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的脑袋就蒙了,夜晚的凉风微微从她的身上拂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经起来了,恐惧在她的心中蔓延。
“莫阳帆,我……冷!”子沫扭了扭自己的身子,窝在他的怀中,有些艰难的说道。
莫阳帆瞪了金老板一眼,冷冷道:“这笔帐,以后再算!”
说罢,就抱着子沫快步往车子上走去。
莫阳帆将子沫放在了副驾驶座,又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势,她现在这样子,必须要先送去医院处理伤口才行。脱下自己的西服,盖在了子沫的身上。这才向驾驶座走去。
红色的法拉利飞速的从白冰他们什么越过。白冰已经被风化在了原地,那辆法拉利?
天!就是前几****跟经纪人看见的那辆限量版的法拉利。而那天那个模糊的身影,真的就是子沫!原来,那天经纪人的猜想,没错。
白冰愣在原地,眼睛一直都追随着那红色的车,直到车子已经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前方的夜色很浓,没有丝毫的星光。就像是她以后的星途一般,恐惧,在白冰的心里,蔓延、蔓延!
“看吧,我就说吧,这小子金屋藏娇!”陆天阳扬起嘴角,笑道。
唐家楠赞同的点了点头,“可惜了啊!没有看见那女孩儿的脸!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让我们的莫少爷这么紧张。”
两人摸索着下巴,又看了看地上满脸是血的金老板,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的能得出一个结论:有些人要惨了!
而事后也证明,这两个人的结论,是多么的正确!
医院。
莫阳帆抱着子沫,直接就到了他的私人诊所。
相比医院,私人诊所要好得很多,没有那浓烈的消毒水药味,和那难闻的病气。多了一抹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闻着,倒也觉得舒服了很多。
“她怎么样了?”莫阳帆蹙着眉头,眸光紧锁在床上的子沫身上。
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脸上已然是红肿得厉害,嘴角有些淤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看得他心惊。
今夜,若是他晚去一步,或者是,没去!那她?莫阳帆不敢想,拳头紧紧的握住,他只能很庆幸!
想起刚刚那一幕,他还是有些后怕。若非看着子沫伤得比较重,他一定当场就把那金老板给办了。敢惹他的女人,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刚刚不是都看见了吗?”张一仁戏谑的笑着,他跟莫阳帆年龄差不多,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家世也很雄厚,出于对医学的爱好,留学回来后自己开家私人诊所。
两人因为家族的原因,从小便认识,交情也很不错。
莫阳帆瞪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子沫,伸手,轻拂去子沫两鬓的发丝。
“她伤得倒也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身体上多处淤青,还有脸上的伤,消肿就行了。”张一仁整理好手中的药盘,站在一旁。
看着床上正昏睡着的子沫,女子苍白的小脸,脸上虽然红肿,却也能看得出来是个清秀的可人儿。
“多少年了,没看见你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张一仁脸上扯出一丝淡笑,他本来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一颦一笑,都很是君子。
莫阳帆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紧的锁着子沫。
“得了!我不说话了,你守着她,我先出去了。”说罢,张一仁就很是明白的走了出去。
关门的瞬间,目光锁在那两只紧握着的手中,嘴角微挑,淡漠的笑了。他的生命,似乎重新开始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透着暖暖的薰衣草的味道,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莫阳帆的眉头依旧紧锁,从头到尾,都没有舒展过。心口,隐隐的有一丝的怒意,烦躁,让他感觉很不安。
子沫有些不安的晃了晃脑袋,梦里面,她又看见那个肥头大耳的金老板,凑着肥胖的身子往她身上靠;一会儿,又是金老板那满是是血的样子;她好想逃,好想跑,可是,浑身都是那么的禁锢,整个空气都成了致命的桎梏,她毫无办法,没有一点点力气。
她想有人来救她,可是,周围的人都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帮她。她无助、无辜、恐惧、害怕,所以的情绪都堆积在脑海中。
“啊……”再也忍受不住,她惊恐的坐了起来,大叫着,瞳孔猛然放大。
眼前,全身一片安静的白色,前方,放着的几多淡淡的紫色小花,看上去有些像是薰衣草,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安心。
至少,这里,没有金老板,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些恐惧的东西。
“子沫!”
