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这么蓝,花儿是这么美!扭着屁股乱逛的野兔野猪你们是如此可爱!”呼吸着山谷之上的新鲜空气,张顺只感这世界是如此美好!心情大好的张顺不由得一阵骚包感慨。“额,我现在应该是在被抛下悬崖的对面!”张顺望着对面相对低矮一些的山头,思忖着自己现在所处的方位。
“王山一行你们给我等着,弑我双亲之恨不共戴天,不手刃你们祭我双亲在天之灵我何以为人子!”仇恨的种子一直被张顺压在心底,一想到这世间已只剩自己一人孤零无依,爬出绝壁的喜悦转瞬便被落寞取代,心中的仇恨之火越燃越烈!
“小顺子,想什么呢?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修行,就你现在的能力你能保证横扫王氏一族?这世界谁能诉其广袤博大?你现在顶多算只刚睡醒的小蚁蝼,一阵微风就能让你粉身碎骨!仇一定得报,但不是现在,你要变得更强,不要忘了,你还有我跟小绿!”小黄感受到张顺的波动,出声劝导。
“爹,娘,孩儿在此立誓,我必以王家之血,血祭你们在天之灵!”压下仇恨,张顺对着兰尼祖宅方向跪拜在地,狂乱的风吹打着那瘦弱的身影,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砰砰砰’以头点地,血誓已立,铭刻骨里!“这条路,远吗?”
这边的植被比对面茂盛得多,张顺一眼扫去,参天大树林立,崖处还处于较低的位置,山脉绵延望不到边。“噗...”落眼处一只野兔一闪而过,看到这张顺如同打了鸡血,握着拘命发了疯似的向野兔追去。林中藤蔓太深荆棘密布,对于张顺来说着实是个挑战,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不知多少,但饥饿挑动着他的神经,他眼中只剩下了前方丈许左突右蹿的野兔。
“呔...看法宝!”前方有一小片空地,张顺瞅准时机,握住拘命对着野兔用力挥去。“啵...”兴许是运气,拘命正中目标,但张顺情急间力道没个掌控,拘命正中野兔脑袋,鲜血飞溅,待张顺定睛望去时这只可怜的野兔头都没了,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罪过,罪过,遇到我是你倒霉!额,长得挺肥的,终于见到肉了,得找个地方好好清洗一下慢慢享用。”拾起拘命,一手提溜着血肉模糊的野兔,狼狈的张顺虽然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嘴里却一直絮絮叨叨。
提着野兔寻找水源的张顺得了野兔的真传,在林间左突右闯,期间又遇到好些野物,小的捉住带走,大的凶猛的就躲,躲不了就跑,跑不动了就打,打不过了再跑。一路跌跌撞撞,张顺是有苦说不出来,他悔啊,后悔不该这么莽撞,现在是又饿又渴又累,灵力也处于枯竭的边缘。
手中的猎物也是换了又换,现在提着的这只比一开始的野兔小了些不说,张顺甚至都没见过,凑近了便有一股又臊又臭的味道传来,丢了又舍不得,张顺是一路走啊心里悔得都想自个抽自己!到处碰壁的张顺这下学乖了,走的小心翼翼,周围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即隐藏身形。
“唉,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临近日落这密林已开始起雾,看这周围古木挺拔茂盛一眼望不到顶,还是先休养调息一番,觅一大树才能安然度夜。我可怜的肚子,对不住了!!”身心疲惫的张顺对能找到水源已不抱什么希望,现在已近黄昏,黑夜来临之前必须要寻一处落脚之地,不然在这危险重重的密林之中,仅凭现在张顺的状态想要安然度过无异于痴人说梦。
摸着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张顺一狠心抓过一旁不知名的野物便想一口咬下,但送至嘴边那腥臊臭味却熏得张顺直吐酸水。“难道经过那么多磨难却要饿死在这荒野之中??”憋屈的张顺无奈苦笑,这心情谁懂?小黄开始还调侃张顺两句,到这时也知趣的保持了沉默。
“哗哗哗...”
“咦,水声??”张顺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因这水声极小,张顺也是打坐调息时才可依稀听到。运转灵力至双耳,张顺循着声音一路找去,走了大概半刻钟,拨开茂密的的藤蔓,一条银河在青山碧野中倾泻而下,其下有一清幽莹绿宽约二十丈的巨大水潭。
“哈哈哈,苍天不负有心人,天无绝人之路啊!”张顺激动得大笑,牵扯到那干裂的嘴唇却又是疼得直咧嘴,到后来,那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拽着周边的藤蔓慢慢向水潭边渡下,拘命和那不知名的野物胡乱甩在一边,还没站稳便一头扎入水中。
好在张顺还会点水性,这潭水冰冷刺骨不说,潭水边缘地带都深不可测,张顺没敢过多逗留,透透的喝了个饱便拽着边缘的水草出了水潭!
