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暮灼立即被茶水呛到了。
小桌子更是塞了一嘴的饭菜，当场噎住了。
刚刚好？
什么刚刚好？
“咕咚。”好不容易将饭菜全都吞入肚中，小桌子瞪着眼睛，他好像明白今儿这顿饭是几个意思了！
但他反应极快，眼睛一眨，目光戏谑般地在暮灼的脸上划过，有意思啊，真有意思！
以前整日嘚瑟嘚瑟的师父大人，想不到也有今天！
啧啧啧，不借着这个机会玩儿她一把，他这个徒弟可就真白当了啊！
“夫人，什么刚刚好呀？”他装作一脸懵懂。
“小桌子，我问你啊，你家里几口人呀？父母都是干什么营生的？他们性子怎么样？”
暮娴问完这话，耳根和脖子都有些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是青楼女子，不清不白的，还想对人家爹娘的营生挑挑拣拣。
可是，为了灼儿，她必须把这些摸清。若人家父母不好相处，她也不能把灼儿推入火坑啊……
小桌子一听，低下了头，半晌才嗫嚅着说：“我爹妈都不在了，我是孤儿，是秋府的老爷好心收留了我……”
暮娴眼睛一亮！一阵欣喜。父母双亡？那灼儿以后就不会被公婆欺负了。
若他父母还在，清清白白的人家，八成会嫌弃灼儿的身份。现在好了，只要小桌子自己喜欢灼儿，一切就都好办！
可她旋即又可怜起这孩子来，只觉得自己刚刚的欣喜真是万万不该。
灼儿没父亲，只有她这一个娘亲，因为沦落青楼，平日里没少受人白眼。可小桌子还这么年少，竟然就父母双亡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孩子，快别难过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啊。”暮娴心疼地看着小桌子，眼里都有了泪花儿。
小桌子抬起眼，看到暮娴眼中的关心，黯淡的目光也渐渐明亮起来。
“嗯，会好起来的，夫人说得对。”
“人这一辈子长着哩，得开开心心地过。你若不嫌弃，可以叫我暮姨，以后就把暮姨当做娘亲。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暮娴的目光柔和且慈爱。
小桌子握着筷子的手一抖，头也低了下去，似乎是在逃避暮娴的目光。
暮娴心中咯噔一响，莫不是这孩子不愿意？
也是，她这般身份，哪个孩子愿意与她亲近呢？是她考虑太不周到了，提出这般要求，不是让这孩子为难吗？
暮娴张了张唇，道：“小桌子，若是……”
可话还说完，便见少年猛地抬起了头来，看着暮娴，目光波动，郑重地点了下头。
“暮姨……我愿意。”他哑着嗓子唤道。
暮娴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笑容如春水般漾开。
“好孩子，好，好孩子。”
这孩子不因她的身份而鄙薄于她，还愿意叫她暮姨，心地真真是善良，她真是越看越喜欢，这般的好孩子，灼儿上哪儿找啊！
她其实更希望这少年直接改口叫她娘亲，可她不急于一时，等以后灼儿和小桌子成亲了，再改口叫也不迟，礼数还是得重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