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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赶集

赶集日这天,母亲为了照看强子就留家里,让姐妹俩随大壮叔去城里。二丫姐妹俩早早的起来,收拾好物品,并将小白放家里跟强子玩,就急急往大壮叔家赶,刚没走出几步,远远就瞧见杨琴母女俩一手拎着鸡蛋,一手拿着绣品,也赶集去;“哟,二丫你们姐妹俩也赶集啊,正好眼看过年了,你们赶集换了银子也好将你奶奶的粮食称回来好早早的送过来,奶奶前几天还念叨过几次了。”杨柳听不过去“婶,咱们家的粮食肯定会一一给奶奶送去,您家的可也别给忘了,”二丫也不跟她们纠缠,拉着杨柳赶紧到大壮叔家去,怕晚了耽误人家的事。

坐着大壮家的牛车,刚超过杨琴母女,就听婶子在后面喊“他大壮叔,你看你家牛车都拉二丫俩姐妹了,要不把咱们也捎上,反正都是一家人,是不?”李婶忙答应到“本来乡里乡亲的搭一下也没啥,关键是我们一会还要到邻村拉点东西,俺看下次吧。”只见杨琴瞬间耷拉着脸,没好气的说“不拉就不拉,不就是牛车吗,没什么好稀罕的。”

大家嘻嘻哈哈聊天,过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李婶说前面不远就到了,一会我们先去绣坊交绣活,再去市场,然后分开去买东西,下午的时候在城门口汇合。

二丫还第一次到南德城,气派的城门,守城卫兵穿着黑色铠甲,来往的平民都要查看经过;过了城门沿途两条街道宽敞,可以方便行人和马车通过,街道两旁稀疏的商铺,由于赶集日,街道上人流如织,沿途也能听见冰糖葫芦的叫卖声,绣坊的铺子在街尾转角处,一行人直接到达锦绣坊,李婶的绣活攒的较多,共换了八十五文,杨柳的绣活换了五十文,两人又分别领了新的绣活准备回家去做。

二丫心里挂念她的木耳,问过锦绣坊的伙计附近哪个酒楼最大,伙计告诉她城东口的百味轩就是南德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二丫想着就它了,说着拜托李婶将杨柳带着,自己往百味轩赶去。

转过两条街,二丫姐妹看到街口一栋显眼的三层小楼,金光闪闪的百味轩几个字印入眼帘,门口小二正在迎来客往的招呼客人,二丫姐妹俩正想进去,小二眼尖转身回来,眼睛将二人从上到下一打量,“等等,你们俩干什么,吃饭去别处,我们这里可不便宜。”二丫瞧了下自己一件粗布棉衣,上面还有几块补丁,也难怪小二瞧不上他们,“小哥,你看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笔生意想跟你们掌柜的谈谈,你帮我引荐引荐?”小二又重新将二丫打量了一番,心想这个小姑娘穿的是不咋地,但浑身上下的气度,可不是一般农家娃身上能有的,再加上小姑娘那一双自信发亮的双眼,让他有种错觉,感觉是不是哪家的府上的小贵人微服私访,扮丫头出来玩的,后琢磨一下,干脆我就给掌柜引荐一下,反正我又不损失什么,要是真是哪家的贵人,指不定还能得到赏银。

“那这样,这会正是饭点,店里客人多,咱们从后门进去,一会等掌柜得空就过来找你,怎么样?”

“行行,我们就在后厨等着掌故,因为我要谈的生意需要借你们后厨用用”说着背上她的木耳跟着小二进了后厨,进了后厨找堂倌要了一碗开水,随后拿上一些木耳泡在碗里,静静的等着掌柜的到来。

高掌柜听说后厨有人找他谈生意,张罗完前堂的事情,赶紧赶过来,到后厨看到两个小姑娘,心里瞬间将小二的娘问候了一遍,看着前面事那么多,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正准备转身走。

二丫一个大步上前,“请问先生可是高掌柜,小女子杨紫拜见高掌柜。”高掌柜这才开始打量起眼前这半大的姑娘,不大的脸蛋上,一双充满智慧的双眼,不卑不亢的语调,从容的步伐,显示极高的涵养,略微发黄的脸色和浑身的装扮与气质及其不搭,他实在闹不明白,这样一个充满神秘的小姑娘找他能谈什么生意。

