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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青春萌动

鲁力跃跃欲试地请我教他如何上网聊天。我帮他申请了一个ICQ。

“姓名?年龄?职业?……”鲁力老老实实一一认真填写,连形象都选了一个与自己长得十分相像的眼镜哥哥。我教他“可以乱写,不必当真”,他为难地说,那怎么行?那不是撒谎吗?唉,这人完全没有游戏精神,怎么在网络里混?不过刚开始都这样,慢慢就好了,慢慢就会炼得嬉皮笑脸嬉笑怒骂百毒不浸,说了就忘,忘了还说一副金刚不坏之身。

一切完毕后,鲁力搓了搓手,兴奋地说,“找个美眉,找个美眉!”还知道美眉呢!于是,看到顺眼的名字就打开来查看人家的资源,可惜,一个个都只得一点点大,鲁力不干,说不干拐骗幼女的勾当。终于,一个叫“不绣羊”的美眉跳到眼前,妩媚地笑,且没有注意年龄。鲁力颇喜这个名字,于是初次开聊。只见他紧张得连字都不会打了,哆嗦半天只写了个“HELLO”,然后两眼紧盯屏幕问:“她会不会不理我?”过了几秒钟,不绣羊就一闪一闪地登场了。双方对话如下:

“HELLO。”

“你好。”

“名字很好听。”

“你也是。”(忘了说,鲁力自称“海岸线”)

“不会是学生吧”

“正是,高中,你呢?”

“曾经是。”鲁力开玩笑说。

“现在做什么?”

“干部。”鲁力开玩笑说。

“天,你到底多大了?”

“三十好几了,孩子都比你大了。”鲁力开玩笑说。

“你有病啊,浪费我时间。”

“我没病,实话实说。”

“给孩子洗尿布去吧,886。”

鲁力一愣,我说:“人家跟你再见了,嫌你老。”

鲁力不屑地说:“这么急功近利!非同龄人不能恋爱,非恋爱不能聊天吗?我有多少知识多少经验教训可以教给她啊!”

鲁力的“第一次接触”就这么以失败告终。但是他没有气馁,又埋头在网上搜寻起来。

我一声叹息,又一个女孩栽进去了。

一个月后,鲁力愁眉苦脸跑来找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原来,他聊上一个叫“雨桐”的女孩,双方感觉很好,已经是情意绵绵了。于是要求互换照片。鲁力留了个心眼,要“雨桐”先寄,然后4天后,他拿到了一张这样的照片:一个说不清什么样儿的女孩(因为妆太浓了)戴着一顶很夸张的照相馆作道具用的草帽,妩媚地斜倚在一家县城照相馆的假西洋沙发上,深情款款,背景是湖蓝色的幕布。鲁力一看就泄气了。可女孩不知情,仍每天约定时间前来嘘寒问暖,并催要鲁力的照片。鲁力是个心肠很软的人,都要被这事搞疯了。

我安慰他:“你已经很幸运了,有人最后发现他苦苦思念的原来是个男人。”

最后是我给他收的场,帮他从一个爱好摄影的朋友处找了一张很傻的某男在街头张望的照片寄过去,果然,5天后,“雨桐”消失了。

让虚拟的永远虚拟?我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面对网络爱情,有两种聪明的态度:A、让虚拟的永远虚拟。这是一场游戏,所以你要遵守游戏规则,即双方不要面对真实世界里的“他”(或“她”),你们在合作演一幕爱情剧,双方尽职尽责演好你们的角色。这个虚拟的世界就像你的梦境,它会成为我现实世界中的安慰。疲惫的时候,落寞的时候,狂喜的时候,你可以到这个世界里去,你可以同那个人分享。但是,千万不要考验人性,不要问:你是谁?当你发问的时候,就是结束的时候。B、从一开始你们就见面:一见死心,或者很快脱离网恋状态,进入现实爱情。最后成功的,永远不是网络爱情,而是爱情。网络只是媒介,不是事情本身。

