸手攥住顾紫胸前的衣襟，猛的用力，顾紫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听得刺啦一声棉帛撕裂的声音。
随之传出的是欧阳擎冷凝紧绷的声音，“崽崽，这才叫做过分。”
尽管车内暖气流动，但是衣服被撕裂的那一瞬间，顾紫还是下意识的打着寒颤。她瞪圆的眼眸中氤氲开来复杂的情绪，有防备，有刺痛，但是更多的难以置信。
她从未想过某一天会被欧阳擎如此对待…
“欧阳擎，你禽兽王八蛋！”
顾紫猛的起身，毫不犹豫的挥拳而上，只是这次并没有如之前一样，欧阳擎轻而易举的便将她的拳头握于掌心，更让她心生哀切的是她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幽深似海的瞳眸中戾气渐退，欧阳擎抿唇轻叹一声，无奈的语气中掺杂着难以捕捉的怜爱。
他将顾紫的手缓缓松开，拿起滑落在座上的外套给顾紫披在肩头，一颗一颗的为她扣好扣子。语气虽算不上轻柔，但是再也不似刚刚的不近人情。
“你的身手确实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可能会遇上一个比你身手更好的人。到那时你要怎么办，像在我面前这样任人宰割吗？”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我没有出现在苏家，没有及时的替你解围，你要如何收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我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对你容忍。”
顾紫双手拢着欧阳擎的外套，终于懂得欧阳擎突如其来的反常是为何。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体会到单枪匹马的无力感，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胸口上一样，压的她几近窒息。
“我可以变得更强。”顾紫蜷在胸前的双头紧紧收缩，骨节间透着骇人的白。
欧阳擎冷眉浅皱，他伸手将顾紫的手握在手中，将紧攒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感受着顾紫掌心处的湿润滑腻，轻轻揉捏。
“我说过，我不逼你，但是我更不想你总是去逼自己。崽崽，依赖别人并不代表懦弱，独自逞强也绝对不是坚强。做我的妻子，我可以不插手你的生活，但是我可以给你留一条可以随时回头的后路。”
顾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时而有经过的车灯晃过，映出的身影清瘦的让人心疼。
唇瓣轻启的那一刻，嗓音空洞的骇人。“我不知道…”
顾紫侧头看向窗外，晦暗的眸光如山间薄雾笼盖住清湖原本的晶莹。
年少时曾看到的一句话，那时并未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在脑海中却是格外清晰。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心里的某一方净土不知何时已被种下一颗种子，此时正以势不可挡的速度破土而出。
欧阳擎侧眸看着顾紫，漆黑的瞳眸中闪着润泽如水的光芒，似有若无的宠溺无奈在欧阳擎早已遗忘的角落弥散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