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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幸福的彼岸

在夕阳斜射的洗衣店的狭窄二楼,绢子第一次见到了信一。

那是十二月的一天,天气暖和,家里连火盆也用不着生。信一自始至终用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

绢子不时悄悄观察一下信一的表情。

因长期住院,信一脸色苍白,但表情开朗,方额大耳。为了避开耀眼的夕阳,他不时把头转向一边。绢子看着他的侧影,觉得两人似曾相识,感到很亲切。

信一穿着一身西装,屈膝端坐在窗边。充当媒人的吉尾摇晃着光秃秃的脑袋,笨手笨脚地端来了寿司和茶。

“绢子,给信一的盘子里夹个寿司吧。”说完,尾吉像是有事儿,急急忙忙下了楼。寿司上嗡嗡地飞着一只大苍蝇,绢子悠然地驱赶苍蝇且依照尾吉的吩咐,往寿司盘子前探了探身,夹起寿司放进小碟子里,然后轻轻地放在信一腿上。信一双手捧起小碟子,涨红了脸。绢子又掰开一次性筷子,默默地递到信一手里,信一慌忙接过。

绢子的手碰到了信一的手指,霎时间,她感到胸中一阵灼热。

她想,她喜欢这个人。

绢子心中涌起了强烈的爱情,一种无法言说却充满整个身心的爱情。

信一把小碟子放在膝上,沉默不语。

玻璃窗外高耸着啤酒厂的烟囱。绢子觉得这样沉默下去很难受,就又拿过一个小碟子,倒上酱油,细心地、一个一个地往信一碟子里的寿司上抹酱油。

“啊,谢谢!……”

酱油的清香让微微低着头的信一又一次红了脸,手足无措。绢子觉得信一是个好人,很想跟他说点什么。可是她左思右想,还是找不到话题,不知该说什么好。

信一戴着一幅浅色墨镜,看上去很健康,不像眼睛有毛病的人。绢子绞尽脑汁,终于说:

“村井桑加在姓后面最常见的称呼。,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要是说吃的东西,我什么都喜欢。”

“是吗?那你最喜欢什么?”

“嗯,最喜欢……我喜欢吃面条……”

“是吗?”

绢子哧哧地笑了。她也喜欢吃面条,在二宫家当女佣的时候,小姐也爱吃面条,绢子差不多每天都要煮味道清淡的面条。

一提到面条,绢子的耳畔突然响起了御前崎的波涛声。绢子和信一是同乡,信一比绢子大七岁,今年二十八。去年,在战场上失去了一只眼睛的信一回到了国内。

那场简单的相亲过后不到一星期,信一和绢子就举行了婚礼。他们在千种町车站附近有了自己的家。刚安顿好,信一和绢子就托付吉尾帮他们照看家,两人回了一趟御前崎的老家。

信一家半农半渔,虽然生活清苦,但父亲、兄嫂都是十分善良的人。绢子听说,信一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一天晚上,信一对绢子说:“因为家里穷,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中学毕业后要成为富甲一方的有钱人。可最终却因交不起学费,没上完初中就到名古屋的陶器厂当了工人。然后又上前线失去了一只眼睛……我觉得这都是命运。捡了一条命回来是命运,和你在一起也是不可思议的命运……”

信一把头伏在了抠达子音译。一种在热源上架上架子(一般为小矮桌子),然后再在架子上铺上被子用以取暖的用具。上,好像想起了遥远的过去。外面传来滚滚的浪涛声。

信一家孩子多,房子小,家里就在灯塔旁边的茶馆给他们借了一间房子。信一他们住在那儿十分愉快。

到了晚上,灯塔射出的灯光使远处的海面染上了一层金黄,偶尔,闪烁的白色光芒像芒穗一样滑过黑暗的天空。还有,雨夜的灯塔也很美。

绢子从村里的高小毕业后就到了名古屋,经亲戚吉尾介绍到棉布商二宫家当了佣人。她是小姐的贴身丫头,直到二十一岁都没吃过什么苦。今年春天小姐嫁到了东京,她也离开东家住进了吉尾家。

绢子长得不算漂亮,但总是面带甜甜的笑容,她高高大大、不急不躁的性格也让人对她产生好感。在二宫家的时候,曾有人提过两次亲,其中一次她还被迫去相了亲。但绢子不喜欢那个男人。那是个做针织品生意的买卖人,一看就是个玩弄女人的老手,和绢子一见面就没有正经话,呲露着黄牙不停地抽烟。

