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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街头合奏曲

湘川机场二号航站楼出口。

满满接机的人流。有人举着XXX旅行社的牌子,有人吆喝着住宿和打车。袁印焦急的张望着出来的人流,妻子闵希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都降落二十几分钟了,怎么还没出来?”

“你看看你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你接的人是又灵,我都快吃醋了。”闵希开玩笑的说到。

“就是啊袁印哥,人又跑不掉!”旁边的杜凌枫也打趣的说道。谁会想到平常一本正经的袁印,会露出这样迫不及待的神情呢?

人群里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女孩一米六不到,厚厚的齐刘海挡着了整个额头,头发束起一个高高的马尾。她的长睫毛下是双大大的眼睛,黑色的眼珠透着光亮,像是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不停的转动。圆圆的脸上有肉嘟嘟的婴儿肥,粉红色的靓丽唇彩让嘴唇看起来立体而俏皮。嘴角一直上扬着,远远看去,像个可爱的芭比娃娃。她身穿白色的体恤和蓝色的牛仔裤,手边二十八寸大的行李箱基本上遮住了她的整个下半身。当看到出口处的袁印几人时,她高高的挥起手,丢开行李箱就朝着袁印跑去,像个树袋熊一样跳到了他的怀抱里。

“哥,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啊,丫头!”袁印紧紧的抱着她,好一会儿才松开把她重新放下来。

“我说袁又灵小姐,你这样直接把行李箱丢开真的好吗?”旁边的杜凌枫将袁又灵丢下的行李箱拉过来,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疯子,不就帮我拖个行李箱吗?干什么那么磨叽?”袁又灵没好气的说到,转过头看到了身旁的闵希。

“你是我嫂子吗?哇,嫂子你好漂亮,比照片上可漂亮多了。”她一把抓住闵希的手,把闵希吓了一跳,“你说你那么漂亮怎么看上我哥的呢?他那张总是板着的老脸!!”袁又灵不屑的瞄了袁印一眼,深深的表示鄙视。

“有这么说自己大哥的吗?臭丫头!”袁印伸出手就拍她的头。

“你…你…你…你是不是要欺负我?你又欺负我!”袁又灵横着眼,抬起头仰视他。没办法,哥哥一米八几,妹妹却不到一米六,除了这样仰视,还能怎么办?

“横什么横,小心我不让你进家门!”

“你敢!”

“门钥匙可只有我和你嫂子才有!”

“嫂子会让我进家门的吧,对不对,对不对?”她甩着闵希的胳膊,天真的望着,闵希一米七的身高,所以她袁又灵也只能这样仰望。“而且,你们如果不收留我没关系啊,我到小疯子家睡去,小疯子你会收留我吧!”她的眼睛又转向身边的杜凌枫。

“别,别,我还不想残废呢!”杜凌枫感觉到背后袁印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了,就你贫,快回去了!”袁印拍了一把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怎么又想到回来了,一走就是四年,我跟你嫂子结婚你都舍不得回来。”袁印一边将车钥匙插入钥匙孔,启动车子,一边说道。

“对你们实在是想念啊?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耐不住寂寞了,就想到回到哥哥的怀抱里啊!”

“你呀…”袁印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车沿着机场高速一直开到市区,路况很好。袁又灵好奇的扒着窗口看向窗外,湘川的变化真大啊!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人流车流,错综复杂的立交桥,总觉得跟四年前比,不知道繁华了多少倍。

“大哥你就随便找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吧,我想到处逛逛。”

“先回家吧,休息一下再出来也不迟。”

“没事啦,我不累的。”

“大哥你让又灵满足下好奇心吧,我保证安全的把她送回来!”

“好吧,凌枫,你跟着她,别让她迷路了。”

“没问题。”

两人在一栋商场门口下了车,杜凌枫拉着袁又灵就往一边走去。“小疯子你要带我去哪?”

