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明白那满脸震惊的表情，这有什么呢？不过是只流浪猫。章贺无所谓地走了过去，身后的那只猫留在原地，冰冷，显然早已没了呼吸。
在被吓到的两人眼里，自己的模样应该已经和刽子手无异了，章贺摆摆头，眉毛蹙起，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人——李固
于是在经过李固和徐芬芬时，章贺停顿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够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轻轻拍了拍徐芬芬的肩膀，徐芬芬是第一次明白笑容可以这么诡谲可怖。她甚至不敢哭，只能颤抖着，眼睛看不清，涨得发疼。
直到章贺离开了徐芬芬才放声大哭，哽咽着，一股血腥的气味冲向她的鼻子，徐芬芬弯下身子干呕个不停，李固看着章贺碰到的肩膀上，那里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李固愣住了，有些不明白，而后马上蹲下来，拍着身旁女孩的背，似是安慰，远看却又像是抱着取暖。
“斑点。”李固轻轻喊道，那只猫原本今天就可以不再是流浪猫了，几天前李固发现了它，后脚处不知道在哪里碰到了，直淌血，刚巧去兽医所碰到在那里兼职的徐芬芬，连医药费都免了一半，这几天磨破嘴好不容易说服了母亲，现在呢？李固看着前面的斑点，一张脸猛然地褪去了所有颜色，明明第一印象那么单纯的女孩，怎么会是这么残忍的一个人，李固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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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李固和徐芬芬都没在见到章贺，原以为是章贺躲开了他们，直到那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李固原本想把试卷写完，但是头跟铅块似得，李固不停地摇头还是打着盹趴在了桌子上，没一会就睡着了，醒来时早已经放学了，李固擦了擦满是冷汗的额头，他梦到了斑点，最后一个人片段是斑点躺在血泊里叫了声“救救我”，那个声音分明是孟子执的，李固人都没缓过来，呆呆地坐了会，脑子里明明空荡荡的，就是感觉重的慌，只好放下手中的笔，试卷完全没有状态去写。
李固打算去醒醒脸，从厕所里出来时差点吓得叫出声，只见一个人靠在洗手池旁边看着自己这边，若不是那人穿着衣服，李固十有八九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异性中的世界，那人的一张脸上扭曲着的五官一动不动，李固想着既然看出了是人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赶快走上前去将人从潮湿的水池扶到不远处的台阶上，把那人的背靠在墙上时，李固听见一声“嘶”的痛呼声，才发现这个人并没有失去知觉，李固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肿起得地方太多以至于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我带你去校医院吧。”李固轻轻扶住那人的手臂。
从一条缝里看人真难受，已经疼得不知道喊叫了，但是听到李固的提议，她猛然地抖动了下，怎么能去校医院呢？用这一身的伤口换来的绝对不能是依旧破败的未来，章贺摇摇头，推开了李固的手。脑子里回想起上午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去学校办理退学手续，错过了今晚你就和你那个妈一起过下半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