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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老家(1)

袁炳发

袁炳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哈尔滨市作家协会副主席。1984年开始创作,至今已在《中国作家》《十月》《大家》《作家》《小说界》《北京文学》等国内外报刊发表小说数百篇,其中有多篇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华文学选刊》转载。

出版作品集:《弯弯的月亮》《血色花》《寻找红苹果》《爱情与一个城市有关》《成人礼》等。

我的老家,坐落在平原地带。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庄,村庄的名字叫墨村。

小时候的清晨,我常站在村庄后面一个很大的沙泥凸起的土丘上,眺望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太阳。当散射的霞光漫过我稚嫩的脸颊时,一颗少年的心,便随着天际处那一片彤红一起跳跃着,激动着。

十几年后,当长大的我,从省城回到老家,再站到这块泥沙凸起的土丘上时,心里便再无了少年时的跳跃与激动。

站在土丘上,我以一张成熟的脸,看生我养我的村庄,想着在这块土地上,辛劳了一生的父亲,还有那些淳朴勤劳的乡亲们。

土丘下的村庄,二十几个稀疏低矮的草房,死寂般在那儿蜷缩着,有的房屋年久失修,已倾圮了。

我的祖父甚至于父辈们,他们在这里倾尽一生的热血,除了本能地繁殖几代人之外,并未改变什么。

我理顺不清我老家墨村人,怎么会把自己的日子经营成这种窘困的局面?

傍晚了,村庄家家冒出了一缕缕青色的炊烟,墨村人每天的日子便在一缕缕炊烟中消失着。

在盘桓缭绕的炊烟中,我经常见到墨村故去的人,其中包括我的父亲。

父亲

父亲,祖籍山东。祖父母从山东益都老家闯关东落脚到东北后,在这个叫墨村的地方,生下了我父亲。

父亲秉承了山东人的性格——倔强。让他认准的理儿,就是十条老牛也拉不回来。本来有几次机遇可以改变父亲的命运,但都被他摇头拒之门外。

父亲年轻时,有一年征兵,父亲可以去当兵的,但报名时父亲突然犹豫了,说,我走了,家里的土地怎么办?谁来种地?

没有找到“谁来种地”的答案后,父亲就从心里彻底打消了去当兵的念头。那时还健在的祖父母听了父亲的话后说,也好,老二是种地的料,就让老大去吧。祖父母说的老大,是我父亲的哥哥,我称之为伯父。伯父心里却没有种地的念头,他穿上了绿军装,胸前戴着大红花,脸上荡漾着青春灿烂的笑容,当兵去了。

父亲却依旧站在平原上的田野里,手握锄头,与祖父一起守着他的那片土地……

几年后,伯父从部队转业,分到县城工作,成了家,后来还当上了科长,过上了与我家有天堂地狱之分的好日子。而父亲除了田野上的风,把他的脸膛又吹黑了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改变。除此,在伯父当兵走的那几年里,父亲还娶了我母亲,生下了我的两个姐姐,后来又生下了我。

伯父成家后不久,祖父母先后去世,父亲的弟弟、正在读初中的我老叔便和我们家一起生活。母亲、老叔、我,还有我的两个姐姐,我们的生存就全指望父亲的那片土地了。母亲虽然是乡村女人,但却不谙持家之道,缺少乡村女人周旋世事的泼辣。母亲是腼腆的,不张扬的,胸无城府,遇到事情总是用眼睛探询父亲,让父亲拿主意。无疑,在经营日子上,父亲就格外多了一些担当。柴米油盐甚或我老叔,我,还有我的两个姐姐四季衣着,都要由父亲亲自操持打理。

父亲倔强,但又是细腻的。北方的冬天雪大,经常有漫天大雪从天空洒下来。这时,我和两个姐姐就在屋外白雪的童话里,扮演着小松鼠、小花猫、小黑熊等角色……雪地上,追逐打闹中,我们的棉布鞋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大雪泅湿了。漫长的冬夜里,窗外的雪光和月光把屋子照得透亮,我见到父亲坐在火盆前,把我们白天弄湿的棉布鞋,一双一双地烤干。

我下意识地看了下正在睡觉的母亲,她睡得很沉稳,翻转身子时嘴里还呓语着什么,似乎父亲所做的一切,与母亲一点瓜葛都没有。

父亲每天上炕睡觉前,都要把我们踢开的被子重新掖好,又把母亲散在额前的长发,给拢到耳后,才肯躺下。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母亲脸上最幸福的笑容。有时我还这样想,母亲根本不是父亲的妻子,而是他的妹妹。

父亲在琐碎的日子中,每天陀螺一样地旋转着,但从他的面容神色中,看不出丁点辛劳后的疲倦与苦涩来。

父亲看着我们姐仨时,常说,三个孩子是他此生最大的殊荣。

伯父从县城来,坐在我家火炕上和父亲喝酒。斑驳老旧的炕桌上,只放了一盘萝卜腌制的咸菜条。哥俩喝得很起劲,频频举杯。微醉的父亲,指着在地上蹦蹦跳跳的我,双眼显露出兴奋的神采,对伯父说,看我儿子,越长越高了!有了儿子,这辈子我什么也不要了。

伯父听后,双目凝视父亲很久,然后夹起一根咸菜条,嚼了几下,艰难地咽下后,告诉父亲说,老二,记住,过日子并不全是过儿子。

父亲显然没有听懂伯父的话,端起酒杯劝着伯父,大哥,来!干杯!

