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捉住了她的,一手钳制住了她的腰身让她重新坐回到他的腿上,一手抓住了她的墨发,嗅着那发香,他的舌已捕捉到了她的丁香,轻舞中只觉一股电流充斥在体内绵延开来。
伴着无法遏止的需索,他一遍又一遍的深吻着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不舍的松开了她的唇,眸中,是如牡丹般嫣红的她,也妖娆了他的世界,“缳儿,你是我的,不许再逃开了。”他再一次的宣布,起身一纵间便带着她到了书房内室里的一张床前。
烛光被挡在内室之外,屋子里的黑让羽嬛迷朦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也让她从喘息中惊醒,男人正平稳的把她放在了身下软软的床褥上,不要,她的脑子里迅速的滑过了绢芜那张憔悴的容颜,“殇,这般,你对得起绢芜吗?”
她早已嗅出了空气里他急欲索求的那份熟悉的气息与渴望,却让这一句话煞了所有的风景。
踉跄的一个后退,薛子殇从渴望中抽离出来。
“绢芜……”,他低喊着,却依然无法消解自己心里的苦闷,两个女人,他却一个也碰不得,这是什么样的状况呢,他是云的无殇王,更是摄政王,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可以不要心,却绝对可以满足他肉体上的需要,又何必来求着她呢,“你走……你走……”他恨恨的喊着,心只乱成了一团,而罪魁祸首的她此时却已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就要逃开。
又是仰天一吼,依稀就是那一日在山中,在蓝湖,“不……”想起那些过往,他身体里竟奇异的越来越是火热了,他想要她,就要这床上的女人,一刻也等不得了……
羽嬛瞠目的望着他,黑暗中他的气息告诉她,这一夜她再也逃不过他了。
这是自她在雷随他一起回到云以来,他第一次这般,竟然强行的用了蛮力要……
“放开我。”被扯开的衣袖垂落在黑暗中,她光罗的手臂只觉一片冰冷,却在片刻间就被他的大手抓住了,他手心里的热度传染到她的身体上,有一些暖,可是那却不是她想要的感觉,从她开始信任他的那时开始,他从未如此这般的怪异过。
“缳儿……”揽住她的腰,他火热的气息又是拂到她的脸上,一切似乎有些不对,让他猛然想起了那一次绢媚下给他的媚药……
可是,这似乎又不同于那一次,这一次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但是他就是抑止不住的想要把自己贴着她凉凉滑滑的肌肤,那触感能疏解他身体里的兴奋的感觉,让他舒畅无比。
“薛子殇,你放开我。”她大吼,把所有的力气都运到了手掌中,情急中她想到了楚洛渊曾经教她的点穴功,手指送出直奔着他的肩胛。
可是手臂呼呼带出的风声立刻就让他感觉到了,一闪一躲间她的手指扑了一个空,他顺势抓住她的双手背在她的脑后,直逼着她后退再后退,然后直接‘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喘着粗气,羽嬛惊恐的望着眼前已有些渐渐清晰的男人,适应了黯黑,但是却绝对的没有适应男人此刻的强势。
“薛子殇,你不是人。”她呼呼的骂出了声,第一次出口骂人,她甚至感觉到了脸上的热烫,她不喜欢骂人,可是这一次,她就是骂了。
她的话让男人又是一惊,连他也不懂为什么他此刻就是止也止不住的想要她。
飞快的毫不怜惜的吻又一次落下,却只听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淡淡弱弱的声音传了进来,“阿殇,你在吗?”