“你等下就知道了!”杜凌枫神秘的说到这让袁又灵瞬间来了兴趣。穿过商场,到了另一条街的街头,断断续续传了音乐声。袁又灵顺着音乐声望过去,看到一群街头艺人正弹着好听的曲子。她竖起耳朵,才听清她们弹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有钢琴的明快,有小提琴的悲伤,中间还穿插着笛声的悠扬。他们俩挤进人群包围圈,才看到演员们的真容。

哈!两人相视一笑。原来是他们的小伙伴,弹钢琴的是童氏亚泰集团的二小姐童少璇,她跟袁又灵一样今年二十二岁,因为一样喜好音乐,所以两人既是从小到大的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拉小提琴的是她们俩的学妹向暖瑶,吹笛子的男生袁又灵并不认识。她悄悄走到向暖瑶的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向暖瑶看到背后的袁又灵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袁又灵及时的捂住她的嘴,然后接过她手上的小提琴,开始为曲子伴奏。这是主要以钢琴弹奏的曲子,小提琴和笛子只需要某些音节上和声共鸣即可。钢琴琴键在手指下飞扬,唱出动人的旋律,小提琴弦与弓摩擦诉说着悲伤,再配以空灵的笛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只留下优美的音乐飘荡在空气中。

“哇,暖瑶,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棒了!”一曲毕,童少璇开心的站起来。跟向暖瑶合作了那么多次,第一次有这么默契的感觉。可当她抬起头看到面前的袁又灵时,一下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我这是在做梦吗?袁又灵是你吗!”

“是是是,就是我,老娘回来了!”袁又灵拍着她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等等,等等!”童少璇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痛痛痛…”她见鬼似的大叫起来,“你真的是又灵,你真的回来啦!”

“我说你有必要这样吗?”袁又灵没好气的说到,手却不自觉的抚摸过刚刚她自己掐自己的位置。

“我高兴嘛!哈哈哈哈…”

“你真是够了!你看看你的样子哪还像童氏的千金小姐?哪里还有名媛的样子?”

“你干嘛学我老爸讲话?而且…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这个德性?”

“这倒没说错!哈哈哈…”

“你们俩适可而止啊,再这样别人还以为你们是那…什么?”杜凌枫假咳了一声,提醒道。两人转过头,果然看到四周都是异样的目光。“咳咳…”两人清了清嗓子,终于觉得是有点那么不好意思了。

“对了又灵,这位是彭远,咱们的学弟。”童少璇正式向袁又灵介绍了吹笛子的小哥。

“又灵学姐好,早听说又灵学姐是音乐天才,今天能够合作,真是太幸运了!”男孩有些腼腆的说。

“嗯,小伙子会说话,我喜欢!”袁又灵一把将彭远钩了过来。

“我说你,别吓着人家好伐?”童少璇没好气的把袁又灵的手打开,再看看彭远,竟然脸红了。

“小学弟,别介意啊,你又灵学姐我呢就是汉子,你们都是我的闺蜜,闺蜜!”这话不说倒好,一说彭远竟连脖子都红了。

“好了好了,咱们再来最后一曲怎么样?”童少璇赶紧岔开了话题。

“什么曲子?”杜凌枫拿着一把空余的小提琴,表示也要加入。

“那当然是…”

“天空之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动听的音乐再次飘荡在湘川上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是他们仿佛是置身在另一个空间里。这里没有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没有人群的喧闹,没有拥挤车流,也没有要使劲抬头才能望到顶的高楼。这里只有山泉流淌的汩汩水声,只有鸟儿动人的歌唱,只有微风吹过山脉的轻响,只有她们四个人谱写的干净,清凉的世界。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几个人向人群鞠了一躬,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少璇,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弹啊?我们原来的根据地呢?”袁又灵将小提琴收进袋子里,好奇的问道。

“被霸占咯!”童少璇盖上琴盖,无奈的笑道。

“什么人敢霸占童氏千金的地盘?”袁又灵表示不肯相信。

“还能有谁,离氏呗!”童少璇做了个扩胸运动,缓解了有些酸痛的背,“那个位置现在是离氏旗下离神社的地盘,说是凡是在那里表演都得给保护费。我们就是纯粹爱好而已又不是卖艺赚钱,你说干嘛要为了那么个地方交保护费啊?都是在街头,就觉得哪都一样咯!”童少璇说得轻描淡写,但袁又灵听得出来其中的无奈。

“地头蛇啊…也对,最好不要跟那种人计较!”袁又灵表示同意,她和童少璇的性格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两人也都是哪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这么说离氏崛起的可真快呢?”

“可不是嘛,想想我们高中的时候,湘川还是六大家族,可如今呢,竟然成了离氏一家独大。有一次我听爸爸说这都归功于离振严手下有一个叫做陆子江的人,据说他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黑道白道都能一手玩转。我见过他,长得很帅,就是冷冰冰的,看起来也很难接近!”

