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姜城,人人向往的帝都。地势优越,风景宜人,经济繁茂,可谓钱多地广。城外群山密树围绕,形成天然保护圈,挡风抗洪。四面八方一条条如同蚯蚓曲曲弯弯的道路直达这里。而来这的大多数却是工人,因位处北边,故称这些人为北漂,所以这又叫北漂城。其分为新区和旧区。新区高楼建筑直通云霄,多为商业楼,有商业帝区之称。旧区为待开发区,多为住楼租房。虽然简陋尘旧,当价格宜人,深得北漂人喜爱。
现正沿初夏,黄昏的凉风清爽干脆,吹乱回家人的头发。不过急于回家,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任由风吹,得一番洒脱。
余光下,街头两道身影并排而行,一胖一瘦,两人上身都是白T恤,瘦的深蓝牛仔裤,胖的宽大短裤。和其他人不同之处是这两人步伐悠闲,神情慵懒,完全没有赶路的样子,倒像是散步。不过他俩又和大多数人一样,北飘至此,想通过双手,干一番事业。可是北漂之路,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和顺利,更多的是无奈与苦闷。
宽阔街道,两人走到一半,转身折向小道。小道被两边高楼大厦庇护,阳光终日照射不进,湿润的空气夹杂发霉的气味,所以少有人走。不过这到是通往旧区的捷径。这两人早已习惯。偶得几只老鼠觅食,发出吱吱声响,当两人路过,便掀起一阵躁乱。
“胖子,等这个月发了工资,咋们又去做生意,保证可以赚大钱。”
右边瘦子说道,此人名为夜鳞宇,偏黄的脸上有着对未来充满无限可能的神韵,得岁月的沉淀,脸上多一份坚毅。
“别,别逗我了吧,上一次陪你亏的钱都还没有挣回来,我可不想以后天桥下有我一处席位。”
靠左边的胖子一脸后怕的笑道,胖子原名子龙俊,外貌和名字严重不符,也不知他父母怎么想的,不过冲他一脸笑容,夜鳞宇一直觉得叫子慈祥才对。子龙俊与夜鳞宇一般高,身形却足足是其两倍之余。本来两人一起走还算宽余的小道,现却显得狭窄拥挤。子龙俊说完顿了顿,想起了很重要一点继续补充道。
“对了夜鳞宇,老子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老是叫我胖子,请叫我龙少俊,不让的话多暴露我体重。”
“哎~”
夜鳞宇看了看他这吨位,还用得着语言暴露,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口气继续说道。
“行行行,少俊,少俊。不过说道上次做生意。平时你到挺抠门,叫你请我吃一顿饭得磨上几天,可摆摊卖衣服,见美女打起折跟不要钱似得,最后还遇见城保,连我垫衣服的报纸也给没收了,我又找谁说理去?”
见夜鳞宇劈头盖脸的抱怨道,子龙俊从容的笑了笑,脑中不免回想起那日各色美女,心情爽快许多。
“我还不是为了客源,你以为讨好那些女人容易,比我妈都难伺候,就差没牺牲我的色相了。”
“你够了~”
“呵呵……”
两人又对视的笑了笑。其实两人最开始并不认识,分别来自不同的城市,在同一工地上做工认识。由于年龄相仿,性格和融。便为难得的患友,虽然没到结拜地步,但两人一直真诚相待,共同度过了三年北漂生活。
狭长小道在两人悠闲脚步下显得短小,不经意间便要到尽头。黄昏退下,弯月当空,皎洁的月色中透露出冷漠,让人产生寒意。撒进这条小道,仿佛给幽暗扣上一层白纱。
街头处忽然闪过几道黑影,见怪不怪的两人并未在意。一群人影向两人缓缓逼近,月光照射下影子拉长到两人脚下,又一穿而过。小道顶多并排三人,换上子龙俊的吨位,两人也就刚好。而对面走来五人,小道瞬间被挤满,密闭的让人感到窒息。
五人来势凶猛,毫无退让之意,夜鳞宇、子龙俊俩为人友善,有着与世无争的性格,便主动靠墙给五人让路,却不料五人经过身边,没有直接过去,而反将其团团围住,此情此景,夜鳞宇心头一惊,不用说也知道什么事了。
“几位兄弟,什么意思?”
