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东篱说话一直前言不搭后语,她知道他是有几分醉意了,借着朦胧月色,他的脸还是那般俊美绝伦,她看得目眩神迷了。
“今天你穿着凤冠霞帔,我就当你是再嫁给我了。”君东篱用手婆娑着她的脸,温柔笑言。
女子羞涩一笑:“殿下,咱们早就已经成过亲。”
“我不管啊,你今天就是嫁给我的。姬灵惜,你是我的,你只能嫁给我。”男子说得很霸道,话里却带有一种撒娇的姿态,他真的有些醉态了。
“那好吧。”姬灵惜无奈极了,她穿过三次凤冠霞帔,可事后君东篱都霸道地让她嫁给他一次。她不知道,尽管这只是一种形式,却是因为他无法容忍她穿着喜服是要与别人成亲这一事实。
“姬灵惜,我们要自己的孩子好不好?”他看着她的脸征求道。
“不要。”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显然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想过孩子的事情,也没有做好做一个母亲的思想准备,这件事对她来说太突然了。
记忆中,这是东篱第二次跟她说起孩子这件事了,上一次是在龙渊替她换上凤冠霞帔,要送她去另一个世界的那天夜里,那次她刚从棺材里死里逃生,被吓得逃生魂不附体,所以一口回绝了他。
“你是在怪我成亲之日将你冷落新房,让一人独守空房?”
月色朦胧,姬灵惜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到他声音里的遗憾,轻微的叹气声。她搂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劝慰道:“殿下,不是的。”
“姬灵惜,你身着凤冠霞帔时,便是与我再次成亲了,新婚不是应该洞房么?”她不知道君东篱是怎么了,以前夜晚他睡在她身边时,不曾如此要求过她,甚至很少碰她。他跟她说,他不想让他身上的丑陋伤痕吓着她,他不想让她抱着他那一身伤痕,却还要来满足他的快乐,他是不愿如此委屈她,他一直在治疗,努力治疗好自己的伤痕。第一次,他惊吓到了她,在那样的情况下夺去了她的身子,他的心里是非常过意不去的。
他想等到他身上的伤痕完全淡化的时候,再开始两人幸福美满的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可是,君东篱现在等不及了,因为分离在即,他或许是真的不自信,他怕她会忘了他,所以,他必须做些了什么。
女子心思玲珑,她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因为伤痕一直有着某种自卑和害怕,是以,她曾不提起那件事。这些日子来,虽然两人相爱,但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以礼相待。君东篱的一反常态,姬灵惜虽然疑惑了,但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还是不忍伤害他的心,哪怕这一点点请求,其实都带了他的自尊与骄傲。
“姬灵惜,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君东篱再次请求。
女子捧着他的脸,看穿了他的心思,哀伤地问道:“君东篱,你是不是想要个孩子让我活下去?你是不是怕你回去君天国有生命危险?你是觉得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想让孩子来支撑着我活下去,是不是这样?”
君东篱用手抚摸着她的眼睛,吻了上去,吻去她的眼泪,他移开脸庞,温柔说道:“不是,姬灵惜,我是怕你会忘了我,你的心里会有了别人,所以我想要孩子来绑住你,我想要你永远都记住我,你是我君东篱的女人。”
女子哪里肯信他的话,神色凄清道:“你想要我独立带大咱们的孩子?”
“这一别可能会很久,你做得到吗?”男子郑重道。
“好,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但凡是他的要求,她一定要帮他做到。
君东篱实则内心纠结不已,他既怕他活着,却有朝一日失去了她的心,又怕他死了,她活不了了,所以借着酒劲,他撕碎了自己的自尊,大胆地乞求姬灵惜。
哪里知道姬灵惜也有同样的想法了,她心里明知,她能在这个世界活着的时间不会有多久了,也许在将来的某天她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所以,她也产生了用孩子来支撑君东篱的想法。如果她不在了,还有孩子陪着君东篱过这一生;如果两人都不幸死去了,至少她也为两人留下了血脉,不至于两人白白在人世走一遭。
她看着他的眼睛,羞涩地说道:“哪有这么容易就成功的。”说完这话,她的脸已经红到了极点,红得发烫了。
君东篱的手感受到了她脸上的温度,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笑道:“姬灵惜,我会很温柔的,成与不成不试怎么知道呢。”
姬灵惜突然想起什么来,猛地坐起身来,一直摇头,说道:“不行,马车上会有动静,大家都会知道的。”
“知道了又如何,你本就是我的女人。”扔下这句霸气非凡的话,君东篱吻上了她的嘴唇,热烈而强劲,伸手解开了她的华服,她渐渐在他的酒气中沉醉。
天亮,姬灵惜醒来,君东篱正在她身边安静地沉睡着,她的胸口扬起一阵暖意,原来幸福的人生也不过如此,只要每天睁开眼能看到爱人在枕边就特别满足了。
幸福的时间往往很短暂,姬灵惜已嗅到了离别的滋味,心里百般惆怅。她呆呆看着他,把他的脸深深刻入脑海再也忘不了,良久后,她才蹑手蹑脚脚地换上平常衣服,再轻轻唤醒君东篱,想替他换上干净衣服。
“早安。”君东篱睁开眼睛,冲着眼前的美丽的脸儿,温柔一笑。
“早安。”女子压抑住自己悲伤的情绪,也道了一句安。
两人穿着完毕,君东篱牵着姬灵惜的手下了马车,大家都已经都在了。霍楠澈看着姬灵惜,眼含不安,依依不舍道:“小妹,你先跟着这位龙公子安顿下来,等大哥报完仇就来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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