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K上万烈家找他，说表训班的事都OK了，大家都愿拜你为师，求之不得。万烈说，我的目的是把大家组织起来，提高一步，到时能拉得出，戏的质量就有保证。上囬我自费在国外学习时，特别注意了一下，人家都是有戏，就从各岗位聚起来，釆取明星聘用制，我们搞民营剧社就有这味道。
万烈边喝茶边问道：你最近怎么样啊？
K却摇摇头说道：刚从一个剧组下来，心里窝火，你还记得跟我一起演戏的秃子么？
万烈说：噢，秃子呀，记得，记得。形象方面差了点，但戏演得还不错。
K继续说道：就是他，这次在剧组里遇到他了。我以前跟他关系不错。可是为－件小事弄得两人互不理睬。那天拍鬼子太君与我这个卧底智斗，鬼子太君就是禿子演的么，他手里还牵着一条警犬，应该是拚命叮着我咬的，但开拍后却是拚命叮着他咬，这把全场的人乐得呀，简直沒法收场。
万烈笑道：噢？这倒是咋囬事呢？
K说道：这就把训犬员急坏了，他花了不少时间，用－条有特别气味的日軍軍裤来训狗，哪知－早禿子却穿上了这条裤子來到现场，开拍时，軍犬自然咬他喽。
万烈又问：那裤子怎么会穿错了呢？
K说：哎呀，我跟禿子的床挨在－块儿，我们的服装是服装员提前一天发的，早上为了化粧我要粘发套所以天蒙蒙亮就得起床去化粧，在匆忙中我穿错了裤子么。他后起床也是天色未明，匆匆穿上外表－样的軍裤去化妆了。这么就闹了大笑话。但那天軍犬却特别起劲地咬他，他到那儿咬到那儿。这就把他惹火了，叮着我骂，讲我缺徳，存心穿错服装，让他当众出丑。万烈老师，我真不是那种人，搞这种恶作剧！他骂得太过分，我只有压根儿不理他，您说说，这究竟是咋囬事？他咬定我要出他丑！
万烈听到这儿，不由地说道：世上真有这种难以捉摸的人呀！可以理解。我要对你说点哲学，历史上有个叫公孙龙的，他有套与众不同的哲学，说＂藏三耳＂，别人与他争论说，人只有两个耳朵哪来三耳呢？他却说藏这个人，长了两耳，还有－耳是专门听从他主人发話的。这就让人啼笑皆非。这说明不同命题来论证世界，有的并不是客观物质世界，而是他的精神世界，有的相一致的，也有不相一致，虚拟的复杂性由此而来。
万烈思索道：呃，在未认识前周围世界对你是陌生的，就象晴朗的天空突起风云，你我都难以估计。生活真是无比地深刻。哈哈。
K说，最近你们大院里可有火药味儿都传到我鼻子里了。万烈说：是呵是呵，噢噢，事情还是从那凤戒的事引伸开说吧。K，你说奇怪不，现在大院里传出话，说＂关心会＂对此案情－定要拿出结论的，符之及一口敲定说，妮娜案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有人不仅在医院，而且在火葬场的非法活动，到时也会揭底的。他当众对人说，万烈的再婚肯定是绝不道德，罪恶的，现在妮娜的小姐妹们都替她说话，说他俩的婚姻是妮娜所期望的，那妮娜必定会把凤戒交给邬殳嬿，但实际上，呐，大家看到的殳嬿手指上戴的是枚崭新的钻戒，所到之处闪闪发光，她还对人夸耀，说万烈送她的，十万块呢。这说明万烈喜新厌旧。而他却直戴着对戒中的龙戒，只不过表面上表示对妮娜的怀念罢了。这枚凤戒里早有文章，有人曾说过火葬场的诈尸案，呐，我符之及倒是相信的，这说明妮娜根本就沒有想安乐死承全万烈与殳嬿婚姻的意思，所以在死前她并沒有把戒指给別人，而且她肯定是对人有所关照，死了，在追悼会上，她也要把戒指戴着，表示她对万烈的忠贞至死的爱情。这才符合妮娜生前的一贯形象。之于盗戒的事，呐，我看只是贪图钱财的贼的行为而己，符之及就是这么说的。
