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干嘛呢?”
“接个电话你也管?”我才不会告诉他有人已经开始给我介绍对象了这种事情呢!他一定会对我报以诚挚的嘲讽。
“我要去厕所!”我尿急!
“这种小事我没空管,”他熄了火,身子往后一仰,右手搭在我肩膀上拨弄着我发梢,轻笑起来:“怎么,还要哥哥把你不成?”
“滚……”我恼羞成怒,气呼呼摔上车门。
下了车我才发现,方才明明是要他滚,现在倒好,像是我自己滚下来了?
“你好,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你是……”对方对我上下打量一番后,很是不确定的唤出我大名——“卫敏?”
我呆了呆,走近些,终于用我迷离的大眼模模糊糊分辨出对方——“领导好!”我家程鹿的顶头上司,啧,就是那个离婚的上司。
我俩民政局去了两回,好巧不巧都遇见这位,头回是离婚,第二回是结婚。挽着他胳膊那位,忒年轻,也忒好看。我是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不然只见过两面,以我这种脸盲的程度,再见面死活也不会想起人家何方神圣来。
哦,我跟程鹿跑民政局这勤是干啥?头回人去了,证件倒没带齐——我身份证户口本儿啥都揣包里,我俩吃了顿饭,出了餐厅也没想起包落下了。这不,到了要用的当口,找不见啦。
幸好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人家服务员给收起来了,我俩着急忙慌回去找,接过包的那一刹那,我都差点老泪纵横……
咳,扯远了。此时程鹿的上司正面带悲痛的跟我念叨:“这次的任务,本不用他去的……你们才新婚,他就……”
“他这不回来了嘛!军人嘛,我能理解,说走就走的……”我摆摆手,笑得一脸傻气。嘿嘿,其实我还是蛮支持他工作的。
他上司面露诧异,张了张口,正打算同我再说点啥,那边卫兴就远远喊我——“娇儿!”
我匆忙跟人道了别,小跑着往卫兴那边去。
最烦他在外面这么叫我,我又不是没大名儿,你见天儿的“娇儿娇儿”的叫,多不合适啊!
“你干啥!”我死作死作地梗着脖子,没好气地斜眼儿瞧他。
“你不是快尿裤子了么,还有心情和人聊天儿?嘿,卢长顾你都认识?你俩啥关系?”
……这人……简直一八婆!我拧着眉头撅着嘴巴:“不认识!没关系!我就是问路!”咳,这就算认识,也打死不能承认滴——谁让程鹿我俩是地下恋情呢?结个婚偷偷摸摸怕人知晓,就连住在一起,都不能光明正大。
不过嘛,这也赖我,他追我时,我同他讲我还没玩够呢,才不要谈恋爱!
老程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随你玩,咱俩可以地下,我不拘着你,也不会叫旁人拘着你。”
他大概是指,他的父母。
我后来才知他身份特殊,他父亲在我们这地界儿,那是人物,电视上新闻,见天儿的播。
他不想他的家庭带给我压力,干脆,真就这么随着我的性子闹腾,隐藏了我俩的关系,让我得些自在。
我知道他是真心待我好,所以即便他总是忙于公务,没什么时间呆家陪我,我也愿意悄悄念着他,等他回来。
我就像个偷了糖块的小老鼠,悄没声儿地抱着糖缩在洞里,舍不得吃,就抱着,忍不住了舔上一口,甜丝丝的,就可以满足得睡着都带着笑。
我深以为,这是我偷来的幸福,程鹿,是我心底的秘密。他就是那块糖,早晚,我要被他给甜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