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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〇〇四)“领导干部”的黑剧本

经过我和陈主任的一再坚持,冷教官才勉强着答应我用车送他回部队。他样子文文弱弱,看不出还真有一股子犟劲儿!途中,他居然没有主动跟我说一句话。我透过车顶上的后视镜瞅瞅坐在后排座椅上的他,他也在看着后视镜里的我。我礼貌地对着镜子里的他笑了笑,他却腼腆地把眼睛移开低下了头。看着他拘谨害羞的样子,我对这个不怎么像个兵的年轻教官,不屑的心理上竟淡淡地泛起了一丝要保护他的欲念。

回学校后,我有意培养了一下情绪,聚集了些内心的不满,才气冲冲地向着校长办公室走去。敲开校长办公室的门,我没有正眼看校长一眼,便径自旁若无人地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宝老师,跟部队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校长一副关心的样子。

“蒋校长,有你的!部队那边的人都换了,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白白跑去一趟也算不得什么,可这个新换的教官跟原来的合作目标根本就不是一类型号,把我原来拟定好的计划直接搅乱了。弄得我如此被动,你有意的是吧?”我一嘴没有丝毫顾忌的质问口气。

“宝宝老师,说你多少遍了,不管对我意见多大,也不要叫我‘蒋校长’嘛。你这么称呼,让我怎么听都感觉自己跟个反动派似的!”校长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我故作气恼的声势,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笑语便瞬间化为乌有了。不等我接茬,校长已转守为攻,“我也是在你去部队接人的时候,才接到部队上换人通知的。我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这个差错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

校长的说辞当然有着几分道理。我从来没有正视过我们这位蒋姓校长的面包脸,是因为我心里盛不下任何男人,但并不代表我对我们校长没有半点认可,我们这位校长大人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还真不是浪得“虚名”。首先他会“装”,即便有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的表演破绽百出,但他仍然能不动声色地一装到底,足见他有着一个领导者所必备的心理素质;其次他善“变”,不管有多少时候他变得是那么勉强和尴尬,他依然都会根据自己的需要持之以恒地变下去;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能“忽悠”,这可是一个领导干部出成绩、显亮点的关键所在。就拿这次的赌局来说吧,我不得不佩服我们校长的忽悠能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艺校负责人,能从驻地部队大机关联系到高阶军官来给我们新生军训,能让我这个桀骜不驯的女汉子甘愿去演示自己的色相,能让这个局内外的所有知情者都一门心思地盯着这场赌局的进程,足见我们这位校长的确有着独到的非凡的忽悠能力。

我缓一缓气势继续追问,“我们的男一号既然已物是人非,我们的剧本要不要修改?还有没有演下去的必要?”

“这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宝宝老师若是觉得新换的那个教官不合胃口,没有嚼头,想丢了这块骨头,我也不会勉强;宝宝老师若是不想食言,继续与我合作唱好这出‘美人计’,我会全程做好保障,这全看宝宝老师的心情。至于我们的剧本怎么修订,宝宝老师根据现实情况灵活掌握就行。”校长和颜悦色,进退自如。

“我当然不会食言,只是感觉这个新换的小男生太不具挑战性了,直接挑不起我的斗志啊。既然校长这么说,那我就再陪您跟他玩玩?但最后能玩出个什么结果,您可不要抱多大希望。”我不以为然地眯起眼睛,尽量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回旋余地。

“那好!既然宝宝老师想陪我玩,那我们就玩出点儿花样,玩出点儿动静。在接下来的节目里,宝宝老师切不可大意轻敌。外表越是软弱的对手,我们越要倍加小心。我并不担心宝宝老师的美色和演技,我只是有点担心新换的这个年轻教官,到时候会把宝宝老师的心迷惑住。一旦宝宝老师陷进感情的旋涡,我们所有的努力可就要前功尽弃了。学校的荣誉、我个人的脸面都不重要。宝宝老师若是为此受到感情上的伤害,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校长抓准了我贪强求胜的心理,再次体面地、顺理成章地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谢谢校长的提醒和关心。我觉得自己的感情燃点还没有这么低,让我真正动心的男人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出现。即便新换的那位‘小白脸’教官让我生了怜悯之心,我也绝不会让不利于我们的局面发生!”我不得不对校长充满恶意的善意摆出理解和感动的样子。

“好,我相信宝宝老师的定力和能力。为了保证我们剧目的演出效果,我又为我们的剧本增添了一点佐料,我已要求把今年新入校的所有女生集中到一起,编成一个大的方队,由你和那个‘小白脸’教官亲手调教执训。这样,就能为我们最后的胜出多加上几道保险。”见我决心不变,校长再次开启了他的晃悠大胖脑袋模式。

“没有这个必要吧!我们这么大动干戈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用所用的女生去围攻那个‘白面’教官,这么扎眼的不合常理的安排,会不会更容易引起别人对我们的无端揣测?”听了校长刻意的安排,我一脸惊诧地问。

经我点拨,校长也开始觉得他编写的剧本有点太过拖沓阴暗了,“我之所以这么做,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觉得这样便于你对我们学校新进女生的管理。既然宝宝老师觉得不妥,就依照你的思路去进行调整好了。对你,我是一百个放心的。”

“既然校长对我这么器重,我也会鼎力把校长的好事促成。在接下来的节目里,还请校长为我多多提供方便,以让我能尽快俘获那块‘军营小烤肉儿’,早日达成为我们学校扬眉,为您吐气的目的。”见校长对我够意思,我也对校长表明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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