绢子讨厌那个男人,拒绝了婚事。她无法抑止心中的厌恶,她觉得结婚不应该是如此轻薄的事情。可有的时候,她身体里仿佛又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让她陷入痛苦之中。

吉尾给绢子介绍信一时,绢子一开始不太感兴趣。一是因为那次教训令之心有余悸;二是因为绢子不喜欢生意人或工人,她的梦想是嫁给白领。可是当她听说信一在战场上失去了一只眼睛后,心有所动,决定见见信一。

第一次见信一,绢子就觉得他是个好人。结婚后绢子发现信一的确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让绢子感到有意思的是,每天早晨一睁眼,信一总是大声歌唱,而且是小孩子们才唱的歌。

今天吃过午饭后,两人下了灯塔边上水泥砌成的台阶,朝海岸边走去。天气很冷,却风平浪静,四周寂静无声。出海打虾的渔船在海面上张开了渔网。缓缓起伏的沙滩上晾着白色的渔网,信一和绢子靠着放渔网的窝棚在沙滩坐下。四周静悄悄的,浪涛声就显得格外喧噪,撞击着人的胸膛。铅色海面飘来的空气中带着一股药味儿。

“我们狠狠地吸一下这里的空气就回去吧。”

绢子孩子气十足地说。涛声中信一好像没有听见绢子的话,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挑动了一下眉毛,把脸转向绢子。

“我给你点支烟吧。”

绢子从手绢包里拿出香烟和火柴,把烟放到了信一腿上。

“绢子,我一直想问你,吉尾桑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什么怎么说的?……”

“嗯,比如我的情况……”

“你的情况?什么意思啊?”

“看来吉尾桑为了替我保密,什么都没跟你说……”

“那你说我该问些什么呢?……再说,都现在了,你就是有什么情况,也没关系了……”

“唉,要是他没跟你讲,还真有关系……”

绢子心下思忖着到底能有什么事,手上却划着了火柴。火柴发着蓝光,热量传递到绢子的指尖。信一很惬意地抽着烟,吐出的白色烟雾立刻消失在大海的方向。

“我有孩子,这事儿吉尾桑跟你说过吗?”

“什么?”

绢子倒吸一口气,看着信一。

“你看,吉尾桑还是没跟你说。”

说完,信一起身朝海边慢慢走去。绢子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动,她无论如何不相信刚才信一说的话是真的。绢子模模糊糊地记得好像在信一的房间里见过一张孩子的照片,不过,她从未想过信一是结过婚的人,所以忽视了那张摆在桌上或挂在墙上的照片。她隐约记得,扫过一眼的照片上是个女孩子。

绢子本来想马上跑过去,追上信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如让他一个人待会儿。

他有孩子……绢子不能相信这是事实。眼前这个身穿棉袄、套着外套、手拄拐杖的背影无依无靠,步履蹒跚。

绢子把香烟和火柴重新用手绢包好,起身迎着海风,晃动着身体向信一走去。信一在小声吹着口哨。

“不嘛,你不能一个人走……”

坐在窝棚边儿的时候没觉得冷,一到海边,寒风吹过,绢子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回去吧,别感冒了。”

绢子拉住信一外套的袖子,小声说。海滨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像沙漠一样荒凉。不远处耸立的山冈上,白色的灯塔清晰地映现在阴霾的天空下。绢子想,即使信一有孩子,那又怎么样。

信一由着绢子拉着他的袖子,顺从地回到了窝棚边。

信一二十二岁的时候来到名古屋,在陶器公司当事务员。他们公司做出口陶器,业务繁忙。信一干了一年左右就攒下了一些钱,用这些钱从老家娶了一个媳妇。媳妇娇小,爱说爱笑。可是,生了孩子没多长时间,她就丢下孩子,跟着信一的一个朋友跑到满洲去了。

信一被老婆甩了,一个人带着孩子一筹莫展,只好托邻居照顾孩子。他每天早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侍弄孩子,收拾停当后把孩子送到邻居家,晚上下班再把孩子接回来。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一年。信一觉得孩子可爱极了。他从报纸上看到光吃牛奶长大的孩子大多体弱,就把胡萝卜、菠菜煮过后拧出汁,掺进牛奶里喂孩子。有的时候,他甚至大胆地把鱼干碾碎了放进牛奶里给孩子喝。说来也怪,那孩子竟是茁壮成长。邻居们给她起了个昵称,叫她村井贝贝。