每次伯父离开我家回县城,他在看着我父亲时,眼里都闪着不易察觉的泪花。当多年以后,长大成人的我,回忆伯父眼里的泪花时,才明白那是种血浓于水的亲情疼爱呀!

在我上小学三年级时,父亲又有了一次改变他命运的机会。

伯父在县城搞到了一个进城当工人的指标,按兄弟排行顺序,这个指标自然落到了我父亲的头上。可父亲依旧还是说,我走了,土地怎么办?父亲又因为土地,没有当上工人。

这个指标只好按顺序下延,排到了我老叔身上。

老叔去城里上班那天,父亲领着我,把老叔送到墨村的村口上。我看见父亲一脸坚定的笑容,拍着老叔的肩头说,老三,放心走吧,你有文化,好好干,家里的土地有二哥照应呢。

我看到老叔哽咽着点头。

多年以后,老叔成为那个工厂的厂长,日子过得与我家相比,更是有着天壤之别。而父亲仍在田里伺弄着他的庄稼。父亲天生就是个种地的命,他每年种的黄豆长势特别好,棵高茎壮,豆荚大,粒多饱满,颜色金黄。每年秋天收成时,父亲都要在场院里,抓起那些黄澄澄的豆子,捧到胸前再散开,然后醉汉般哈哈大笑。

父亲每年什么都不种,只种他的黄豆。

上初中后,我常责怪父亲的一根筋,咬定的东西死也不放开。

父亲不服。父亲说,土地是他的命。咱家的土地不是打土豪分田地分来的,是我和你爷爷、伯父用镐头一镐头一镐头开出来的。不易啊!

一个人信念的形成,总是有他的理由。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似乎理解了父亲拼命眷恋他的土地那种理由了。

在大姐、二姐出嫁后不久,我在县城读高中快毕业了。这时,我发现父亲的腰,被土地折损得不那么挺直了。

在我临近高考的一天,父亲突然来到县城,把我带到伯父家。在伯父的家里,我和父亲争吵得异常激烈。

父亲说,儿子,你不能考大学,回家和我种地去。

我冷着脸,决绝地告诉父亲,这根本不可能。父亲在屋里转了两圈后,又说,你两个姐姐结婚的聘礼,也够你娶媳妇了,回家种地成家,我好早抱孙子。

我说,爸爸,你不能这样自私,外面的空间比咱家那块土地要大。

父亲说,大又能怎地?还不是一样穿衣吃饭。

我又说,那你看看人家穿的啥?吃的啥?父亲听后,眼里充满着疑惑,问我,念几年大学就能穿金戴银吗?

我被父亲问无语了。

父亲更理直气壮说,咱墨村的刘大宝,不是上大学了吗?大学毕业后在城里没找到工作,不还是又回来种地了吗?听说,光念大学的钱,就花了好几万呢!

僵持不下时,旁边坐着一直未语的伯父,看了看父亲说,老二,别吵了,小小(我的乳名)的大学是要读的,如果考上,学费我出。

父亲听后,呆愣片刻不语了。

翌日早上,我送父亲回墨村的车站。路上,父亲说,如果真能考上大学,学费就让你伯父出吧。他也不亏,他当兵那几年,家里的活都是我干的,他欠着我呢!

父亲还补充说,你大姐、二姐出嫁的聘礼钱不能动,留着给你娶媳妇。

我本想告诉父亲,伯父亏欠他与出资供我上大学是两回事,父亲有承担养育儿子的责任,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常理了。

但这些话我没有告诉父亲。

此时的父亲在我眼里,一下变得陌生起来。我抬头看着辽阔的天空,天空博大,深邃。

我顺利地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学费是由伯父出的,父亲真的分文未拿。我并没有责怪父亲,我真的不想用他忙了一个春天,又忙了一个秋天收成的那几袋黄豆换来的钱,更不想让父亲动用大姐、二姐用青春聘来的礼钱,来铺垫我未来的人生旅途。尽管父亲说,用聘礼钱给我娶媳妇,但我早已坚定了一个信念:哪怕终生不娶,也不花那个钱。

我每次从伯父手里拿钱,都会很认真地把钱的数目,工整地记在一个笔记本上。我告诉伯父,这钱等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还他。

伯父看着我,笑了,说,好小子,有志气!大学期间的每年寒暑假,我都要先到县城的伯父家住上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到墨村。伯父和伯母一直没有孩子,家里很清静,我到这里度假主要为了复习功课。况且,伯父也曾笑呵呵地对我说,你就是我们的儿子,这个家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大三这年暑假,我一直住在伯父家里复习功课,快开学的最后几天,我才回到墨村看望父亲和母亲。

到家后的那天晚上,父亲和我谈话时说,小小,你不能总住在你伯父家,那儿怎么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啊!