万烈讲到这儿，只是耸肩－笑。但他马上又收剑笑容，严肃地说：K，噢，大院里有人说，妮娜案与火葬场有关系，这并不是谣言，而是有人作了切切实实的调查。安乐死牵扯到我是亊实，那火葬场也涉案与我有牵连，我怎么囬想不出是什么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是我的朋友为了我做了犯法的事，那我怎么办呢？只能吃哑巴亏啰。
具体情形是这样的，有一天，向宇剧社办公室内小靳正闲着喝茶，我说，噢，小靳，我听说大院里有人议论妮娜和火葬场的事，你是消息灵通人士，听说什么？他说万万烈老师，你倒是问问问对了，我都三十大几，当了十年场记助导有人看看不起我，可您弄个本来我肯定能导个别别致的。我不信议议论，特地去去火葬场打听事儿。遇遇到个尸运工对我尽谈些灵异事件。说一个心脏病老人死死死了三天又活了，真真真事。又说说了人有八种死死法，假死，那老老人。替死，冒名顶替。天葬，喂乌。水葬，喂魚。魂葬，无名尸。土葬，保存全尸。火葬，仅存骨灰。合葬，来世一起。他都见过，就是假假假死有点骇人。他就是当当时运妮老师遗体的，说了些些具具体情况。啥情况？我又不不能说，反正是犯法的大事，妮娜老师的死当然跟火火葬场有有关系，要等等等调查核实处理，这里很很复杂嘿嘿。小靳却对我儍笑。我真是哭笑不得，K，可他从来是不开玩笑的呀。万烈不停地用手摸着下巴，思索道：按小靳这么说，妮娜案情上火葬场里也有关联？咄，奇了怪了。
噢噢，K，你听我说下去。我听闻小靳的话后找殳嬿。我说殳嬿哪，你倒有什么情况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火葬场怎么可能与妮娜案惰有关联呢？
妮娜双眼睜得大大的说：沒有呀，沒有呀！她的眼珠左动右动那么看着万烈，似乎感到万烈对她的回答有怀疑的样子，马上说：对了，对了，上次我打电話你刚囬来，我是跟商场的人通电話，我是说火葬场的商场卖那种衣服的商场呀！当初他们有些事办得匆忙，我也忘啦，现在想起来，让他们把发票补给我。那天办事忘带钱，是陪我的院里的姐妹同去挑选的，寿衣挑得最好的，向她们借的钱，多少钱也忘了，只能去要发票。
万烈说：唉唉，我听到小靳说的可是骇人听闻，说妮娜那骨灰盒里所放的是假的，不是她本人的。她的遗体已放到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山上，那地方允许土葬，有位汉族老乡愿意的，就在他家不远的地方，还替她立了碑，赞颂她是优秀明星千古。还说以后亲人朋友她的粉丝去祭奠她也方便，高铁转长途车。
殳嬿－下合起手掌，高兴地说：要是果真如此，那就太好了呀！她的遗体应该埋葬在高高的山上，让众人仰望她，崇敬她。我记得，我姥姥在七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叨叨着她的后事，说一定要让她安葬在土里，就象睡着似地躺着，你们会想到姥姥沒死沒死，这就叫下土为安，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好好记着，我病得不行的时候，就把我弄到可以土葬的地方，我就死在那里，这是对姥姥的最大孝敬。烈，这话我可是－直记着，相信。
万烈说：此话差矣，老皇历喽。人死后有不同的处置，只要让别人能记住他们，这才是最要紧的。话说囬来，我不信妮娜的追悼会也开了，妮娜的骨灰盒也埋了，怎么会有这种怪亊传出来。
他别转身来对殳嬿说：我的态度很明朗，对于妮娜的案情，我以为越简单越好，可现在麻烦就在这儿，越弄越复杂了。连你的話，有时我------我就是这么对殳嬿说的。
K呵，这就是我和殳嬿最近的－次谈话。我－时真拿不定主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