“先生看这桌上是何物?”高掌柜好奇的靠近桌前仔细辨别,用手拿起试试,软软的类似蘑菇的手感,闻闻略有清香,但实在是没有见过此物。“还请姑娘赐教。”“此物名叫木耳,有多种颜色,当然你面前这个是黑色所以叫黑木耳,可食、可药、可补,是素中之荤,又有植物黄金的说法,这些都是我偶然发现的,今天我来到贵宝地,就是想将当推荐给您,看看贵店有没有合作的意愿。”

高掌柜思考了一下,“这个东西既然这么好,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关键这个东西味道如何,又该如何做我们百味轩并不知晓啊?”见鱼儿已咬钩,“这个好办,我会做,一会我就做两三样让您品尝一下,如果味道不好咱们再说。”二丫不慌不忙的说到。“那行,你去后厨做,调料什么的齐全,我去前厅转转,一会过来尝。”

高掌柜前脚走,二丫就开始忙活开,泡发的木耳洗净汆水,洋葱、香菜凉拌做了个地三鲜;木耳、猪肉、青笋切丝炒了个鱼香肉丝;另外将发好的银耳,放锅里熬上,红枣、枸杞少量备用;高掌柜到达前厅,并没有去忙,而是直接上三楼包间,今天恰逢东家轩辕浩宇来南德城办事,高掌柜赶紧将手里那片木耳呈上,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轩辕浩宇看了这东西“这个东西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据说是一味上好的药材,可以起到滋阴补血的功效,还可以做菜,这还闻所未闻,一会儿我随你去看看。”

过了半响,轩辕浩宇和掌柜一同出现在后厨,恰好二丫也将银耳汤盛出来放好,当两菜一汤出现在轩辕浩宇面前时,让见惯山珍海味的他还是眼前一亮,菜式新颖,摆盘精美,清香扑鼻,瞬间就有食欲大开的感觉,高掌柜赶紧拿上筷子给东家布好菜,盛上汤;轩辕浩宇举起他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的右手,轻轻的喝了口银耳汤,甜度适中的口感,嫩滑的银耳,软糯的红枣,满口甜香;夹起鱼香肉丝小尝一口,略酸辣的口感,唇齿留香;地三鲜的辛辣爽口,让人回味无穷;品尝完三道菜,二丫紧张的看着这个长相过分好看的男人,心想完了这第三道都吃完了,一句也没说,估计没戏。只见轩辕浩宇漱完口,擦完嘴,不急不慢的说了声“不错”。听完这句,二丫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心想“你个臭古人,不要以为你长的比明星好看,就可以摆谱,姑奶奶我拿的可是21世纪最走红的几个菜做给你吃,你还不错,什么叫不错,姐忙活了半天,你起码该说是很好吃,哼。”二丫正在那里意淫,连掌柜叫她就没有听见,都第二遍才反应过来,“高掌柜您说什么?”

“我们东家说这个菜不错,咱们来谈谈你这个木耳怎么卖?”

“怎么卖,这个我也初步想了一下,你看这样行不,首先,我给你们百味轩提供食材木耳,其次,我教授你们百味轩这三个菜的做法,当然这个做法肯定不是白教的,最后咱们商量一个合适的价格咱们怎么样?”

听完二丫条理清晰的话,轩辕浩宇这才抬眼好好将二丫打量了一番,略显稚气的五官,一双大而早慧的双眼,秀气的鼻子,略微上扬的唇显示志在必得的信心,轩辕浩宇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这么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敢独自来做这样的事情。高掌柜望了一眼东家,看没有什么特别指示,他琢磨下开始说“我们百味轩作为南德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当然供货商也不少,只要保证货品质量,我们肯定不会亏待每一位供货商,考虑到这个木耳市面上没有,也没有市价可言,但是我认为可参考山珍一类的价格,这样一斤木耳按300文怎么样,另外你的那三道菜的做法,我们当买你的秘方,单独议价怎么样,我们以往买别人的菜谱也就最多二两银子,三道菜六两银子,怎么样?”

