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他们又和郝姨聊了一些,到了天黑的时候,花想容便提出要离开,毕竟天香楼是晚上营业的地方,他们一直在这里待着总是不好,可郝姨说什么都不让走,说道最后,郝姨脸一拉,放出话来“好,要走是吧?那就走啊,再也别来了!郝姨知道你们这是在京城做买卖的人,看不上我这个开妓院的……”
郝姨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花想容只能苦着脸解释道“郝姨啊,我们哪里是这个意思?我们这不是害怕打扰你么?”
郝姨佯装生气的说道“哼!谁清楚你们的心思?多半是觉得我这里不干净,不配给你们住……”
“哎呦,郝姨你这可冤枉我了,好好好,我们啊,今天就在这里歇下了。”花想容无奈,最后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见花想容点头了,郝姨脸上也出现了笑容,“这才对嘛,这么久没来,可把郝姨想的紧,你们啊,没什么事,多住两天啊。”
云小飞笑了起来“住上几天恐怕是不行了呢,花子襟他们已经提前回去了,我们明天一早也要赶回去呢。”
郝姨知道他们这番回来是有要事要做的,便也没有说什么,点头应道“那好吧,处理完事情了,可别忘了来看看郝姨啊。”
“唉,应该的。”花想容连连点头。
……
第二天一早,花想容他们便上了马车,匆匆赶往花家,走的时候,郝姨拉着花想容的手,念叨了好久,才抹了抹眼泪,放他们离开。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赶路,花想容他们来到了阔别已久的花府,云小飞看着花府那大大的牌匾,忍不住叹了口气,和花想容感慨道“啧,我第一次来到花家就和你匆匆拜堂了,连着牌匾都没看上一样,一说到拜堂,我就觉得搞笑,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么一出的?让下人抱了一只鸡出来?”
花想容听罢,微微有些尴尬的说道“……因为婚事来的太突然了,我当时就是想着让他们难堪,却没有想到给你添了那么大的麻烦。”
也是,这种莫名其妙就被告知要娶亲的事情放到谁的身上谁都是不能接受的,云小飞理解的点点头。
进了花家的大门后,就有下人来接应,“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可算来了,老爷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花想容听罢,嗤笑道“阿桂,我们花家什么时候有个姓柳的老爷了?二少爷我怎么不清楚?”
那阿桂也算是花府的老人了,被花想容这么一调侃,老脸一红,嗫嚅的说道“二少爷,你又不是不是知道,我们做些做下人的,也只是混口饭吃吧……”
“哼,我倒是觉得你们这些下人有眼色的很啊,看到哪一个得势了,巴结的快的很呐。”花想容冷哼道,这么些年来,他也算使早就看透了这种事了。
阿桂听罢,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其实这些事情大家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的很,可是谁也不愿意点破,毕竟都是各有索取,又何必说的那么明白呢?可是如今花想容确实一点情面也不留的,摊开面来说。
“算了,算了,花想容你和一个下人计较这些做什么?”云小飞朝着花想容使了使眼色,冲着阿桂说道“阿桂,你家老爷恐怕等久了吧?还不快些带我们过去?我好久不见我那大侄子,也想的很啊。”
云小飞的话虽然十分的不中听,但是阿桂还是十分感激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于是,他连忙说道“二位这边请。”
到了地方之后,阿桂就十分自觉的消失,花想容看着这院落,低声说道“倒是没有想到呢,这柳萧居然还住着他原来的那个院子,我还以为他成了家主要去老夫人的那个院子呢。”
花想容的话音刚刚落下,柳萧就出现在了门前,他笑道“花二少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柳萧虽然是不怎么懂规矩,但是也知道尊老的。”
“你么?别说笑话了,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的话,我想你也不会逼的你爹和你大娘在这府里住不下去吧?”云小飞听罢,嘲讽的说道。
“哎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婶子了呢,还是这么牙尖嘴利的,不过,你这话可着实是冤枉柳萧了,柳萧可从来没有缺了他们什么,秦氏照样还是过着和原来一样的日子,他们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提起这些,柳萧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恨意。
“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可是没有兴趣去知道,我们此番回来,只是为了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云小飞耸耸肩说道。
“你们的东西?哈哈哈,婶子你可真是会开玩笑。”柳萧听罢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你们已经被赶出花府,已经不算是花家的人了,又有什么资格来讨要呢?”