子龙俊最先问道,只见五人将腰间徶的铁棍亮出来,在幽暗小道里显得格外闪眼,其中一人位似老大出来说道。
“求财而已。你们自觉一点,我们就不动手了。”
子龙俊心头一沉,随即笑道“哦,求财呀。夜少,看来是找你的了。”
“啊~”夜鳞宇惊叹一声,心中暗骂道,你个死胖子关键时刻卖队友,老子要是能活着走出去跟你没完。
“龙少俊过奖,谁不知道你财大气粗的呀。”
“别这么叫,我只想安静的做一个胖子,倒是你……”
……
被围住的两人互相吹捧起来,五个劫匪面露烦躁,旁边一个长得五大三粗,额头一处刀疤,一脸横字,用粗犷的声音吼道。
“废话真他妈多,再不把钱交出来,老子废了你俩,让你们明日上报。”
“上,上报?算了吧,还不想出名。”子龙俊逞强的笑了笑,故做沉着的说道,其实双腿早已不停抖动。
“钱真的没有,我们住在旧区,哪来的钱呀,以后有钱再补给你们吧。”
夜鳞宇急忙解释道,要说钱,身上的顶多够他们抽几包烟,拿出来也无济于事,但也不想无故挨顿黑打,这种事在旧区不算稀奇,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来今天也真是点背。此时不免有些虚汗渗出,再看胖子,虽然脸上显出一番笑意,但面部僵硬,腿脚抖动得更厉害,夜鳞宇深知胖子也就嘴上得行,其实胆小怕事,要真是挨打没几下就跪了,真打起来到希望自己一人来抗,毕竟在工地上搬了这么久的砖,皮糙肉厚。
“找死。”
看来这五人并非善茬,根本不吃这一套,原本还算和气的场面瞬间躁动,银光闪过,夜鳞宇大叫一声胖子一把拉过来,让他躲过一棍。本能反应踹了一腿,正好踹中带头人腹部以下的部位。带头人双臂展开,向后倒去,带倒了后面四人,后面四人立刻稳定脚步,将脸色惨白的老大扶起来,纷纷拿起铁棍追这极速逃跑的两人。
若是换做夜鳞宇一人,那五大老粗想追上根本不可能,可现在多了一个胖子,夜鳞宇又不能丢下他,所以节奏拖的很慢。马上要到小道出口,后面几人也差几步便能追上,可夜鳞宇还是不顾一切的拉着胖子使出全力逃跑,胖子早已气喘吁吁。
就差一步便能踏出小道,一黑影飞奔进来,与两人撞个正着。别看这道黑影瘦小,但威力巨大。一举便把这逃命的两人撞飞,后面赶上来的五人也一并倒下。
顿时骂声连连,而飞奔进来的那道黑影是位老人。面对突然起来的撞击,未做太多预料,也倒飞三四米开外,充满恐惧的眼神环顾四周,可这恐惧不是这场碰撞带来的,落地后没有丝毫犹豫,爬起来向夜鳞宇等人走来,但却步履阑珊,很是艰难。
来到夜鳞宇跟前,仿佛气力已尽,斜倒在其身上,模糊不清的话语,焦急喘道。
“快,快带我走。”
“额,老人。恐怕你还没有弄明白,不是我俩不走,估计一会还得抬着出去。”
才爬起的子龙俊说道,不忘拍拍身上的尘土,暗想这都是什么事呀,原本应该回去舒舒服服吃碗面,躺在床上做春秋大梦,现在倒好,就凭刚才夜鳞宇救自己的那一脚,下半年得在医院过了。
老人闻言向后看去,后面五人目露凶光,铁棍在手中转动。一般见这阵势,也都避而远之。可这几人也算运气霉,和追老人的怪物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一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还在扬威耀武。
不过不能再挨时间,毕竟后面的怪物马上就要追上来,再不走谁死还不一定了。老人摸了摸腰间布袋,顾不得多想,扯出一道黄符,子龙俊的角度正好最先看见,嘴角不免抽搐一下,不会现在驱鬼吧,可面对的是比鬼还凶残的人啊,这黄符有用吗?难道贴上去念几句“嘛咪嘛咪哄”就完事了,恐怕到时候死的更有节奏。
老人没给子龙俊太多瞎想的时间,黄符扔出,虚飘空中,倒是逗乐了迎来的那五人。
“哈哈哈,田鸡,老人用符驱你呢,还不快跑。”
“去你的,老子就算是鬼,也是恶鬼,符咒也只能给老子擦屁股。”
五人笑的前仰后合,铁棍时不时碰地,发出碰碰声响,每碰一次,夜鳞宇心不免跟着揪一下,这打在自己身上多疼呀。
老人没有顾忌笑声,口唇蠕动,轻轻说道。
“异九咒,地火。”
声音小到连身旁的夜鳞宇也未能听清。黄符瞬间红光闪烁,一点一点分解开来化为灰烬,消散空中。五人所处的位置温度迅速升高。火焰从地下冒出,让还在大笑的五人立刻颜变。情急下用铁棍挥舞着烈火,铁棍被烧的烫手,噼噼啪啪的扔掉铁棍换用脚踩,可火焰越踩越旺,地底下还永无止境向上冒出。
“不要,管他们,了,快带我走,不然来不及了。”
老人叫醒了看到出神的夜鳞宇,回过神,有些不知所措般搀着老人离去。
“胖子走了,还看。”
叫上同样出神的子龙俊从侧面快速离去。三人离去后,火焰也随之熄灭,不知是老人气力不知,还是有心留力。五人除了衣裤烧焦外,也就轻度烧伤。五人仿佛经历了世界末日倒下靠着墙角大喘气。
“那,那老头用的什么妖法,差点要了老子老命。”
一人咒骂道,随即又是其余几人的漫骂声,如此狼狈不堪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打劫的。还未休息够,又是一道黑影飞进小道,若是这五人能活下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够他们余悸一生,恐怕此后看见幽暗小道,避而远之。
黑影飞进看了看五人,用鼻子嗅了嗅气味,眼神里流露出喜悦之色。清清喉咙,用尖锐刺耳的声音问道。
“喂,那老头被谁救走了?”
人霉喝凉水都塞牙,本来已经够衰了,还被这个怪人如此质问,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谁呀,什么老头,老子不认识。”
“找死。”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气场都不同。黑影人一手伸直,露出黑色斗篷的手显得更黑。用力虚空一扯,刚才说话的那人瞬间飞起,就像自己走过去一般,把脖子放在黑衣人手掌中,恐惧目光对视着泛红光的双眼,裤子湿了一大片。不知为何身体血液沸腾,随时都有爆发的感觉,随后便是连连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