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政府基本放弃了县级以下的地域。经过一个月的感染和封闭,天灾,人性的丑恶一面被释放出来,那些感染了云雾的人们,食量普遍是以往两倍以上,而吃的东西却多数掩埋在地下。而且各种生存物资,还有少数发疯变异的疯人作乱,社会进入了一种邪恶混乱状态。
杨苏他们虽然储存了很多粮食,但是他们人也很多,加上食量的突然增大,还有食盐、洗衣粉、油料等需要继续储备,加上经过一个多月的沉积,从地底喷涌的地雾终于不再肆虐,大多数已经被动植物吸收,少部分沉积在地缝和低洼处,已经构不成威胁。更重要的是,杨苏终于收获了半瓶的生物孢子粉末,可以在自己人发疯之前饲喂抢救了。
杨苏再次整队出发。
云岭村基地三四百人,杨苏挑选了二十人,张阳、柯克琨、杨志和、杨志强、吕留良等十九个男生和徐幕晚一个女生,这次张子柱医生也带了过来。他从稻穗市带来的医药已经不多,这次他作为全队的队医,还负责一路收集医药和救治可能受伤的队员。
杨苏带队路过云岭小学的时候,云岭小学十几个幸存者都眼巴巴的想向杨苏求情。杨苏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一起随队行动,如果有机会回到城市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杨苏会护送他们回到城市。
张小娴等十七人都加入队伍,但是以高贵伽等人为首的人认为云雾还未散尽,外面还十分危险为由拒绝加入。
杨苏第一站是云山镇镇圩,这里是岭海省和岭山省交界的山口要道,省道、国道、高铁、铁路等交错而过,如果国家力量恢复的话首先进驻的可能性比云开市还大。而且过了云山镇市集再往南,翻过几座大山就是徐幕晚父母家,青山镇青云峰从此处进入最开阔平缓。
一个月的时间,被十二级地震毁坏的省道支离破碎,路边的残垣断壁已经逐渐沉寂,而细缝里面的野草灌丛有了云雾的催化疯长,已经有了小腿高,青翠欲滴。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杨苏他们从草丛里走过,惊起草丛里的蚱蜢、蟋蟀,甚至一些野鸡野鸭都飞了起来。
“看来如果文明不能恢复,我们靠着野鸡野鸭打猎也许也能活过去。”
杨苏开玩笑道。
“我可不想以后没电没网络没有热水没空调的日子。人类一定能够战胜灾难!”
张阳拿着一个大铁棒说道。经过一个月的锻炼,张阳已经达到了一拳160公斤,速度百米9.58米,是云岭村基地仅次于杨苏的第二号强者。
沿路走了三四公里路,他们来到了一处沿公路形成的一个社区废墟。
杨苏带着队伍一路踩着倒塌的洋楼混凝土层准备通过废墟。
这个废墟因为有很多人走过,踩出了一条明显完全印痕的小路,特别是一段,两边的三四层楼正好相对倒下,形成了一个狭长的通道。
就在杨苏通过通道的时候,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路障,然后从社区废墟里面围上了二三十个青年
当杨苏一队人马一踏足云山镇市集范围,很快围上了一群群乞食者,当中绝大部分以小学生一下的少年儿童为主,也有一些地震造成的残疾人,他们缺医少药,断手断脚,有些人伤口愈合不好,伤口发蛆虫,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四十多个队员身上带的干粮能吃半个月左右,张小娴,柯克琨、张子柱等人看着小孩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忍不住将粮食分了小半给他们。
就连杨苏也分了一半粮食给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没有向杨苏他乞讨,而是在专心地捡破烂,看着他鼻涕直流和破烂的衣服,加上一吹就倒的身形,杨苏不免的有些同情。
虽然是在太平洋海岛经历过生死存亡和幸存者之间的尔虞我诈,但是杨苏的内心并不是完全铁石心肠。
他喜欢这个自力更生的小男孩。
“小朋友,你家里人呢?怎么在这里捡东西玩?”
小男孩怯生生地抬起头来望着杨苏,对于杨苏这样天塌一个月以来仍然衣着华丽的人,他内心一直有着一种畏惧感。
徐幕晚望着杨苏失败的交谈,扑哧一笑,闪过杨苏,来到小男孩身边,整理了一下小男孩的裤脚,然后拿出一颗椰子糖给他,说道:“姐姐问你哈,你是镇上的人吗?你知道附近有青山镇青云村的人吗?”
小男孩望着徐幕晚显然感觉亲和多了,说道:“我姑姑就是青山镇的,我带你们过去。”
杨苏于是呼唤队员来到难民营中心。整个难民营被划分为东南西北四大块,中心则是人民法庭。小男孩的家人就在南面的一个难民营里。当杨苏他们找到小男孩的姑姑那里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出他姑姑饿得厉害,已经皮包骨头了。
末世到来,除了一开始被地震掩埋的粮食、因为储蓄冷藏设施失效发霉的粮食以外,人类和动物的胃口也比以往普遍提高了两倍以上。这样的结果就是粮食日益紧张。
通过他姑姑,转了好几个关系问了三四个人,终于有了青山镇青云村的消息。
那个据说是徐幕晚的十三叔的人,当他找到徐幕晚的时候感慨良多,忍着心痛透露:“阿妹啊,我们青云村没了,全都没了!那十二级地震,整个青云峰完全倒塌下来,青云村全都被掩埋了。整个大山都被地震削平了,还有什么人能活下来?没了,全都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徐幕晚差点晕死过去:“十三叔,我爸妈呢?天塌之前我还和他们通话,叫他们注意地震,天塌之前他们到底走了没有?”
“德哥和阿嫂那天听了你的电话,在全村宣扬,劝说大家逃离青云山,可是大家都不怎么详细德哥的话,我是先走的,后面地震就来了,德哥,估计……”
听了这句话,徐幕晚脸色一白,差点晕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