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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擦肩而过

故乡河边的淡竹叶

被卷成一支美丽的歌

摇动河边垂柳

唤醒积攒已久的爱恋

让笛心串起

这潇湘水般的眷恋和相思

故事是关于紫的。

初二那年,紫与阑同桌。紫是个文静的女孩,阑却好动,又带着点叛逆;紫看不惯阑在课堂上听音乐,吃零食,阑讨厌紫的清高;二人平时不怎么说话,后来,他们经常吵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紫不喜欢阑的玩世不恭,她经常想有这样一个同桌简直是折磨。

终于,他们被调开了。紫很高兴。

新同桌是个木讷的男生,整天只是学习,从来不会像阑那样每天说很多话。生活虽然枯燥了点却还充实,紫每天还是安安静静的学习,安安静静的生活。

后来初三的时候,紫与阑又成了同桌,不知是谁变了,他们竟相处得很融洽。紫开始了解阑,他是一个很聪明的男孩,写得一手好字。紫喜欢看杂志上的小说,阑也是。于是自习课的时候,当对方看杂志的时候,另一方就自觉的担任“哨兵”的工作。

下课的时候,他们没边没际的聊天,紫喜欢那种感觉。

阑是很细心的人,天冷时,他会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紫也会把带的牛奶给阑喝,阑会介绍很好听的歌给紫,跟她说BALENO又进的新款式的衣服,孙燕姿出了新专辑。

那是初三那年最暖的冬天。紫每天很快乐地生活,脸上有淡淡的微笑。

班上传说阑喜欢同班的女孩,她叫蓝。紫有一次半开玩笑地问阑是不是真的,阑很认真的对紫说他真的很喜欢蓝,可蓝却无论如何都不喜欢他,紫觉得阑好可怜,

有的时候阑会对紫说他与蓝在以前的时候是多么友好,大家在一起打打闹闹是多么快乐,那些没有被表白破坏之前的美好回忆。

紫想帮阑,可又不知道怎么帮,她看到阑每天都会看着蓝的背影出神。

快乐总是很短暂的。老师问紫,阑上课的纪律情况,紫说很好,可她却改变不了阑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

紫知道快要和阑分别了。阑是不知道的,依然每天和紫笑着聊天,对紫说你该减肥了,你不漂亮,他不知道他是多么严重的伤害了她,可紫始终不会真正生阑的气。

紫变得开朗起来,她每天都会和阑说很多话,阑笑称紫不像淑女。

终于一天自习课,老师说要重新排座。当紫离开阑的旁边时,与阑相视一笑,然后走到教室的那头。

紫就这样轻松而又默默地离开了阑的旁边,从此与快乐绝了缘。她再也不能和阑开心地聊天。而阑留给紫的却是他乌黑明亮的眼睛与无可奈何的孤独。

那是新世纪的最寒冷的春天。

后来紫结识了心。那是一个很冷的早晨,紫在上学的路上碰到了心,虽是同学却不太熟悉。心要紫陪她在操场上走走,心的心情很不好。紫问她是不是因为什么人,心说她的心事给紫听,是关于一个帅气男生。她们成了很好的朋友。紫后来觉得如果没有心,她会闷死。

有一段时间班里很流行编中国结。紫跟别人学会后,很想编一个送给阑。偏巧阑看到紫在编东西感到好奇,于是便问,紫故作平静地说在编中国结,阑随口要了一个。紫推说明天编一个好的给他。当天晚上紫用红色的绳很用心地编了一个漂亮的中国结,第二天送给了阑。她高兴的想阑有了一点她的东西。

紫开始喜欢上学,那是初三最黑暗的时候,每天虽然很累,但可以看到阑,听到他跟别人说话的声音。

紫经常跟心在空旷的操场上散步,说心事。操场的那头有阑在踢球,穿着红色的衣服疯跑。

那是紫心中最美的风景。

街上有卖许愿符的,紫买了一个。悄悄地在上面写着希望还能与阑同桌。很偶然的被阑看到了,他笑着对紫说,你喜欢和我同桌啊,紫的脸通红,不再和阑说话。

语文课上,老师让大家写作文。阑的作文被做为范文读了出来,写的是紫。紫好高兴,第二次作文紫写了阑,然后托心给阑看,阑看后笑着说比我写得好。

紫很喜欢阑漆黑明亮的眼睛。她在日记里写阑的一笑一颦。

心逗紫,跟他说啊,说不定他也喜欢你呢。紫就对她说不会的,他喜欢的是蓝。然后自己的心就会发痛。

每天晚上紫都会梦到阑,在很温暖很惬意的房间里看着她,紫在睡梦中会露出甜蜜的笑。

阑喜欢的蓝有了男朋友,阑彻底失望了。紫在远远的教室的那头看到阑颓废的样子,心里好难过。她去看他,阑的眼睛里有泪花,紫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说一些安慰的话,心痛的要裂开。蓝的好朋友棋从那以后经常和阑说话,紫真心希望有人可以把阑从忧伤中拉回来。

时间过得很快,第一次模拟考试过后,第二次接踵而来。在二模的最后一天中午,棋和阑去逛街。在喧闹拥挤的街头,棋对阑说,我喜欢你,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