“哈哈…估计也只是夸大其词吧,传说总能把人神话。怎么可能只是凭一己之力呢?”两人说着已经收拾完了所有的乐器。袁又灵拍了拍手,朝着童少璇笑了笑。

“乐器我会让司机拉回家,我们去逛逛街吧!小疯子和彭远你们要不要一起?”童少璇说完,看了眼背后的两个男生。

“我们就…”杜凌枫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几个人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着短裙,脚踏高跟鞋的傲慢女人一脚踢翻了刚刚整理好的纸箱,无数张光碟掉了出来,有些沿着人行道滚了好远。

“你在干嘛!”袁又灵赶紧朝着滚向马路边的光碟跑去,那可是她和童少璇的宝贝,每一张都珍贵无比。光碟终于在路边的花坛边停了下来,袁又灵刚好伸手去捡,光碟却被另一只大手捡了起来,递给了她,她接过光碟抬起头,看见了一张微笑着的帅气的脸。

“谢谢!”袁又灵道了声谢,转身往回走。重新将地上的光碟捡起来,“你们快来帮忙啊!”她看到剩下的几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大声喊道。

“没想到堂堂的童二小姐居然沦落到街头卖艺了吗?”傲慢女人不屑的说到,这时袁又灵才看清楚她的样子。她是标准的瓜子脸,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一头栗色的卷发刚好及腰。她画着厚重的眼影,涂着红色的口红,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一条心形的钻石项链闪闪发亮,V字领处的事业线若隐若现,整个人的气质用性感两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样的女人无论在哪里都那么闪耀,不过听她说的话和看到她做的事,袁又灵只有两个字,不爽!!

“你有病是吧?有病你去医院啊,到这来瞎嚷嚷什么?也不嫌丢人现眼!”袁又灵看着童少璇被羞辱后垂下的头,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一声大吼也引起了路人的强势围观。

“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你这种人就是欠骂!你横着走就得别人给你让路是吧?你是螃蟹吗?”围观的人群瞬间爆发出笑声。

“你…你…”傲慢女人被气红了脸,却接不上一句话。

“你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还嫌弃人家街头卖艺,换了是你,你卖什么?卖身啊?卖身不卖艺是吧!”笑声越来越大,傲慢女人的脸色也由通红变得惨白。

“陆子衡,你站着干嘛。她那么侮辱我你还不动手?”傲慢女人几乎跳了起来。

“小姐您还是回去吧,少爷和老板都在等着你呢!”男人微笑着说到,袁又灵朝着声音源头看过去,原来刚刚帮他捡起光碟的人叫做陆子衡,而他是这个傲慢女人的跟班。瞬间好感尽失。

“听到了没?你老爸叫你回家吃饭!”袁又灵继续不客气的补刀,话音一落,连一旁的陆子衡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什么笑,她不是好人,你是她的小跟班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袁又灵不屑的乱吼一通。“又灵…”一旁的童少璇赶紧拉住她,害怕她说出更过分的话。

“对不起离小姐,陆先生,她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的!”童少璇朝着两个人恭敬的道着歉。

“干嘛道歉,又不是我们….”

“好了又灵…”杜凌枫也赶紧过来拉住她。

“没关系,这次是我们不对,又灵小姐也不要生气了!”陆子衡微笑的说着,倒是让袁又灵一下觉得不好意思了。

“陆子衡你给你等着,你们也给我等着!!”傲慢小姐说完转身就走。陆子衡也朝着她们笑了笑,跟了上去。两人随即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跑车。

“哇,那是法拉利吧?真帅气!”杜凌枫感叹道。

“没文化真可怕,那是兰博基尼!”袁又灵狠狠鄙视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车子开走的方向,那可是全球只有三辆的Veneno,看来这回真的是惹了贵人了。“少璇,刚刚那是谁?你叫她离小姐,难道他就是离氏家的千金离璐?”童少璇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陆子衡呢?看起来又不像是离璐的跟班啊?”

“他是陆子江的心腹,看起来很温和吧?跟陆子江完全不一样。”

“还好吧?不过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又灵,你以后要小心一点。那个离璐一向心高气傲,今天吃了那么大的亏,说不定会找机会报复你。”

“知道啦知道啦,你们不用担心了!”

“对了又灵,刚刚看你望着那辆跑车的眼神,该不会你现在还一样迷恋赛车吧?”

“是啊,怎么了?”

“香山修了赛车跑道,我想你可能有兴趣去看一看,而且我告诉你哦,慕荣就在香山下的银森俱乐部里。”

“真的?”袁又灵咧着嘴傻笑起来,眼睛变得更加明亮,慕荣啊?正愁该怎么找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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