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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未雨绸缪

等众兄弟一一看过两件宝贝,吴飞收了起来递给袁岳。袁岳顺手收好,放在了包袱里。

此时的袁岳转过身来,脸上己然多了份凝重。他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朗声说道,“众位兄弟,岳夫人临别之时,将银瓶妹妹托咐与我,要我与众兄弟一起保护好她。岳夫之意,让我等一行人前往西南川陕、吐蕃、大理国一带,那边地处偏僻,远离临安,少有战事,可以安居乐业。夫人一行,如今己被秦桧奸贼的爪牙所擒,生死未卜。我等保护银瓶妹妹,勿必隐藏身份,谨言慎行才是。大家在外人面前都要叫银瓶小姐‘丁香妹妹’,视若我等兄弟亲生妹妹,这样方能鱼目混珠,骗过奸人眼线,顺利去到西南方向。”袁岳刚说到此,就听见一阵隐隐的啜泣声传来,扭头一看,银瓶小姐正趴在八仙桌上哭泣呢。

众人无不愕然,亲人离散、丧家之痛、杀父之仇、无法预知的未来,这一重重压力对一个还未成年的弱女子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也难怪银瓶小姐会哭。见银瓶小姐如此悲伤,袁岳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动了动舌头想说话,却没说出来。他走上前,轻轻拍着银瓶小姐的肩头道,“妹妹,别哭了。相信岳帅和夫人在的话,也不愿意见到你如此悲伤的。不是有句话叫做‘将门虎女’吗?你一定要坚强,要挺住。相信岳帅在在天之灵,会保佑夫人和少爷们平安的。妹妹,别哭了,相信哥哥!”

银瓶小姐抬起头来,掏出丝巾擦了擦眼道,“子安哥哥,我不哭了,你继续给哥哥们说吧。”袁岳点了点头,“好,大家听我说!兄弟们,今日之宋朝奸臣当道,把持朝政,一手遮天;豪门望族终日声色犬马,依仗权势,为所欲为;老百姓苦于长年战事、灾荒,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常有饥寒交迫、流离失所之事发生;更有匪盗猖獗,四处烧杀抢劫,无恶不作。依当今之局势,我等前往西南方的途中,将会面临不可预知的危险。我等虽为岳家军,主要职责却是养马,除了平日的操练,不会什么功夫,更不善于计谋攻略。众位兄弟想想,要保证我等此行顺利,该当如何决策与应对?”

众兄弟都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吴飞道,“子安,依我等可否请武林侠士护送前往西南?侠士武功高超,可保我等众人一行平安!”袁岳道,“侠士虽然武功高超,可却需要花费重金,这岂是我等众人所花费得起的。更何况请人护送,无疑是示人以财,更易引起盗匪豺狼注意。此计不可行!”

黄忠道,“既是如此,我等兄弟不如请一位谋士,谋士没有习武之人雷厉作风,不易引起外人及盗匪注意,大家以为如何?”吴飞立即反对道,“黄忠兄弟此计不可,谋士虽可以智谋攻略为我等出谋划策,可一但我等遇上盗匪强人动武,我等将无计可施。”

袁岳道,“吴飞兄弟所言极是,谋士不可用。此等人虽心中有韬略,胸罗万丈兵,可一旦临敌动武,只会成为拖累。”李唐道,“既然我们武不能请侠客,文不能请谋士,难不成我等去官兵护送?”

众兄弟闻言“哈哈”地笑起来,大家都知道自个儿岳家军在南宋军中的地位。岳安道,“请官兵,我等岳家军原本昔日军中最骁勇善战的猛士,若是我等前往请官兵护送,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更何况我等众兄弟如今身份是万万不能与官军接触的,恐兹生祸端!”

秦阳站起身来,对袁岳一揖道,“子安,我等本是军士,也曾在岳帅帐下勤于操练。身为岳家军,对豺狼虎豹奸险小人之辈何惧之有?我等无须请人护送浪费银两,从今往后众兄弟勤加操练严于防范如何?若需动用谋略,我等众兄弟一起商榷。常言道‘三位嗅皮匠,顶一位诸葛亮’,我等兄弟一起动脑,相信自能平安度过化险为夷!”

袁岳呵呵笑着,还了一礼道,“秦阳所言正合我意!众位兄弟,我等是岳家军,英勇无敌的岳家军。危难当前,大伙儿一定要团结,要一条心,大家齐心协力勤于操练,相信我等二十几人会凝成一柄锋利的剑,斩除去西行路上所能遇到的重重危险!昨晚铲除两头猛兽就足以证明,兄弟们要团结奋战才能成功。若是谁想单枪匹马力战这猛虎和巨蛇,结果都将是死路一条。我等兄弟合力铲除了两头猛兽,食得人间美味,这足以证明在强大未知的危险面前,众兄弟团结一致是何其重要!”

