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又抽空来到如升楼,她看着已经长成大鱼的它,叹了口气,双手抱住膝盖。半月过去了,伴随着它一天天长大,季节开始发生混乱。夏天落雪,雨水变咸,也不知是海水,还是泪……
自从那之后,她就没再见过湫了,就算频繁的去他家找他,也见不到人。
在椿附近自娱自乐的鲲,发现了她心情不好,便飞了过来。在围着她转了几圈之后,停在了她面前。
椿抬起头,伸手抚摸了它几下,便伸回了手,不在理会它。
鲲有些伤心,缓缓的从她身边飞走,它只是变成红色的海豚而已,不会说话。可它的意识是人啊,它记得她是那条自己救了的海豚,即使它有心想安慰她,但是不能说话也没办法。况且,她是因为青梅竹马不见她而伤心,这个它表示无能为力。
毕竟它只是一个等着被救的人类罢了,它的妹妹还在等着他,所以它是不会想方设法自杀,让他们不为难的。
这时突然下起了雨,咸咸的,让它不习惯的闭了闭眼睛。它随即沉入湖中,才让自己眼眶不带泪水,想哭的感觉好了些。
椿从荷包中取出了一颗海棠花的种子,丢进湖中,手上出现丝丝绿色光线。种子瞬间,便长成一株大大的植物,长的比如升楼还高。一根藤蔓随着椿的控制,分岔出来,靠近椿头顶上方,长出了一片特别大的叶子。
椿用它来挡雨,她继续将思绪分散,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雨景发呆。
此时灵婆撑着伞走了出来,走到椿身边,对她说道:“小姑娘,鲲离完全长大也不远了。”
“嗯……若是真如你所说,海水会倒灌,要怎样才能补救。”椿闻言回过神来问道。
“用你这条命,再加上你爷爷的帮助,应该就足够了。”灵婆回答。
“爷爷前几日便化为一棵海棠树了,因为他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伤的孩子,寿命已尽。化成一棵海棠树的爷爷,真的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椿疑惑的问道。
“自然,你爷爷的力量强大,即使化为本体,也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小姑娘,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你答应。”灵婆随意与她聊了几句,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若是我能做到,看情况,我会答应的。”椿淡淡说道。
灵婆见她这个反应,轻笑了几声,便解释道:“放心好了,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只是想要,你从人间拿回来的陶笛罢了。那陶笛是人间信物,离开这里必要的信物,除了你们每年一次的成年礼。这是唯二离开仙界,所需要的物品之一。”
“给了你,鲲用什么?”
“小姑娘倒是挺聪明的,我可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一个人去人间罢了,到鲲离开的时候,顺带捎上她就好。”
“我知道了……”椿取下脖子上挂着的陶笛,递给灵婆。
灵婆接过,临走之前,他对椿说道:“鲲想要离开,还是得借助龙神面具,打开海天之门。到时候,你一定能见到天神的,毕竟单以你的能力。连从神之围楼其他人手中,保护自己与鲲的能力都没有……”
“我什么都做不到吗……明明不想连累湫,可没了他,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椿呢喃,才继续说道:“不……有我能做到的事情,自己闯的祸,我自己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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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鲲已经长的向鲸鱼一般大了,额间的角也早就长出来了。可灵婆却说,鲲还差一处没有长好,它还没有长出长长的背鳍来。
可没等鲲完全长成,海水就倒灌了,天空瞬间变得暗沉。仙界的天空出现了,一个个窟窿,海水从窟窿里流进仙界。
由于湫早就安排长老们,令他们安排村民到最高的山上避难。目前还没有一人失踪,大家都还平安无事。可湫要是不用力量,令海水停止倒灌,仙界就变成了一个大罐子。其他人(仙界居民们)并不会游泳,最终等待着他们的,就是被活活淹死在仙界。
鲲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这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是因他而起,它就自责不已。鲲瞬间长出了长长的前鳍,哀咛着……
椿也被惊呆了,更加决定了她的信念,她唤来了化为凤凰的奶奶,乘坐在凤凰背上,准备飞去化为海棠树的爷爷所在。
还没等她前去,带着龙神面具的湫,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面前。
“我来打开海天之门,让鲲回家。”湫说道。
“好……”椿看着他,眼眶渐渐的湿润了。
湫打开了海天之门,不同与其他倒灌的海水,海天之门是一道无色的水柱。
一道美丽的身影从如升楼走出,她撑着把大红伞,银色的长发随风飞舞着,她洁白的脖子上带着那熟悉的陶笛。在她身后跟着一个,有一人高的布袋老鼠。
