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当空,白云朵朵,苍穹蔚蓝,秋高气爽。
太阳光看似耀眼热辣,其实照在身上暖暖的,感受不到一点灼热,金秋到了!
“晓寒姐,你慢点,等等我!”孙小权焦急地在后头喊道。
助理晓寒挎着坤包,踩着高跟鞋,步伐婀娜,在街道上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搬这点东西就喘得跟老牛似的,你说我说你什么好?”晓寒姐翻了翻白眼,颇为不屑。
孙小权欲哭无泪,心中那个气啊!他双手吃力地抱着两个叠起来的纸箱子,里头是各式纸张,左右手的胳膊上还挂着四五带文具用品。
这些东西加起来总共四五十公斤重,对于常年劳动的民工或许来说不算什么,可孙小权这种平日里不是上课看书,就是在寝室里打打游戏,偶尔才被克勤逼迫着去拉球场紧急拉练几次。
从晨光文具店出来,蹒跚走了五六分钟,就满头是汗了!
“晓寒姐,你帮我拎个袋子呗!”孙小权可怜兮兮地说道。
“哼!”晓寒不屑地说道,“小权,你要明白,这是Boss对你的考验,我可不想被Boss骂,在坚持下吧,过了这个红绿灯,就到天马大傻了!”
我的天呢!大可可,明显是公报私仇,不就轻薄了他几句吗?至于这样吗?大厦附近的商店里不去,非得跑到二公里以外去买,回来还不让打的。
晓寒姐又充分发挥万恶翻译官的角色,美其名曰:充分利用任何闲散的劳动力,提高资源利用率。
算了!为了钱,我忍!
前头的交通灯已经变绿色,行人正在通行,交错而过。孙小权刚刚挪动步伐,顺着人流而去,却是找不见晓寒的身影。
回头一看,却是看到晓寒姐站在人行横道口子,眼神飘向对面。隔街相望,是一家星巴克咖啡馆。
咖啡馆店面的延伸处,是一大片露天场所,摆了十几个木桌木椅,遮阳伞高高撑起。
“晓寒姐,你在看什么?不会是在看帅哥吧?”孙小权趁机卸货休息,挤过来朝那边看去。
顺着目光而去,临街的一桌上,坐着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士,左边那位大约二十三四岁,青丝披肩,眉目若画,睫毛弯弯,脸蛋俏美,充满着文艺清新的气息。右边那位年龄越二十七八岁左右,脸上画着淡妆,长相秀丽身材饱满,风韵十足。
“哇,美女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孙小权也不例外,边看边赞赏,“晓寒姐,没想到你原来好这一口!”
“好什么啊?”晓寒皱眉看着那边,随口问道。
“蕾丝边啊!”
“什么!?”晓寒姐拎起坤包劈头盖脸一顿猛砸,愠怒道,“你才蕾丝边,你全家都是蕾丝边!那是我的小姐妹!”
对面的成熟美女即是晓寒的姐妹,打小工的时候认识的,以前丈夫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经过晓寒的介绍,由林医生诊治过,不过痊愈后,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们过去看看,我和他好久没聚了。东西你管着啊!”晓寒说完便走过人行横道,丢下小权。
“骂的,我可不是蕾丝边,要是也是捡肥皂的。”孙小权嘀嘀咕咕。
靠街的桌上,文艺美女眼圈红红的,听着成熟美女的话语,泪水在眼里打转,最后抑制不住趴在桌上痛苦。
“莉莉,耀哥的事,我和我丈夫都很难过。”成熟美女哽咽着,安慰地说道,“他临死前的遗言,嘱咐我们一定要带到。他说,他爱你,一直都很爱,当兵之前也爱,当兵之后,也爱。”
莉莉哭得更加凶了,手里的纸巾攥成一团。
“从未改变过。他还说,让你不要再等他,等小颜,找个疼你的男人,嫁了吧!”成熟美女起身挎上包,按在莉莉的肩膀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刚刚所说的话,持怀疑的态度。你哭,是你情感上的宣泄。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段魔窟的日子里,真的很难熬,这么多人,只有我和我丈夫逃出来了,有时候半夜里,我都会在想,为什么是我们两个,其他人就应该死吗?他们凭什么就得死!”成熟美女语气认真,怀疑一切。
“我丈夫洛生他甚至因此患上了精神疾病……”
“婷婷,看,妈妈在那里!”