袁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见众人一个个都很认真的听着,接着道,“岳夫人临行前,曾留下一个盒子给我,叮嘱我那是岳帅的遗物,要好好保存,千万不能弄丢。兄弟们想不想知道盒子里装的什么?”“想——”兄弟们齐声应道,那声音如同一声春雷,唤醒了众人骨子里潜在的战神。

袁岳转过身,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紫色雕花盒子。接着又从身上掏出那把青铜钥匙,叭嗒一下打开盒子上那把青铜锁,伸手从盒子里拿了一沓书来。袁岳拿起最上面那本书道,“岳帅生前的笔著,主要记述了岳帅此生的武功和练武心得,还有部份是整军作战的经略。依照岳帅的武功进行操练,研习他的整军作战经略,可保我等此行平安。兄弟们,这第一本书,是记述岳帅武功要旨与心得的,名为《岳飞武功经略》、第二本名《岳家枪七十二式》、第三本名《岳家拳一百二十六式》、第四本《太祖拳长拳三十二式》、第五本《盘龙棍五十四式》、第六本《岳飞治军打仗经略》、第七本《达摩剑谱》。兄弟们,从今天开始我等众人将进行操练,习练遗书里的武功和行军打仗谋略,大家以为如何?”“好——”,众兄弟感受到了岳帅的恩泽,看到了希望,心底儿猛地腾起一片豪情,纷纷同意操练。

银瓶小姐的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她看到父亲的遗物,了解了父帅的良苦用心,更感受到兄弟们家人一般的深情,又怎能不激动万分,淆然泪下。“兄弟们,这些遗书中记载的武功,很是精湛实用,众兄弟需一边操练,一边看书,大伙儿先传阅一下吧。至于行程和操练的事情,容我先考虑一下再做定夺。”袁岳说罢,将书前扬了扬。众兄弟呼啦一下围拢上来,纷纷争着要看看岳飞遗著,那如获至宝的样子,很是令人感动。

袁岳转过身对银瓶小姐道,“妹妹不必伤悲,看看哥哥们如此热切地想要操练武功,也是岳家军的骄傲啊。我等一行众志成城,即可保西行平安!”银瓶小姐道,“子安哥哥说的是,银瓶以后不哭便是了。”说罢,银瓶小姐也站起身,往前想与众兄弟一起看武穆遗书。袁岳一把拉住了她,让她坐下道,“妹妹不必急于一时,我等众人识字不多,还需妹妹一览书中内容,帮哥哥们解读出来,此后看书有的是机会。”银瓶小姐笑道,“哥哥提醒的是,我不去争了。”“嗯,这就好。”袁岳道说罢,端起八仙桌上一杯茶,一饮而尽。

众兄弟看罢,纷纷把岳飞遗著还与袁岳。袁岳道,“兄弟们,从今天开始我等就进行操练,每天操练一个时辰。出于行程需要,每天抽一个适当的时辰出来练功。今天的操练定在晚上亥时,那是晚钣后睡觉前的时间。岳帅遗著中所有武功,我等众兄弟都将习练,大家一定要练好武功,保全自己和兄弟们此行的安全。晚饭后大家准备准备,尽快到栅栏门口集合。”

吴飞问道,“子安,今晚操练练什么?”“我想练岳家枪!”钟魁道。“对,对,我们以前操练就练的持枪对峙与进攻防守,就先练岳家枪!”楚田道。

袁岳摆了摆手道,“兄弟们,如今我等己不是士兵,练武不能总停留在士兵那一套拳脚功夫上面,我等兄弟要在这乱世中立足,人人都要具备高深的武功和多种应敌作战的谋略。练武即是练拳脚兵器,今晚操练就开活筋骨。待筋骨活动开来,再练拳脚兵器。”“好啊,子安!”众人纷纷答道。

袁岳问道,“众位兄弟,马料还能喂多久?”岳安道,“所剩不多,估计明天需要采购,只是不知此洞庭湖畔何处可以买到马料。”袁岳道,“待晚上向刘兄寻问一下便知,此乃头等大事,亟需解决。”袁岳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又道,“今晚上守夜安排,子时岳安、李唐;丑时赵朔、秦阳;寅时施兴庵、孟仲;卯时吴飞、肖长河。”“是—”,点到名的几位兄弟纷纷答道。袁岳道,“为了防止猛兽的攻击再次发生,守夜的兄弟们一定要振作精神,不能打瞌睡,如有响动立即敲竹杠示警。那檀木短棍一定要随身带着,用做兵器保护安全。我等众兄弟没有好兵器,西行途中又不能太张扬,为防止日后碰上强人盗匪我等兄弟必须有兵器,大伙儿说说我等众人配何种兵器最好?”