“啊...爽!”站在水潭边的空地上张顺深深吸了一口这潮湿的空气。
“看这水潭绿得都有些渗人,水潭正中不知有多深?这里好似经历了一番打斗,这瀑布一刻不歇,而这水潭边却是只有几条溪流漫出,这水哪去了?还有潭边这条沟壑更是奇怪,好似什么巨物奔腾而下翻捣而成,沿路树断草折,不会是什么妖物吧?还有,远处沟壑旁那颗大树上好像有条红绫,应该是打斗之时遗落的,待会定要去查看一番。按说,这一路兜兜转转应该是一直往上走才是,在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大的瀑布,那这个山脉该有多高?”
张顺越想越是心惊,但转念一想要是有什么妖物还不早就跃出将自己一口吞了,应该逃走了或是被人收服了。张顺晃了晃脑袋,想那么多干嘛,现在找到水源了,将那野物清洗饱餐一顿才是正事!想罢,张顺便拾起野物就着潭水一通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这张顺从小到大一直都过得可怜巴巴,这拘命跟了张顺也好不到哪,第一次开锋献给了野兔脑袋,这第二次却是给不知名的野物开膛剥皮...
“虽说这野物还有些臊臭之味,但相比早间已好了太多,这就打柴生火,好好犒劳一下我这可怜的肚子!火,火?哪来的火?”自言自语的张顺呆了,是真的木愣了,这荒山深野哪来的火种?“小黄,你看我这微弱的灵力有可能变个火种不?”张顺还不死心!
“别痴心妄想了,你那本就是木属性灵气,你突破聚灵境界还有可能,现在嘛,额,生吃吧!”小黄对这主人也是醉了,真是木楞的可以!“生吃?你告诉我生吃?我这一天都干了什么!合着我这一天都在自虐?”
“哪能啊,今天你煅筋炼体了不说,对这荒野深林的危险也有了些许体悟不是?”
“我怎么还是感觉自己有点那啥?”张顺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时已然如夜,也是这水潭当阳,还有些许余晖,但处深潭旁难免有些寒气,察觉有些冷,张顺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清清爽爽,浑无一物!额,虽然没有外人,但张顺还是略感尴尬,合着自己不仅脑袋不大灵光还裸奔了一天。相比这些,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皮肉之痛张顺也没太大感觉了。
借着这最后一点余晖,张顺跑去拾起了野物皮,好歹还能遮羞不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还是先行找个歇息之处,片刻之后两眼摸黑更是危险!刚才所见那红绫之处的大树不错,还有那红绫,肯定比这野物皮好多了。”念及此,张顺便沿着那沟壑向大树奔去。
奔至大树底下,身上没有寸缕的张顺着实不好带着拘命和那野物攀爬,心思电转,张顺先是爬上大树将那红绫给摘了下来。夜幕降临,模模糊糊的也看不大清楚,这红绫长约丈二,入手丝滑,有股醉人幽香钻入鼻间。
张顺没做多想,匆匆渡下大树,用红绫将拘命等物绑于腰间,有了前面攀崖之功,再来爬这大树就显得十分轻松了。这大树在这荒野虽说称不上最大,顶多也就中上尺寸,但就树冠部位的分支也有张顺腰肢粗细。张顺很满意,在这大树上也可自由活动,就是躺着睡觉只要自己不是成心作死也不用担心会掉下去。
“这红绫虽说看不到其纹缕,但就手感来说也定是不菲之物,在这深山荒野能被我拾到也是有缘,我这身无寸缕的正好于我蔽体。哈哈,这也算小小安慰吧!”摸着拾到的红绫,张顺有惊奇但更多的却是安慰,他本就是一个容易满足容易感动的人。
“小黄,看来今晚我真得吃生肉了!”
“那有什么的,总比你饿死的好,都是能量而已!”小黄不以为然。
“额...也对,不然今天就真白忙活了!”摸索着拿过那不知名的野物,听着小黄那另类的解释,再加上那要命的饥饿感,张顺咬下了第一口。无法诉说的滋味,血腥、臊味被无限放大,承受不住的张顺直吐酸水,恶心了好一阵子,张顺却不知被什么触动而发了狠,抓过咬下了第二口。
“为了活着!”忍着恶心,麻木的咀嚼,甚至于喉咙都在抽搐。
“为了强大!”咽下的瞬间似针在扎,但张顺毫不犹豫,又咬下了第三口。
“为了复仇!”他的牙齿双唇和双手都沾满了鲜血,这一刻的张顺如同野兽。
“为了明天!!”一口接着一口毫不停歇,野物被张顺啃食了大半,他可怖可怕但更可怜,每一口都似乎用尽了他的所有气力!
被血腥填饱的张顺半裹着红绫,闻着红绫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这时已然如夜,抬头瞭望便是漫天星野,按说现在应是野兽蠢蠢欲动之时,奇的是张顺并没有听到任何吼啸之声,只是隐约有流水之声传来。
今夜没有修行,张顺沉沉的睡了过去。
“主人?”小黄喃喃,瘦弱身体在月光下却有着伟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