一个愣怔,薛子殇倏然起身,所有的意识在这一刻完全的回复了,绢芜来了,他望着正急急起身的羽嬛,天,刚刚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可是还来不及反应,一道强烈的烛光已送进了内室,绢芜纤瘦的影子被射在屏风上墙壁上,羽嬛望着那影子越来越近的移进自己,一只没有任何遮掩的手臂立刻就背到了身后,薛子殇迎前一步,直接就挡在了绢芜的面前,“芜儿,你怎么来了?”这一刻,他身体里那奇怪的感觉也瞬间就遁去了一样。
“夜深了,我亲自炖了燕窝给你送过来。”她柔如水的声音甚至让羽嬛听起来也有了怜惜的感觉,这样的女子,薛子殇真的不应该把她冷落在恋君轩。
悄悄的贴着床,再贴着墙壁向着门外移动,她要逃离,逃离薛子殇也逃离绢芜的世界。
女子却一声惊呼,“阿殇,有贼。”手中烛光迎向羽嬛,让她再也无所遁形的现在内室里。
“绢芜,是我。”羽嬛只得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这一刻,是她说不尽的难堪,明明不是她的刻意,可是她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让她说也说不清楚,索性也便没了解释,只是静静的站在绢芜的面前迎视着她惊诧的目光。
绢芜的眸光从她的面上再到她的手臂上,转而又把目光移到了床上,床上的那一些凌乱已望进了她的眼里,藏也藏不住。
静静的,她又是转首望着羽嬛,眸中是羽嬛读也读不懂的朦胧,就在羽嬛以为她会气怨自己的时候,绢芜缓缓转向了薛子殇,“阿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姐姐今天才到,你也应该歇一夜的,要去无霜轩陪陪姐姐才是,吃过了燕窝就去吧。”她温婉一笑,丝毫也不为着眼前的所见而尴尬。
手中食盒极自然的就递向了羽嬛,“姐姐,有劳你了。”又是轻轻的说完,便拿着手中的烛盏缓缓的步出了内室,羽嬛只觉不经意间接过的那个食盒有千金般的重,重的压着她甚至喘不过气来了。
屋子里回复到了如初的宁静,甚至连呼吸的声音也听得清晰,“王爷,还不去追吗?”这一刻,羽嬛真不懂了薛子殇的心了,他的心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为什么只呆呆的望着绢芜消失的门楣而一动不动,低喊着,她终于唤醒了他。
薛子殇立刻飞也似的追了出去,“芜儿,你等等……”
羽嬛颓然的坐倒在地板上,那盛着燕窝的食盒歪倒在地上,此一刻,无论是谁也没了胃口。
睁开眼睛是黯黑,闭上眼睛还是黯黑,这就是属于她的世界,甚至连一丝光明也不见了。
是的,不见了。
夜的静寂与冰冷渐渐的让她清醒,终于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没有去拾起那食盒,她慢慢的踱出了内室,门外的书房里红色的蜡烛还在摇曳着,一桌子的奏折整齐的摆在那里,那是她亲自为他整理的。
这一夜,她只觉薛子殇是怪异的,就连他扯下她衣袖的那一刻都是怪异的,可是她又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努力的回想着,从果园到书房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
似乎是从他喝了那一杯茶之后就不对了。
这突然间的发现让羽嬛冲到了茶杯前,那是她亲手为薛子殇沏下的茶,此时的茶杯里还残存着茶水,送到鼻端轻嗅着,那残茶的香气犹在,再仔细的看着茶水的颜色,明明是她沏过的茶,那茶叶更是她亲手放进去的,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又拿起了茶叶,仔细的搜索着,突然间一个细小的绿色的叶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闻着那淡淡的香,那是一种香草,在云常年都有这种香草混在茶叶里一起泡茶,也让茶更多了一些清香,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奏折,她又翻起了被薛子殇批阅过的奏折,慢慢的,一折折的翻过去。
终于,在不住的翻腾中桌子上一个如蚂蚁样大小的虫子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
是了,一定是它,羽嬛的眼前恍然一亮,怪不得薛子殇会有刚刚那样的反应,原来是这虫子闻到了香草的气息而释放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而释放了气体之后随之而来的便也是它的死亡,但是那气体会让男人在潜意识中不知不觉的产生一种亢奋的状态而不自知,甚至也没有了自制的能力。
所以的谜团在瞬间都解开了,刚刚的一切并不怪薛子殇,作怪的是这只小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