秦阳道,“子安,长刀长枪我等不适合,过大过宽厚的兵器我等也不适合,只能带小巧轻便却猛烈实用的兵器,你看如何?”袁岳道,“秦阳说的是。众兄弟有何意见?”吴飞道,“既是如此,我等就配带短刀短棍吧,只是对手用大刀长枪进攻,我等用短刀短棍如何克敌制胜?”一向很少说话的刘州突然发言道,“变短为长!”“对,就是变短为长!”袁岳接着道,又问“兄弟们可有变短为长的良策?”是啊,本是短的,突然要变为长的,这该是何种兵器呢,众兄弟都沉思了。

秦阳道,“子安,据我所知,能变短为长的兵器,只有强弓硬弩、飞刀飞镖、鞭子流星锤之类,还有,还有盘龙棍!”“可这些兵器,究竟哪种更适合我等众兄弟呢?”岳安问道。众兄弟一时语塞,没了言语。

袁岳想了想道,“众位兄弟,依我之见,每人配一把短刀,就取样‘寒铁金刀’吧。每人配一个镖囊,十支飞镖。每人配一个流星锤,铁锤不要太大,份量适中即可,但铁链一定要好,以丈二为度,链结要牢固。另外每人再配一条小盘龙棍如何?”“好啊!”众人纷纷叫好。兄弟们都喜欢“寒铁金刀”,做梦都想拥有一把跟金刀一般锋利好使的刀,听袁岳这么一说谁不高兴呢。而飞镖,可以远程击杀,虽不如弓弩,练好了十丈以内足可取人性命。流星锤,用以重击敌人车马很是霸道犀利,重击于人,无不重伤甚至丧命,而且练法简单。至于小盘龙棍,那可是宋太祖赵匡胤的成名兵器,身在大宋朝的岳家军,谁都知道一二,自是非常喜欢。

袁岳道,“既然如此,我等明日出门采购马料和定制兵器。哪位兄弟愿意留在庄内守卫,尽早报上名来?”此话一出,正堂内忽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袁岳明白了,兄弟们都想进城去逛逛。“既是这样,还是由我来定吧,须留下三人守护山庄。”袁岳道。忽地一下,周宝站起身来,对袁岳一拱手道,“子安,既然兄弟们都想进城见识见识,你又何必强定哪位兄弟留下来,不如抓阄决定吧!”“对,对,对,就抓阄决定!”兄弟们纷纷嚷道。

袁岳道,“好!我做十九个小纸团,其中有三个写上‘守’字,抓着的兄弟就留下来守护山庄。”袁岳说罢找出纸笔墨砚,在小纸片上写了三个“守”字,做了十九个纸团。他把十九个纸团放在两手掌心中捧着摇动,然后放在了八仙桌上。兄弟们一个个拿了一个纸团,打开看着。一个、两个,几位兄弟过去了,都没有拿到“守”字,很是开心。这就像在赌博一样,在赌谁的运气差一点,很公平,谁拿到“守”就是谁。

“啊,是我!”秦阳道。“恭喜秦兄,你喜获重任,守护山庄!”吴飞笑道,众人跟着哄堂大笑。吴飞笑呵呵的,折开纸团,脸色突然僵硬下来,“唉,秦阳,为兄不幸,只能与你同甘其苦了!”秦阳听罢扑哧一声乐了,“报应,吴兄,你刚才不是幸灾乐祸吗,这不一会儿功夫,咱俩成了秋后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了?”说罢秦阳冲吴飞肩头就是一拳,两人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唉,我也守庄!”楚田随后怨声道。袁岳把手一抬,示意大家坐好,道,“三位兄弟莫怪,此乃各人手气,怨不得谁,众位留下来守护好山庄便是。马料、兵器我等明天皆要办好,不能留有任何遗漏,兄弟们都记着了吗?”“记着了——”众兄弟开心地答道。袁岳道,“那好,就这样吧,众位兄弟先回屋休息休息!”众人听罢,纷纷散去,回左右两侧厢房休息去了。

银瓶小姐和老管家也起身,往后屋“仙鹤堂”而去。“妹妹慢走!”袁岳道。银瓶小姐看了看袁岳道,“子安哥哥,我也要进城!”袁岳一愣,吃惊地看着银瓶。“你不用担心我,我跟你们一起去,由田妈陪着!”银瓶小姐接着道。“好吧,妹妹就随我一同前去吧!”袁岳道。老管家道,“子安,预计要多少银两?散银够吗?”袁岳回道,“我也说不准,马料、二十把短刀、二十套飞镖、二十柄流星锤、二十条小盘龙棍,先行准备几十两银子再说吧!”“既是如此,你取两锭十两金去,多换些散银回来!”老管家道。“如此甚好,谢过老人家提醒!”袁岳道。说罢银瓶小姐与老管家往后屋而去,袁岳返身坐在了太师椅上,静静地琢磨着当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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