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高显县令韦冲,参见三皇子殿下!”一进来就看见城门洞外边站立着十来人,为首那人身着官服。
“情况紧急,不用如此多礼。”杨凡淡淡的说道。
韦冲稍微有些焦急的说道:“三皇子殿下大家本县,本是高显上下的荣耀,奈何如今高显被叛贼所围,三皇子殿下还是趁机离开这里吧,下官这就派人护送三皇子殿下离去。”韦冲此时心里对杨凡的到来心情复杂不已,本来杨凡来这里是一件好事,明眼人都知道现在杨凡虽然势力几乎没有,但是也是继位机会最大的。锦上添花固然谨慎,然雪中送炭更显真心。如果是半月之前,韦冲知道杨凡到来绝对会欣喜若狂,这是一个绝佳的了解杨凡的机会,但问题是现在自顾都不暇了,还要分兵保护杨凡,想想韦冲就有些头疼。
杨凡沉思片刻不答反问道:“韦县令,本殿下的安危不用担心。这城外为何围着如此多的难民?为何韦县令不让这些难民进去?”因为不知道具体情况,杨凡也不好直接开口说道,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了解清楚,再看。
韦冲苦笑一声,涩声回道:“三皇子殿下你有所不知,外面的难民都是叛贼使得诡计。在前天就有叛贼攻城,被打退了。今天突然有大量的难民涌来,这其中必然夹杂着许多叛贼,一旦放难民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杨凡看看城门口的捕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出言问道:“韦县令,城中兵力奇缺吗?据我观察整个北门就一百不到的士兵和百十来个捕快守卫,一旦叛贼攻城,恐怕瞬息被破吧。”
韦冲脸上的苦涩之意更浓了,看看身边的捕快沉声说道:“哎!前番张县尉集合了城中的县兵和各家的家兵七千余人,前去平叛。可不想误中叛贼奸计,七千余人几乎全军覆灭,只有百十来人逃回来。镇守清河沿线的郑大将军派兵一万前来平叛,数万叛军都被击溃后,剩余的叛军一直躲在山林里。可山林这么大,几次围剿叛贼连个影子都没见到,郑大将军就把大军派去剿灭陈平、章大宝等叛贼去了。想着叛军都被打散了,成不了什么气候,凭借剩下的县兵加上新招的县兵两千人足以维持,可谁想一直躲在山林里不出来的叛贼突然又冒出数万人,前天攻城未果后,便撤去了。但两千县兵也损失近千人,幸好昨日一天没有动静,今天正如三皇子殿下所看到这样。哎!三皇子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下官这边来。”
杨凡心道还好一上来先问清楚情况了,不然这乌龙可就大发了,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次前来是为了告知韦县令一个消息的,南门不远一个密林里埋伏着上万叛贼,东门外不远处同样埋伏着数千叛贼,想来西门也不列外,只有这北门外只有一些疑似叛贼的探子,没有大批叛贼。本想着进城找县令借一部分人,打叛贼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只能另想它法了。”
韦冲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接着说道:“三皇子殿下不用担心,下官已经派人去通知郑大将军了,想来郑大将军排出的援兵也该出发了,只要在坚守两天这些叛贼将不足为虑。”
杨凡反问道:“韦县令认为凭借着两千人可以守住?城中到是还有十数万百姓,倒还能征召数千上万的青壮。可就算能守住,城下的数万难民,虽说里面有叛贼混在其中,可更多的还是些老弱妇孺,两天没吃的没喝的,一旦疯狂起来冲击城门韦县令打算全部杀了?”
韦冲脸上露出一丝不忍,随即一脸痛苦的说道:“如果情况真的走到这一步,下官愿意一力承担,城中尚有十数万百姓,一旦城破只会有更多的百姓妻离子散。”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一旦围城的难民暴动,将视为叛贼直接格杀。
杨凡微微摇头又是点头,摇头是因为这韦冲太过狠辣,数万难民说杀就杀,点头是因为这样做,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能下这样命令,可见这韦冲还是很有魄力的。如今天气颇凉,城下难民多为老弱妇孺穿的单薄,又没有吃的,在夜晚肯定难以熬过。想着一千人加上杨志张须陀等人的勇猛,应该足够了。于是出言问道:“韦县令,你召集了多少青壮?”
韦冲不假思索的回道:“五千青壮,尚在抓紧训练。下官看来叛贼今日攻城的可能性很低,趁着这段时间让这些青壮多些训练一番,多些自保能力,守住的几率也就更大些。”
杨凡身后众人看着两人说话,一个个跃跃欲试,其实在众人看来有个千把人,就能把叛贼击退。毕竟叛贼只是一些刚刚放下锄头的百姓,比起山贼还要不如。只要出其不意,直接把领头的杀了,那叛贼也就不攻自灭了。而杨凡却想着稳妥点,毕竟沙场无情,一个不小心就战死沙场,能增加一份把握,就多了一份活命的机会。叛军三处地方加在一起最起码要有三万人,就算是站不动让你杀,你也得杀的手软。
杨凡看着韦冲,不容置疑的说道:“韦县令,本殿下已经有了破敌之策,不过这需要你全力协助,不知韦县令可敢一试?”
韦冲深深的看了杨凡一眼,又看看杨凡身后的杨志等人,语气凝重的说道:“殿下但有吩咐,下官必全力协助。”杨凡话里的意思韦冲自然明白,一千县兵对数万叛贼,韦冲心里实在是没底,如果再多上三千县兵,哪怕打不过叛贼但是自保搓搓有余。奈何只有一千县兵,再加上紧急招来训练不过三两天的五千青壮,能守住韦冲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反正已经成这样了,还不如光棍点,让杨凡好好折腾。不管胜负都能在杨凡心里留下好印象,而且想想刚才的对话,韦冲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一直被杨凡的话语所引导,可见杨凡说有破敌之策不是说说玩的。
果然杨凡听到韦冲直接表示全力配合,有些愕然,随即换上一副平淡的表情,笑着说道:“好,好,有韦县令全力相助,破敌就在眼前。”
虽然杨凡脸上的愕然只停留了一瞬间,但一直观察着杨凡脸色的韦冲还是看的清楚,心下苦笑,就算是自己不同意,恐怕眼前这位皇子殿下也会有办法让自己同意吧。
韦冲一脸恭敬谦虚的说道:“不敢,不敢。一切全靠殿下了。”
杨凡看看天色尚早,对着韦冲说道:“先商量一下对策吧,现在天色还早,不利于行动。”
韦冲领着众人前去县令府衙内,商讨一番后,韦冲不动声色的把城墙上守卫的一千多县兵用青壮换了下来,杨凡又让张须陀和杨志等人抓紧时间去熟悉一番,与千多县兵好吃好喝一番后,待在营地里养精蓄锐。杨凡其实想要亲自上阵的,可耐不住杨志,韦冲等人死活不让,最后杨凡只得同意留在城中,只留下两个弱女子云曦和谢道韫加上一个扈三娘守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