同去的紫的朋友歧告诉了紫,紫正在操场上背单词,她看到美丽温柔的棋和阑走在操场上,阑的背影清晰而又模糊。

他们从此就会在一起。

考场上,紫的心好乱,好像被刀剜成碎片般疼痛。紫的泪无声的滴在卷子上,模糊一片,紫一向擅长的英语打了124分。

后来,紫的日子就很苦涩了,她看着阑和棋每天很亲密地在一起,眼睛里盛满泪水。造化总是弄人,再调桌时紫坐在阑的另一边。紫不知该如何是好,像以前那样和阑聊天,开心地笑是不可能了,阑的眼里只有棋的影子,紫不过是他的一个普通的朋友。

紫尽量以平常的心态去对阑。有一次紫忍不住给阑讲了一个笑话,两人很开心。紫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看她,转过头去看到棋复杂的目光。

后来,紫就不再和阑说话了。

紫、阑和棋以及很多很要好的朋友在同一位老师家补课。有一次在去补课的路上,有一个女孩主张要买吹泡泡的泡沫水玩,所有的女孩都买到了,轮到紫时却卖没了。紫不介意地笑笑,她看到棋快乐地吹着泡泡,好多五彩的泡泡围着她,她美得像个仙子。紫的眼睛灼得发痛。

再后来,中考来了。紫和阑在同一所学校。考试那天,紫看到阑在门口站着,穿着红色的T恤和深蓝色的牛仔裤,紫掉头跑开。

发着高烧的紫很努力的考,走出考场她已经精疲力尽。

然后是焦灼的等待。中考成绩下来的那天,阑打电话给紫询问她的分数,紫强忍着激动的泪水,问阑去哪所高中,阑说去A中。紫好高兴,他们又可以在同一所学校。

紫在假期里混混沌沌的过着每一天。有时候紫的朋友歧告诉紫今天阑和同学去哪玩。后来紫、心和歧参加了高中补习班。有一天阑来到补习班找歧出去玩。紫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害怕见到阑。她躲在教室的角落,不愿出去见他。

阑走后,紫偷偷地哭泣,然后写了一篇小说寄给杂志社。

去A中报到那天,紫看到了阑和棋。他们跟紫热情地打招呼,紫的笑苍白无力。

开学了,紫没有见到阑。歧说阑去了棋所在的B中。

高中里,紫不爱说话,她的身边只有心。紫经常和心说她内心的苦涩,心就会安慰她。紫旁边的同学都说紫是标准淑女。

杂志社的编辑来信说,紫的小说要发表。

思念成了紫每天必修的功课。阑在紫的毕业留言录上写紫是个自私的人,紫的心好痛,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自私,那页留言录被紫的泪水涂得很模糊。

开学一个月后,阑到紫的学校看歧。在人潮拥挤的走廊里,紫看到阑站在歧班的门口,叫着歧的名字,紫像发疯了似的跑开了。

歧告诉紫,他们去紫的班里找紫没有找到。阑没有看到她。他还问歧紫的情况,他不知道,紫已经变了样,她把头发分开来,因为阑曾说过这样比较好看。

心说你为什么不让他看见你,你干嘛要躲他?你不是一直很希望他能来吗?你不是一直很想见他吗?

我不要他见我现在的狼狈样子。紫的脸色苍白,憔悴得像被剥去皮的干葡萄。

紫跑去问歧,阑还会不会来,歧说他可能过两天还会来。

紫每天去走廊里等,她想再看他一眼。

可阑再也没有来。

那天夜里,紫又见到了阑,他的眼睛还是漆黑明亮,他在淡淡的阳光中静静地站着,对着紫笑,他问紫过得好不好,紫幸福地流泪,酸楚委屈的液体流了满面,她对阑轻轻地说,我喜欢你,心痛得要撕开。

在那个空旷的操场,一个女孩看着他的背影,偷偷地流泪。从那一刻起,脆弱的幸福与现实擦肩而过,被撞得灰飞烟灭。

后来的紫更加孤独。有人说女生被男生喜欢后会变得傲气,心就是,尽管她说她是紫最好的朋友,她已经不常和紫一起。心的人缘很好,有很多男生女生围着她转,有一个男孩很喜欢她。

紫经常会想那些青青涩涩的过去,那些充满快乐的回忆,那个会和她很开心地聊天的阑,那个穿着红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有着漆黑明亮的眼睛的男孩儿。

这些却永远不会再重来。

而那个女孩却例外,那个原本快乐的女孩现在成了文文静静的淑女,埋葬了她的快乐。这个女孩不会告诉他,她因为不让他受凉而拒绝他的外衣,她喜欢和他同桌,她是故意送他红色的中国结,她喜欢他乌黑明亮的眼睛,她永远不会真正生他的气,她因为怕棋误会而不再跟他说话,她写的小说发表,他是她失意和伤心、孤独时的依靠与寄托,她看到他的时候会跑开,她为了一个空凭的说法痴痴地等,她的快乐和悲伤是因他而生,她把爱掏空了放在他那里,然后思念成为她无尽而又汹涌的财富。

他也不会知道她是多么的孤单和无助,她在很深很深的夜里无声地哭泣,她过得是多么苦涩,她很想念他,她真的——好想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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