从给孩子换尿布到缝补衣裳,都是信一独自在做。所幸的是,孩子从来没生过病,偶尔肚子不舒服,只要信一回来看看,马上就好了。

到了信一出征时,孩子已经到处爬了。但是,这次信一不能再把她托给邻居照看了,无奈中他把孩子寄养给别人,然后上了前线。

信一当时想,这一寄养,说不定就是生离死别了。即便自己命大,能从战场上回来,孩子也许却已不在人世。养个孩子,光喂牛奶和米汤就够费周折,何况信一养孩子的方法跟一般人家不一样,他的孩子要吃胡萝卜、菠菜、苹果汁。信一把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连同孩子一起送给了人家。他也曾想过把孩子送回老家,可是哥哥已经有四个孩子要养活,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给孩子另外找个人家好。

两年后他从战场上回来,孩子长大了,也很健康。信一去看她,孩子害怕他戴墨镜的样子,不肯跟他走。领养的那家人疼爱孩子,已把孩子当作自己亲生的一样,女主人跟信一哭诉,也舍不得孩子走。

跟绢子结婚以后,信一还是忘不了孩子。他越想忘记,和孩子相依为命的那段艰辛的生活就越加鲜明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信一一点儿也不思念离他而去的前妻,但对孩子却是日思夜想,有时候,甚至在睡梦中想得泪流满面。

当初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信一经常买回胡萝卜,晚上一边煮萝卜一边和孩子玩到很晚。孩子一点儿都不爱哭闹,把她放到榻榻米上,她就嘟噜着小嘴,在上面滚来滚去,一个人玩得很开心。

信一把煮好的胡萝卜放进碗里碾碎,掺到牛奶里,把奶瓶拿到孩子跟前,孩子便扑腾着两条可爱的小腿,表达心中的快乐。

守着一个人咯咯欢笑的孩子,咂几口小酒,是信一无上的快乐。孩子吃剩下的煮胡萝卜蘸酱油就是他的下酒菜。

即使在战场上,每每拿出孩子的照片,信一都会呜咽不止,心痛无比。他就像个柔弱的女人一样,无法控制对于孩子的思念。在一场黄梅盛开时的激烈战斗中,信一趴在小学教室的窗户上观察敌情。他几次看到空中,仿佛伸过来一只婴儿柔软的小手,对他说,爸爸,你站在那儿太危险!爸爸,危险啊!在战斗最紧张的时刻,本来是没有工夫想起孩子的,可孩子的身影却总是浮现在子弹呼啸穿梭的空中。

信一猛烈射击。

他甩开孩子的小手,把头探到窗外,啪啪地开枪射击。突然,他听到头上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紧接着他的面部像被灼热的刀猛地砍了一下。

信一好像掉进了一个黑黢黢的洞穴里。

他的耳边响起了孩子尖厉的哭声,在这哭声中,信一失去了知觉。

孩子稚嫩的声音像漩涡一样从地底下传来,信一在这个声音的引导下,渐渐沉入地底。

信一被送回国内的医院,本该在满洲的妻子突然跑到医院来找他。信一难消心头之气,懒得理她。见信一沉默不语,那女人终于说出来意,她想知道孩子在哪儿。信一对这个女人早就没有任何感情了,一听她提到孩子,便不由得愤怒起来。

“佛门有句话,叫烦恼无尽誓愿断。现在,我只有孩子这个烦恼是无论如何也断不了的……我三番五次叮嘱吉尾桑,跟他说,要把这个情况跟绢子桑讲清楚,如果她知道以后还愿意,我就娶她……我是挂了彩回来的,周围的人只知道表面上的我,同情我。吉尾也是为了一时蒙混过关,没有说真话。可是,我觉得这会给我们的将来带来不幸……事到如今,我们都结婚了,说什么也没用了……刚结婚的时候,我也想过把这件事儿再亲自跟你说一遍。当然,我也怀疑吉尾桑很可能瞒着没告诉你……可是,当时我很脆弱,大概是因为太想和你在一起了……你可能要笑话我,可是人心就是这样的啊……你往我的寿司上抹酱油的时候,我高兴得要命。酱油的味道让我感到很亲切,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信一好像松了一口气。一缕温热潮湿的细沙从他紧攥着的手里流出,撒在了膝上。

此时,绢子产生了错觉,她仿佛看到海面上飞舞着一大群黑色的鸟儿。我的丈夫以前有老婆,还有孩子……绢子想起他们刚到信一家的那天晚上,信一和他哥哥曾悄悄地嘀咕过一阵子……

绢子隐隐觉得自己的前途变得黯淡了。

她久久地望着大海。

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人家的二楼,用胡萝卜和菠菜喂养孩子。这种艰辛生活的阴影,在眼前的信一身上一点儿也看不到。

“哎……”

“嗯……”

信一回应着绢子,一声“嗯”里盛满了温暖。绢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是因为她十六岁就出来当女佣,一直在深宅大院里讨生活的缘故,她多少觉得自己好像一脚踩进了不幸的深渊。

“孩子几岁了?”

