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姐姐还在发烧,都两天了,姐姐会不会死啊。”说着说着,宫星辰的嘴巴一扁,又是要哭的节奏。
宫清羽坐在案前批奏章的手一顿,无奈地看了眼眼睛通红的儿子,叹口气,这女人的身体实在太弱,连续两天高烧不退,害得他也是连续两天没有休息好,他倒是想直接甩袖走人,可是挨不住儿子的眼泪攻势,不知道她给辰儿灌了什么迷汤,两天里都没舍得合眼,眼巴巴守在她床边等着她醒来,他都没见他这般黏过他。
“她不会死,辰儿不要难过。”
“可是姐姐都没醒来过。”
“有太医看着,她不会有事,辰儿先去睡会儿。”宫清羽走到床边,将可怜兮兮的儿子抱起来,向他的寝宫走去,转身时望了望床上的女人,看在辰儿脸上的画痕已经除去的份上,他暂时先不动她,但是辰儿身上的毒,宫清羽的眼里一道寒芒闪过,他绝不会放过他们。
“看着她,出了什么差错朕为你们是问。”
“臣等遵旨。”角落里跪着一地的太医纷纷起身,围向床边。
大太监看着宫清羽将怀里昏昏欲睡的星辰轻轻放在小床上以后,才躬身轻声向他禀报道:“皇上,丞相大人求见。”
“让他去御书房等朕。”
“是。”大太监应声而出。
宫清羽坐在小床边上,摸着明显消瘦不少的宫星辰,充满了心疼。“调查地怎么样了?”
话音刚响,房间里凭空出现一个黑影,单漆跪地:“回主上,属下查到东方逸不仅是北朝五皇子,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乃神医鬼手的大弟子,向来行事诡异,但属下发现他自身似乎也是身中奇毒。”
“朕问你可有查到太子所中何毒,解药在哪?”
“属下尚未查到,请主上降罪。”
宫清羽闻言,好看的双眉又紧紧皱起,握拳的双手青筋爆裂。
“继续查,派人查出毒圣的下落。”
“是。”
少顷,宫清羽拉了拉被角,才起身去了御书房。
“皇上万福!”
“平身。”宫清羽转身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看着案下低头跪着的老丞相,问道:“什么事?”
“回,回皇上,太子殿下的生辰即将到来,臣是想问问是否,是否如往年一样在崇庆殿举办?”
“你看着办吧。”
“老臣遵旨。”
“等等,办得热闹点。”
“是。”
宗丞相忍着心头的暗喜,垂着头退出御书房,直奔礼部尚书林简的府邸。
礼部尚书府上,林简背着手,在书房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你别走了,晃得我头疼。”户部侍郎李威揉揉头疼的眼角,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我能不急吗,万一皇上心情不好说不办了,那咱们……”
“不会的,皇上疼爱小太子众人皆知,怎么可能连殿下的生辰都不办?”
“怎么不可能,你忘了皇后娘娘就是在那一次宴会上遇刺的,万一皇上……”
“哎!”
两人同时叹气,相视无语。
此时,一小丫头低声敲门,回到:“老爷,丞相大人来了。”
没等林简说话,屋外的宗丞相兴奋地一把推开房门,抓过李威手上的茶杯,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笑的脸上的皱褶几乎连在了一起。
“你倒是说话啊。”
“办,办,皇上说办。”
两人闻言瞬间激动起来,“是真的,皇上同意了?”林简冲到丞相面前,急切地问。
“我就说嘛,皇上如此疼爱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不办。”
“皇上还说了。”
“说什么了?”两人刚踏实的心忽的又悬起来。
“皇上还说了,要热热闹闹的办。”
“好,好极了。”
“天佑我南朝啊。”
三个小老头交换了个彼此才懂的眼神,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到时候,我们就这样……再这样……”
“好,好,一切听从丞相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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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上,杨谦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气若游丝的女人,缓缓地拿着手中的剑向她靠近,只要一剑下去,就可以刺穿她的心脏,结束她的生命。
“你不该背叛主子。”
“我,我没有,司雅从来没有背叛过主子,咳咳咳。”地上多了一滩血红。
“从你走出太虚庵的那一刻,你就是主子的敌人。”
“哈哈哈——”司雅仰天长笑,“我只是想去看看我的孩子,看看……”她望着南朝皇宫的方向出了神。
“你在想南朝的皇帝。”
“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为什么不能想他,我为什么不能想?”
听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杨谦不耐地皱了皱眉,举起长剑,说道:“背叛主子者,死。”
“死?哈哈哈——我从来都不怕死,我只恨自己当初没有真的死去,断了我的相思之苦。”
司雅露出苦涩的笑容,在杨谦惊讶的眼神里,纵身跳入了万丈深渊,清羽,辰儿,来生再见了。
相思苦,苦相思,人世间的情情爱爱,犹如美味的毒酒,饮之痛苦,却甘之如饴。杨谦从来不懂,只是在那凄美决绝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云海中时,才收回长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