淡淡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甚是熟悉!子沫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握着,抬头一看,却是莫阳帆。
“莫阳帆!”
完全是一种本能,子沫扑了过去,抱住了莫阳帆,小小的身子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抱着莫阳帆,她才似乎安心了很多。
莫阳帆一愣,伸手抚上她的背脊,轻轻拍打着。可是,眼里蕴藏着的,却有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莫阳帆!”良久,子沫才抬起头,对上莫阳帆的眸光。
她想起刚刚那一幕,想起莫阳帆出现的时候,她那种莫名的安全感。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依赖他!想着,脸色有些微红,悄然推开了莫阳帆。
是他救了自己!子沫心中明白,可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
“那金老板?”子沫突然想起她拿起酒瓶去砸那个金老板,她满头都是血,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阳帆薄唇紧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子沫的眸光中晕着薄薄的怒意。
子沫愣住了,她该不会是把人给砸死了吧!心里万分紧张,眼神直直的盯着莫阳帆,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会吧,千万不会吧!那可是会负法律责任的。
“莫阳帆,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子沫有些紧张的问道。
可是,在莫阳帆的眼中,他却并非是这样想。
“怎么,你很在乎那个金老板吗?”薄唇微启,冷冷的,透着淡淡的怒意。
子沫一愣,有些迷茫的看向莫阳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说今晚有饭局,就是去他的饭局了?”
再次开口,子沫依旧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却也点了点头。
“你知道金老板是什么人吗?”莫阳帆的眸光紧锁着她,子沫能感觉到他淡淡的怒意,可是,却不知为什么。
子沫愣愣的,点了点头。要说她对金老板真没有什么了解,那是不可能的。她也知道一些!
“为了上位,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吗?”淡漠的声音,击打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眸光一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莫阳帆,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道:“莫阳帆,你刚刚说什么?”
她有些不相信,刚刚那些活,是她的幻觉吗?
“我说,你为了上位,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讨好那金老板吗?”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清晰有力,激荡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就因为他有钱,所以,你就这么想去勾引他吗?”
“莫阳帆,你混蛋!”子沫怒极,坐在床上对峙着莫阳帆那双迫切凌厉的眸光。
她以为,他救了她,坐在她的床边守护着她。她以为,他至少会安慰她一句。她以为,他会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告诉她,别怕,有他在。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以为而已。
在他的心中,他竟然是这样想她的。竟然是为了钱,不惜一切去勾引金老板的女人,她在他的心中,竟然就有这么的不堪吗?
“我也希望我不是这样想的,可是,事实不就是这样的吗?”莫阳帆唇角扬起的笑容,满是讥笑,讽刺。
子沫看得心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怎么,被我猜中了?所以,没话说了?”莫阳帆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凌厉的锋刀,凌迟得她的心,片片血迹。
子沫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语,抬起头,对视着他的眼睛,道:“莫阳帆,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有这么的不堪吗?”
她的语气很轻,可是,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坚定。
莫阳帆的心口像是被谁刺了一刀,那么难受。他努了怒唇,想说话,可是,看着子沫那倔强的眼神,他犹豫了!
以前,他也看见过这样倔强的眼神,他相信了,但事实最后告诉他!他错了。所以,这一次,他犹豫了。紧紧的看着子沫,却没有说话。
子沫冷笑一声,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事实,心,也凉到了极点。这些日子,她和他相处得太融洽了,甚至,都快忘记了,其实,自己不过是他的情妇。仅此而已!
她开始跟他在一起,不也是因为这些名利上的东西吗?虽然说是救自己的父亲,可是,还不是一样的是情妇吗?
“莫阳帆,你真的很聪明,我就是为了钱才去的,我就是看着金老板有钱,所以我贱,所以我就毫不犹豫的凑上去了。现在,你知道了,你满意了吧!谢谢你,看清楚了我!”
子沫朝着莫阳帆怒吼道,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一口气说完,子沫再也不管莫阳帆的视线,推开他拔腿就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