“已经四岁了。会唱歌。”

“你想见她吧?”

“嗯……”

“你原来的妻子现在在这边吧?”

“谁知道她在哪儿……在哪儿都无所谓……”

“可是……”

“你该不是后悔跟我结婚了吧?……”

“……”

绢子又轻轻打开手绢包,拿出香烟和火柴。她从写着“光”字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送到信一嘴边。信一用滚烫的手一把抓住绢子的指尖,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他挨个用牙咬着绢子的指甲。

绢子泪流满面,哽咽不止。

一个星期后,信一和绢子从御前崎回到了名古屋。

虽然仍处在战时状态,但临近黄昏的城市还是显得十分繁忙。

两人的新居是四栋连体房的第一户,刚盖好不久,四周还散发着木头的清香,柔软的榻榻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信一和绢子就像一对相伴已久的老夫妻,相濡以沫,水乳交融。

信一又回到原来的陶器厂工作。他凭着一只眼的微弱视力,在旋盘上制作陶器。

绢子把结婚的消息告诉了二宫家,嫁到东京的小姐送给她一个漂亮的小梳妆台。随礼物寄来的信里,小姐这样写道: 阿绢,没有比你再幸福的人了。结婚之后,我才第一次品尝了超出在家当姑娘时几十倍的苦。我无法再回到从前,但我很怀念当姑娘的那段时光。小姐是个很漂亮的人,但是店里的人告诉绢子,因为丈夫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小姐现在变得很憔悴。

信一和绢子的家有两层,楼上是间六叠的房间,楼下有六叠、四叠半和三叠三间房子,外带一个不大的浴室。另外,虽然很小,但他们也算有一个开着小菊花的院子。

他们家离千种车站很近,那一带的物价也比较便宜。

绢子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看看信一的孩子。信一什么都没说。正因这样,绢子的心感受到了信一的思念。而且,御前崎沙滩上的那一幕还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孩子被寄养在大曾根的一个杂货店老板家。

绢子告诉信一她想一个人去大曾根看孩子,信一说我们一起去吧。于是在迫近年根儿的一个星期天,他们坐上了去大曾根的电车。电车里乘客不太多,信一和绢子座位对面坐着一家五口,父母亲和三个孩子。最大的孩子中学生模样,穿着胸前系着一排金色扣子的制服。老二、老三大概上小学六年级和二年级。三个男孩子坐在父母中间,谈论着参拜热田神宫的事儿。父亲看上去四十五六岁的样子,肩上挂着照相机,抱着双臂,正在打盹。母亲高大丰满,叉开双腿,歪着身子靠在车窗上。她不时训斥两句老三,叫他不要吊在拉手上玩儿。孩子们则用手搂住妈妈的脖子撒着娇,好像在求母亲答应他们到目的地后干什么。在绢子眼里,这真是一幅其乐融融的场面。她后背直冒热汗,心里直发痒。她在想,我们将来是不是也能像这家人一样幸福呢?

信一脸朝窗外,似睡非睡。

绢子看着眼前的一家子,心情愉快。

打盹的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响亮地擤了一下鼻子。他认真地擦干净鼻子,仍闭着眼睛把那张纸放到了自己腿上。坐在一边的母亲伸出有力的胳膊,越过孩子们的腿,抓起那张纸,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绢子好像自己做的事儿被别人看见一样羞红了脸,她笑了。那位丈夫把擦鼻子纸交给妻子后,重新把手垂到膝盖上睡得很香。孩子们看着飞奔的车窗外,欢快地嬉闹着。

体态丰满的母亲仍然叉着双腿,悠然自得,充分显示了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的风度。

绢子回头看了一眼信一。信一在人前过于自谦,多少有些寂寥的感觉。看着信一,绢子想,我也要像眼前这位夫人一样,勇敢地保护信一,今后要和他幸福长久地生活下去,狠狠地报复一下那个抛弃了信一的女人……

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生几个孩子,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叉着腿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绢子心里觉得美滋滋的。她悄悄脱下木屐,试着歪着身子坐。可那姿势和年轻的绢子很不相称,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就用肩膀使劲推了信一两下。不知个中缘由的信一,仍看着窗外,发出哧哧的笑声。

(1940年12月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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