“哦,也是呢,我们确实是已经脱离了花家,但是……花子襟呢?你的爹呢?他是不是有权利从花家得到什么呢?”云小飞反问道。
“哼,他的东西难道不是我的么?我只不过是让这一切提前接收过来而已。”柳萧嗤笑道。
“''''''''''''''''''''''''''''''''啧。”云小飞看着面前的柳萧,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有些棘手,就在云小飞沉默的时候,柳萧突然说道“婶子你也是好久没有回来吧,有些事情恐怕还不清楚吧?阿秀妹妹你可还记得?”
阿秀!云小飞听到这里,猛然瞪大了眼睛,她万分激动的说道“你把她怎么了?”
“呵,我怎么舍得把她怎么样呢?不过,我想你也应当是知道的吧?阿秀她喜欢我很久了,我也不过随了她的心愿而已,把她娶了而已。”柳萧看着云小飞激动的样子,轻笑着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明明阿秀已经和他没有了关联……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混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阿秀呢?她是个好姑娘,明明可以遇到更好的人。
柳萧看着云小飞的样子,十分愉快的拍了拍手招呼来了一个丫鬟,朗声吩咐道“去把秀夫人请过来,告诉她有贵客前来拜访。”
“你!柳萧,你就是个混蛋!”云小飞看着满脸笑意的柳萧,气的不行,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朝着柳萧怒吼道。
“娘子……”花想容倒是没有想到云小飞会这么失态,有些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们现在还在人家柳萧的地盘下呢,怎么说,还是要收敛些好。
“哦?我混蛋么?”花想容笑容不减的说道“那么,在外面偷吃的花子襟算是个什么东西吧?我娘怀着身孕的时候,他一甩手一锭银子打发了我娘,我娘死后,他找到我,在黄原城里给我买下了一间屋子,供我吃住,呵呵,别以为他有那么好心,他一是害怕自己的那些丑事传到外面来,他面子上不好看,二是想要稳着我,免得我闹到他花府去,不过说的倒是好听,让我住在城里,还请来了几个老奴来照顾我的起居,哼,说的倒是好听,这分明实在监视我吧?”
提起那些往事,柳萧的眼中满是恨意,他怨恨花子襟,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他那每日以泪洗面的娘亲,那些老奴虚伪的嘴脸,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厌恶和怨恨,而如今他成功了,成功的夺走了花子襟的一切,这心中的快意岂是他人能够理解的?
“冤有头债有主,是你爹他对不住你,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你可不要搞错了,这花家的东西可不是他花子襟的!”云小飞冷着脸说道。
“那难道是你的么?你这个已经被赶出花家的人?哈哈,别说笑话了。”
云小飞高高的抬起头来,沉声说道“花子襟已经将他所有的房产,地产和商铺都给了我,白字黑字清清楚楚,怎么?需要我出示一下证明么?”
“现在花子襟可是一无所有了,你那所谓的字据又有什么意义?”柳萧嗤笑道,“你们此番回来,柳萧念着你们也算是一个老朋友,不愿意为难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想要插手我和花家的事情,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柳萧倒是不觉得云小飞他们能够把他怎么样了,就算是他们如今在京城混的差不多,但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他们哪里算得上什么强龙?不过是个张牙舞爪的蜈蚣罢了,如果他们实在是不依不饶的,那就不如直接给干爹王福禄说上一句,把他们都关到牢里去冷静冷静,等想明白了再给放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小飞扭过头去,只见阿秀一边捻着裙摆一边匆匆的往院子里面来,一见到云小飞,她就忍不住喊道“云姑娘!二少爷!”
“阿阿秀?”云小飞看着面前这个面容苍白憔悴,瘦弱不堪的女人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说道。
面前的阿秀,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原本红润的面颊此时都变成了用胭脂水粉装饰出来的红晕,而厚重的脂粉下面则是惨白的颜色,而原先纤细却不嬴弱的身子,此时变得瘦弱不堪,整个人憔悴的就像是已经枯萎的植物一样,干瘪而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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