“高掌柜,首先这个木耳由于采摘较不易,而且目前我也只有50斤,价格按300文我没什么异议,但是那三道菜的秘方,我有点异议,按照您的说法,我卖秘方给你,你给六两银子给我,那是不是我还可以卖给别人,如果说你买断我的秘方我不在卖给别人,那你一份木耳卖一两银子一份,我总共才卖给你二两银子,那我不如留着自己卖,您说呢?”二丫缓缓说完,心里补一句,你个老东西你欺负我人小不会算账哇,姑奶奶我再怎么也是大学本科毕业,这么点算数就能把我给骗了啊。

高掌柜紧张的看了眼东家,看东家喝着茶,嘴角含笑,高掌柜继续说“杨紫姑娘误会,老朽说的是一般行情,当然木耳也确实稀罕,这样我请示一下东家,这个我做不了主。”

轩辕浩宇清了清嗓子,略带笑意说到:“那依姑娘什么价格合适呢?”

二丫心想,老狐狸,把皮球又给我踢回来,“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三份菜谱每份按20两银子,三份60两银子,另外以后百味轩的木耳全部由我供应,签正式协议,谁也不能反悔,东家您看咋样?”其实关于价格和合作,来之前二丫已经想好了。

高掌柜额头冒汗,小丫头你也真敢提,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平时不苟言笑的东家居然笑了,还是在这么无礼的要求下,高掌柜这么也想不到,其实轩辕浩宇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善谋略,懂迂回,表情丰富很好笑。

轩辕浩宇转过脸对着二丫一本正经的“这个要求虽然有点过分,不过念你小小年纪就有此魄力,还知道契约,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我也有个要求,那就是你的木耳也不能再供别家,还得有个每月最低供应量,这个你可以做到吗?”

二丫想也不想,连忙点头,“这个没有问题。”关于供应,她也早想好了,只要谈妥,她可以边上山采集边自己培育,现在的时候她恰巧看过关于人工养殖木耳蘑菇的书籍,当时还和室友开玩笑,说不哪天就能用上。

见已谈妥,轩辕浩宇起身离开,只留二丫和高掌柜落实具体协议事项,很快两人共同草拟的协议出炉,两人签字画押后各执一份,高掌柜称好木耳,取好银两交给二丫,二丫高兴的两眼只放光,教会大厨后和高掌柜约定好下月送木耳的时间,起身告辞离开。

坐在三楼的轩辕浩宇看到二丫离开酒楼的背影,嘴角不经意又露出一丝微笑。

看看时辰,离傍晚还有些时候,二丫赶紧带上银子跑到粮店,花十两银子买了三十斤白米,五两银子买四十斤糙米,二两银子买了点面粉;又到肉店买了二斤猪肉,花了三两银子,这猪肉可不便宜,看肉摊上有猪下水(猪肚、猪心、猪大肠等统称猪下水),心想这个东西估计不贵,问了下价格,老板说:“你要这个,确定,这个东西清理不好久有股味,一般这个我们都是自己吃了,你喜欢送你啦。”

原来这东西没人买,这个在现代可是抢手货,特别是西南地区,喜欢吃火锅配上这些东西简直就是绝佳搭配,古代人居然没人吃这个,晚上又可以给大家加餐了。

买好这些东西,路过布店,二丫心想虽然挣钱不多,但是一家人的衣服也实在太破了,眼看过年了,还是给大家一人添一件新衣吧,进入布店,二丫指了件粗布醉花棉袄,“这件多少银子,”店员爱理不理,“这件500文,”“旁边那个男士的呢,”“那件600文,”“这件小的呢,”“这件350文,”店员不耐烦道“你到底买不买,这件问问,那件问问。”

二丫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淡淡的说了句“这三件全要了,另外加一件三岁男孩的袄子。”那店员立马热情的笑称“对不住啊,这几件单独包还是分开包,另外可以送你一件小男孩的短卦子,您看整好一千八百文。”二丫看着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就觉得超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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