我惊诧于父亲怎么会突然讲出这样的话,就对父亲说,爸爸你是多想了,伯父伯母对我非常好,还说我就是他们的儿子,那个家我什么时来去都可以。

父亲听后神色显得慌张,问我,你伯父真是这么说的?

我点点头。这天夜里,我见父亲辗转反侧,长吁短叹……

翌日,刚吃过早饭,父亲就进了屋前的菜园,摘下一布袋子豆角。从豆角架里钻出来后,父亲对我说,走,儿子,进城看你伯父去,这豆角新鲜呢!给你伯父带着,你老叔就不用管了,他是厂长,不缺这玩意儿。你伯父不行,他还有一个月就退休了,没人理了。

我没有想到,只会种地的父亲,竟然对世事也吃透几分。

我和父亲是搭村里王五魁的四轮车进县城。四轮车蹦跶到离墨村十里外的那座兰陵桥上时,我觉得整个桥身都在摇晃着。父亲看着桥面叹着气忧心忡忡说,这桥如果再不修,迟早会被雨水冲垮的。

王五魁回头接话说,桥垮可就惨了,这兰陵桥可是咱墨村人的命门啊!

王五魁说的没错,兰陵桥是墨村人与外面接轨的一条重要通道。

不到晌午,我和父亲便到了县城的伯父家。伯母下厨用我们带去的豆角炖了猪肉排骨,又拌了个黄瓜丝凉菜,炒了青椒肉片,苦瓜煎蛋。

菜刚做好,伯父下班,我们便开始吃饭。老叔出差未到,父亲和伯父喝着酒,伯母边吃边夸我们带去的豆角好吃,香嫩爽口。我和伯母不喝酒,先吃完了饭,伯母去了另一间屋子,我坐在边上看父亲和伯父喝酒。父亲喝酒脸红,不一会儿,父亲的脸在午日的阳光里红光满面。

红光满面的父亲停止了喝酒,在看了我一眼后,把脸转向伯父说,大哥,小小永远是我儿子,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再说了,羊肉怎么也不会贴到狗肉上。

伯父听后惊异皱眉问父亲,老二,今天怎么说起这些话?

父亲说,大哥,打小你就比我鬼道,告诉你,可别跟我绕什么弯,你以为给小小交了学费,他就是你儿子了?

伯父哈哈大笑说,老二,这你可冤枉了我,我一丁点儿那样的想法都没有啊!

父亲独自举杯喝了一口酒,说,那你给小小拿学费心甘情愿?

伯父说,心甘情愿。

父亲晃着头问,为什么?

伯父说,因为你是我弟弟,小小是我侄儿。

父亲不语了,双眼望着窗外院子里的那棵果树发呆。离开伯父家时,父亲又郑重其事地对伯父说,大哥,你记住我是你弟弟就行了。

不幸事件如幽灵一样,潜伏在人们俗常的生活中,分分秒秒都会出现,让人难以接受。在我大四那年的秋末初冬时节,老叔坐牢,而刚近六十岁的父亲也突然故去。老叔坐牢与父亲有关,父亲死亡是与五麻袋黄豆有关。

那年的秋天,父亲把收成好的五麻袋黄豆,摞放在我家的仓房里,等待买主。忙了一个秋季的父亲,像一根弓弦松弛了下来,终于有了喘歇的机会,就连手里的纸捻烟也多吸了许多。

秋夜里,父亲拿着小凳,坐在院里看空中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手里的捻纸烟一棵接着一棵。忽明忽暗的烟火闪烁中,父亲弓着腰,不住声地咳嗽。母亲听到后,就从屋里走出来,对父亲说,别抽了,屋去歇着吧!

父亲嗯一声点点头。

父亲挪开小凳,站起身往屋里走,佝偻着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越来越长。

回屋后,父亲躺在炕上,和母亲唠了一会儿闲话,就又捻了一棵纸烟吸着。这时,父亲突然想到了夏天的那几场大雨。

那几场大雨泛滥了平原,一条子一条子的雨水,蛇一样从空中顺下来,然后漫过河渠,在绿色的平原上曲折蜿蜒开来。

父亲说,他的排水沟挖得好,豆苗子便没让暴雨夭折。

这几场大雨,真的把兰陵桥冲断了。

让父亲最担心的是,兰陵桥被洪水冲断后不知修上没有。这座桥对父亲来说尤为重要,他那五麻袋黄豆必须得从这座桥上运出去。

早上天刚放亮,父亲就踩着草滩上的露水,行走在平原的晨光里。当秋日的阳光泊在父亲的肩头上时,父亲已经坐在兰陵桥下的河边上唉声叹气了。

兰陵桥还真的没有修好,确切说不是没有修好,看样子一开始就没有人修这座桥。

阳光在河面上舞动着,父亲的思维也开始随着河水缓缓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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