灵婆也缓缓从如升楼走出,她向灵婆说了句:“我……走了。”没等灵婆回答,她便飞上了鲲的背上。
【再见……】灵婆在心中无声说道。
椿挽了挽,被海天之门所带的风吹乱的头发之后,便对鲲说:“走吧,回家吧。”
鲲闻言含泪飞向了海天之门,椿趁着湫还在控制的海天之门,便让奶奶带着她去爷爷所在。
其实距离并不远,椿很快就去到了,当湫关闭海天之门,准备处理这一个个窟窿的时候。却发现,椿不知道去哪里了,那种莫名的心慌感又出现了。刚取下的面具与手中的权杖一起,被他无意识的丢了下去,被灵婆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湫连忙寻椿力量气息,化作一道光芒,光速的飞走了。当他看到椿从凤凰背上跳下,身体开始泛起点点光芒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便被一段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记忆给阻止了。
等湫回过神来,借助自己爷爷力量的椿,牺牲自己让海棠树变得高大。粗壮的枝干堵住了一个个的窟窿,海水不再倒灌,可流入的海水却没消失。
神之围楼被淹没了,各个山体也被淹了大半,着这些海水想要消退,也不知需要多久的时间……
椿的母亲凤看着海棠树,含泪说道:“椿……”在凤身边的椿父抱住她,无声的安慰道。
天已放晴,乌云散去,还没等其他人高兴。他们便听到了,一声悲泣的吼声。
啊啊啊啊!!!!!!
随着这声音,消散的乌云又有开始凝聚的现象,山体开始抖动……
“我爱的人,总是离我而去,爱我的人也是如此。”想起了夏的湫,悲伤的说道。
“我若真是至高无上的天神,我不爱天下众生,我只独爱一人。”
“我就是我,不受任何人束缚,不再压抑自己,只随心而为之!!!”
湫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从本源之地,直穿此界,包裹住湫。在光团中的湫头发长到膝盖处,衣服也变成了白色的长袍,金色的花纹为点缀。尊贵,高洁,神圣……
那一道金光全部被湫吸收,湫的力量不仅恢复了,还比以前更强大了。湫用自己的力量化为,这个世界各系力量。湫睁开双眼,围绕在他身边的力量光点,被湫震开。飞散到仙界各处,弥补仙界长久以来亏损。
湫周身散发着光芒万丈,一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在棠棠身边的夏也是如此,她睁不开眼睛,棠棠却对她说道:“湫正在净化那些,因他而死去的生灵之怨恨,过一会儿就好了。这个世界的污秽被净化,可湫心中仍有黑暗,椿已经成为仙界的一部分,回不来了。你,留下来,陪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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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你这孩子,到哪里去了?母亲可担心你了,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凤看见椿松了口气,将椿紧紧抱在怀里说道。
“……对不起,母亲,以后不会了……”依旧一身红衣黑裙的短发女孩,愣了一会才回道。
“椿你真是太不令人省心了,这样吧,你与湫订婚,让湫替我好好看着你吧!”凤下定决心说道。有了湫看着,椿一定会好好的吧,一定不会再做傻事了,对吧!?
“哎……母亲,这……”椿讶异的说道。她本想拒绝的,却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红着脸对他说道:“湫,你还愿意当我的守护神,护我一世吗?”
湫露出了一个微笑,笑着说道:“当然,从始至终,从未改变。”
【无论多少世,我都会一直守着你,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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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年过后,按村规已经十八的椿,嫁给了湫。婚礼当天,湫紧张的看着椿,这一天他等了很久,终于在今天实现了。
湫却有些胆怯,他紧紧拽着手中的红绸缎,而拿着另一头绸缎的椿见状,打趣道:“要不,我不嫁了?”
湫闻言睁大了双眼,随即失落的底下了头。椿空闲着的左手,抬起了他的下巴,随即渐渐的靠近他。湫整个人都愣住了,待椿吻了吻他的粉嫩的唇瓣,分离开之后。他也没回过神来,周围同龄的男子纷纷吹口哨,他才回过神来。
“湫,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就算你真的想逃,我也不会让你逃走哦!”
“不,不会逃……”湫羞红着脸,认真的说道。
“现在你应该不那么紧张了吧,那我们继续仪式了哦。”
“好……”湫正了正神色,点了点头:“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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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