远处洛生六岁的女儿骑在他脖子上,洛生则架住女儿的小手,学着发出飞机的呼啸声,“让我们飞过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呵呵呵呵……”女儿奶声奶气地答应道。
“让我们飞!呼……”
洛生三十多岁了,却天真无邪的像个小孩子,脸上笑容灿烂,完全看不出曾经换过精神病。
成熟美女见丈夫女儿向他走来,拍了拍肩膀,迎向自己的亲人。
“妈妈!”女儿甜甜地叫道。
“唉!”成熟美女抱起女儿,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女的是谁啊?怎么还哭了?”洛生好奇地问道。
“一个故人的故人!”
“故人?我认识吗?我得去认识认识!”洛生迈开步伐就要过去,却被老婆一把拉住。
“唉,别去了,不是说好的今天周末带女儿出来玩吗?”
“我就是去……”洛生还要再做挣扎,他古道热肠,想看看哪位美女需不需要帮助。
“还有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的了?嫌弃老娘老了?”
“阿碧,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洛生缩缩脖子,立马认怂。
“爸爸怕老婆,爸爸怕老婆!”女儿调侃道。
“瞧,多么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晓寒俏生生地走过来,有些羡慕地说道。
“晓寒!你怎么在这里?”阿碧亲切地拉着晓寒的手,“哦,对了,这是我老公,我女儿!”
“你忘记了?你和你老公上次来找林医生的时候,我见过的,不用介绍。”
“只是你什么时候有的女儿啊?你不是和你先生才结婚两年,这小女孩的年龄……”晓寒疑惑地问道。
“晓寒……”阿碧不满地嗔了晓寒一眼,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和我老公先同居,后结婚!
”女儿婷婷撅起的小嘴才舒缓下来,不过大人都听得出来,这话是骗小孩的。
“哦,同的居啊!难怪难怪!”晓寒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将阿碧拉倒角落。
“你老公还记得起来不?最近这段时间发过病没?”
“没有,已经一个多月没发病了,真是得谢谢林医生。”
“晓寒姐,你磨磨唧唧的在这干啥呀?我都等你好久了!你们女人咋么那么会聊天啊?”孙小权突然冒出来,神色乖张。
他额头见汗,脚步虚浮,嘴里咬去一颗贡丸,手里还捏着一杯塞满各式各样的关东煮,看似有些烦躁,其实颇为清闲。
“你这是在工作吗?都撸上串了?”晓寒气愤地骂道,觉得自己也不太对,上班时间找人拉话,“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你们好好玩!还有你老公和女儿的事!”
“我回头电话里和你说!”阿碧看了丈夫和女儿,发现他们没注意,小声说道。
晓寒找寻孙小权,却是看到他在和洛生妇女套近乎,他伸出装满关东煮的被子,真诚地说道,“大哥,你吃鱼丸不?”
他又蹲下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还有你,小妹妹,要不要吃?”
“呕!”洛生听到鱼丸二字,本来好端端的,可随即脑袋一麻。
一股恶心的感觉袭来,从未如此的强烈,胃里头顿时翻江倒海,一片汹涌,洛生的嘴如同决堤一样,污秽之物汹涌而出,散至地面。
其景不雅,味道难闻,路人纷纷掩鼻疾走。
“老公,你怎么了?”阿碧神色关切,匆匆问道。
“呕!”洛生脸涨得通红,几近晕厥,呕吐不止,随后晕倒在地。
“叫救护车!救护车!”阿碧心头大乱,推搡几把,向路人求救。
晓寒冲上去查明情况,稳定阿碧和她女儿的情绪。
“我的天呢!”孙小权失神地站起身来,看着被白色粘稠液体浸染的关东煮,惊讶地合不拢嘴,“我说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