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云梦毫不气馁的跑到李氏哪里套消息,屁颠屁颠像是小狗一样的跟在李氏身后,最后还是李氏忍不住的问了她话。
“你打什么鬼心思?”李氏怀疑的目光,让心中有鬼的朗云梦心虚的笑了起来。
“我就是想知道外祖母家的事情。”朗云梦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李氏的脸色。
李氏瞪了她一眼说道:“小孩子不要管这些事情,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做,就去温习功课,免得正式上学之后两眼一抹黑。”
朗云梦还有半个月就要正式启蒙了,一起的还有沈世佳和一些世家小姐。朗云梦在李氏这里碰了壁依旧没有气馁,反而勾起了她对李家的好奇,阳奉阴违的和李氏说了几句,朗云梦又跑到了外院去找郎云宏。
朗云梦刚到郎云宏的院子外就听见了热闹的谈笑声,这才想起来,李家的几个男孩子还没有走,无奈的朗云梦又回到了内院。
跟着朗云梦走了一大圈的丫鬟们对视了一眼,柔言上千问道:“大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朗云梦的眼睛一亮,让四个大丫鬟留了下来。朗云梦的眼睛一一扫过听雨和风和柔言柔礼,嘿嘿的笑了起来。四个丫鬟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朗云梦这才开口说道:“我想知道关于李家的事情。”
听雨慌张的看了朗云梦一眼,头很快的低下头去。反倒是柔言沉思了一下,之后和朗云梦说道:“小姐不如找文妈妈问一问。”
朗云梦摇了摇头,说道:“文妈妈是娘的人,我刚才去问娘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她知道娘不想让我知道,一定不会和我说的。”
一向少言的柔礼怯怯的看了朗云梦一眼,又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几个姐妹,踌躇的说道:“我、我知道一个人。”
“谁?”朗云梦闪着星星眼问道。
柔礼畏缩了一下,犹豫的说道:“夫人厨房的王婆子是夫人带来的配房。”
朗云梦的眼睛一亮,李氏因为是江南人吃不惯北方的菜,特意的带了两个厨娘,这王婆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柔言也明白了柔礼的话,饶有兴致的说道:“王婆子手艺不错但是嘴不牢靠,大小姐要是找她的话,十有八九可以问出点东西。”
朗云梦打定主意便吩咐柔礼:“你去和王婆子说大小姐让她做两道江南的特色点心,让她亲自送来,做得好有赏。”
平时几个丫鬟里最没用的就是柔礼,突然被重视的分派了任务,柔礼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畏缩的一步三回头走出了屋子。柔言见了急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朗云梦看了一眼听雨和风,见她们没有表情的站着,这才坐回了贵妃椅上。
朗云梦沉默着想着自己的几个丫鬟,原本以为自己在这个家里备受宠爱,不需要动脑去想一些事情,所以对几个丫鬟的关注就少了很多。没想到真到了用人之际竟然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朗云梦小小的苦恼了一下,对自己的见识短浅狠狠的唾弃了一番。
就在朗云梦反思自己的时候,柔礼已经带着王婆子走了进来。王婆子是年约五十岁的臃肿老太太,看见朗云梦立即谄媚的跪在地上说了几句好话。朗云梦让柔言给王婆子拿了小杌子,之后让几个丫鬟退了下去。
王婆子看着只剩下自己和朗云梦的屋子,这才知道朗云梦找她来是没有那么简单的。虽然面对的是只有五岁的孩子,但王婆子还是心里有些打颤。犹豫的问道:“不知道到小姐找老奴有什么吩咐。”
朗云梦满意的看着自己对别人造成的威压,态度和蔼的和王婆子说道:“你也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一些李家的事情。”
王婆子松了一口气,这才又露出笑容和朗云梦说道:“大小姐问我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跟着夫人从李家来的。”
“那你对李家的事情了解多少?”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我也真不知道大小姐想知道的是那些。”王婆子打着太极,深怕自己说错了话。
“我想知道和朗家相关的,最好是还有些李家不为人知的辛密。”朗云梦直直的看着王婆子,让她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差的落在自己眼里。
王婆子身子一抖,强笑着说道:“看大小姐说道的,既是辛密又怎么会让我们这些婆子知道。”
朗云梦也不急,只是笑着看着王婆子,带着一点怜悯和嘲讽的味道。王婆子愣在了哪那里,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任何头绪,在朗云梦的轻哼声中才回过神来,却再也不敢认为朗云梦是好忽悠的小孩了。
“那、那老奴就说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王婆子犹豫的说道:“当初夫人嫁过来的时候老夫人并不同意,认为、认为朗家……”
朗云梦知道她的顾虑,从自己的箱笼里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只要你说的是我想知道的,这些就是你的。”好吧,朗云梦必须承认她这是财大气粗。但这对王婆子有着最直接的效果。王婆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里只放绿光,像是打了鸡血一眼的兴奋起来,滔滔不绝的说道:
“李老夫人认为朗家是粗人,和世代官宦的李家并不是一路人,所以并不同意太夫人的提亲,后来是老爷亲自做主同意了亲事。夫人是个好脾气贤良的人,嫁到朗家之后持家有道和国公爷也情投意合。朗家的日子慢慢的好了起来,后来朗家又在同一年迎娶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太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极其厉害的人,所以朗家一直太平着。”
重点来了,王婆子看了朗云梦一眼,见她听得认真,继续说道:“夫人生了大少爷之后,皇后奶奶也出了嫁,嫁的是当时还是五皇子的皇上。过了两年就出现了……”王婆子不知道怎么说,顿在了那里,朗云梦知道她想要说的,但这不是可以随便讨论的事情。
“是不是因为朗家支持皇上登基,李家和朗家出了嫌隙?”
王婆子诧异的看了一眼朗云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先是马家出了和太夫人决裂的事情,李家这才隐隐的猜到了老国公的心思。当时作为阁老的大爷,也就是您的大舅舅,找到了老国公,他们在书房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最后大爷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朗云梦疑惑的问道。
王婆子说道:“我当时就在旁边的小厨房,原本是等着两个人说完话,就摆饭的。”
朗云梦点了头示意王婆子继续说,王婆子就说道:“在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皇上登基之后李家在朝的人越来越少了,出了大爷没有一个子弟在燕京为官。李老夫人当时来找过夫人,李老夫人走了之后夫人连饭都没有吃就去了太夫人那里,之后李家就和府里不大来往了。”
朗云梦点了点头,中间的一些事情她都可以猜出来一些。朗云梦想着就问了李老夫人:“我外祖母的为人如何?”
王婆子踌躇着,不知道给怎么说,朗云梦就鼓励的说道:“你尽管说,我想知道最真实的。”
“老夫人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李家的庶子比较多,老夫人对待庶出子女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庶子的身份虽然低微,但好歹能在家里有一席之地,如果是庶女的话……多半都用来联姻了。老夫人因为和家里的小妾争斗,曾经滑过两次胎,生下来还活着的就只有大爷、二爷和夫人。”
朗云梦抚了抚额头,这李老夫人看来不仅仅是个任性的,还狠心的很。不过这李家也够乱的。
打发了王婆子,朗云梦陷入了沉思,李老夫人的到来,已经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是要保护这个家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给她的家里带来任何不愉快。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