鲁力闯入我的生活,扮演着一个新的角色,清楚地记得。初次见面他那双迷人的眼睛,那种眼神让人锐不可挡的感觉。

“Hi,鲁力,有幸我们又被分在一个班,真是天意呀!”他大声地对鲁力说着话。我便抬起头看他,学校里知名度频高的流川枫——王俊。我用一种欣喜的目光望过去,而他冲我一眨左眼,嘴角泛起一个弧度极美的笑。在我的记忆中,我们根本不认识,而他的一笑,使我的心弦突然“铮”地被拨了一下。

我和鲁力已有两年的交情,简直可称哥们儿,然而,王俊在选坐座时,问我能否和他做为同桌。这等打灯笼也难找的美事,我欣然同意。而我却忽略了鲁力的感受,我全然不知鲁力是私底下请求老师才将我们分在一起的。

鲁力是一个用快乐来掩饰自己内心痛的男孩,他曾在我面前流下他男孩最珍贵的眼泪。在侃大山的时候,我们也算得上肺腑之交。唯有一点,就是我们志不同,但道合。

一直以来,我根本就没有在乎过鲁力的感受,而此时的我——竟然和王俊成为了最要好的搭挡。学习,聊天都很默契。慢慢地时间证明了这一切,许多双眼睛都转向了我们俩,但我们并没有在乎别人怎么想,每天都粘在一起,东西也不分你我,某日课堂,在课桌上玩一种叫“捉麻雀”的游戏时,被老师逮个正着,老师要我俩罚站,他便将所有错自己承担,掩护了我,这一点他给我一种可依的感觉,老师罚他写检讨,我们说过有难同当,所以我便帮他写了检讨。

时间就这样匆匆的过着,我们的日子过得有种吃蛋糕的感觉。感觉那时的天总是很蓝,我们对彼此都说过喜欢和对方在一起。

然而好景不长。我和王俊的一言一行,都看在鲁力的眼里,痛在鲁力的心里。一个月色融融的夜晚,鲁力第一次对我说:“晚自习后我们一起回家。”

我一想不会吧!我们又不是同路。我问他有什么事,可不可明天。

他执意地对我说:“有话对你说。”

我班的鹏(鲁力最好的朋友)告诉我说:“如果你今晚回去,你将会后悔的。”所以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和鲁力同行。

我,鹏,鲁力我们三个一起走在月光下,忽然鹏说要返回取东西,我们挽留不住他,只有任他去此时只有我和鲁力两个人。他向我说了许多他的心里话。最后,那一刻,他双手按住我的胳膊,说:“欣瑜,我喜欢你。”

一直以来,为我所有做过的,我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心一直靠近着我。

我拉下他的双手,说:“不要开玩笑了。”

然而他却显出一副更认真的样子,说:“好像是开玩笑吗?”我的心这才跳得厉害,他强行揽过我的肩膀,令我难以抗拒。

第二天,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我和王俊还是那样甜蜜,但我的内心却开始想着鲁力对我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鹏告诉我,说鲁力要去很远的地方,我就问鲁力去很远地方总会有个地址吧!他告诉我说“没有方向。”这些话,我真的没有在乎。有一天,鲁力真的离我悄然而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其实,鲁力并非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留给我一封长信,说他去遥远的地方寻找自己的梦。但那个地址我联系过了好多次,也没有鲁力的消息。

后来由于学校的扩建,我们这个班也解体了。我和王俊也就这样被分开了,慢慢地一周二次约会,一月二次,一月没有。再后来王俊在新的学校找到了比我更漂亮的GF,而我又算了什么。

这一些就像是一个梦,一个伤痕累累的梦。王俊,鲁力在给我快乐的同时,又让我同时失去他们,就像结了疤的伤口又被撕裂了。

为什么,我的第一次青春萌动竟是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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