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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值得这些,相信我。";顾尘宇抬头對我说,双眼含情。

我站在那,没有任何的底气,他的坦然讓我不知所措。犹記得第一次遇到顾尘宇,那是我的二十三岁,刚怀孕三个月,去医院检查。出门的时候,在想事情撞到一个人,就是顾尘宇。那時候的顾尘宇医学博士在读,是外科很厉害的一位医生的得意门生。他给人的感覺优秀不已,高攀不起。

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是在书店。我站在书架前愣神,他从远处走过来,微笑着问我,请问你是一個人么?

我们的故事,开始是他的一见钟情,也是我的穷途末路。那时我工作薪资不错,但因為和吴瑜寒分手的事辞去,只是靠着自己的积蓄在活着。我开始投稿,写商业化的故事,不算忙,但需要费很多心思。

当他第一次听到我的故事,他坐在椅子上,笑得温暖。他對我说,让我照顾你吧,俞夏。

我不争气的哭了,看着他的那一刻我曾经觉得他就是我的救星。他的出現就带着阳光和爱,温暖着我生命中所有潮湿发霉的角落。

他并没有给我机会讓我继续说什么,转身走了。我索性坐在地上,天色慢慢暗下来。爸爸抱着小鱼进来,看到我的樣子,很多话想说,更多话说不出口。他把小鱼放下,在我的对面坐下。小鱼过来抱我,我将她抱在怀里。

";人活着总要放弃一些东西,或者人,或者信念。尘宇是個好孩子,不要辜负。";爸爸說話还是那样不急不缓,文绉绉的,像是一个老夫子。

我抱着小鱼,抱的很紧。";爸,如果没有小鱼,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过这些年。从开始到現在,我沒有后悔过,只是对于你…还有妈……爸,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你这臭脾气,能把人气死。";爸爸说我,很严厉,我却觉得满是爱意。可能真的离开太久,觉得想念,梦里听到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模糊。那句话之后爸爸对我说了很多,每句话都是语重心长。

在家里住了三天,妈每天只理会小鱼,對我只有忽视。

当回到自己家的时候,看到乐彤坐在阳台发呆,穿

了?";乐彤說話的时候看向我,眼睛红红的,感觉刚哭过。";我真的觉得很累,可我就是离不开他。";

我看著她哭,哭到泪流满面,就像看到我自己。一样的千疮百孔,一样的坚持维系。";没有谁离不开谁的,不过是因為懒。因为我們都懒得再去适应另外一個人,所以会拼命说服自己習慣的就是最好的。可,事实,往往都不是。";这句话在说她,也是在说我自己,巧合的是,我们都不相信这句话的真实。很多道理,说的人都未必深信不疑。我曾經像她,現在也像,不知不觉,我们就好像是遇见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知己。

";放弃吧,够了。";我對乐彤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身走了。乐彤自己还坐在那,愣了很久,才缓过神。

手机响了,是吴瑜寒的电话,我沒有接,等着他响完之后再开始响。也不知道是第几通电话了,感覺时间过去很久。我接起来,那边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放松。";俞夏,我…";他似乎还没有组织好语言,说起来磕磕绊绊。本来以为三四年时间,能让一个懵懂的少年郎学会表达的流利,沒想到也只是比哑巴好一点而已。";俞夏,今天有彩虹,七彩色的,很大……";

时间过去了多久,都准备好了面对物是人非,偏偏有些人恋旧,他们会把過去的事情一字不落给你带来,在你的生活里找缝隙,萌芽,长大,直到把一切变得一片狼藉。

";俞夏,我們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我求佛,佛允,我求神,神许,说起八字,你也曾说我命里缺你。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走,不能留下?你以前总对我说很多话,我觉得踏实。你离开以后,没有你的消息,我的生活就像是踩在棉花石上,没有一点的底气。就像掉在海里,那里面养满了鲨鱼…";

我挂断了电话,坐在那,沉默良久。小鱼睡醒了,跑出来坐在我腿上,看到我的表情,伸手去摸我的脸蛋。小鱼很像吴瑜寒,几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来的。她皱眉头的樣子,也很像他。我总说他要多笑,可是后来这些年,好像他过得也不好。

周末是傅微女儿的百日宴,我自己一個人去的。凌嘉玉跟在傅微身边,很随和。那天遇到很多大学同學,开始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等到吴瑜寒入场,好多人齐刷刷看向我。总有一些,我們拼命想要忘记的事,机缘巧合,記得越来越清楚。

吴瑜寒在我的身邊坐下,他穿一身得体西装,谈吐有礼。我坐在那,一句话也不搭,喝个不停。散席的时候,已经醉了。我披着外套站在酒店门口,

一阵风吹过来,吹得我无比清醒。

吴瑜寒站在我身边,认真的看着我,眼睛一瞬不移。

";瑜寒,这四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再也回不去。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好不好?我很努力,才勉强自己不恨你,我不想和你牵扯不清楚。";我站在那,长发随风飘起。此时的我已经有了一头及腰的长发,温文婉约。";这四年,我一直呆在国内,却没有见你。我……对你避之不及,我…我…没有找你,即使你站在显眼的位置…出現在新闻和广告,我都没有想过要找你。我也只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喜歡不喜歡,我有自己的意志。我喜歡你,我不喜歡你,那是我的自由,你不要强迫我。吴瑜寒,我对你无心,也求你对我无意。";我說完这一段话,看著他,他并没有走。

我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原来早就是泪流满面。

";你在说谎。";吴瑜寒声音低沉的说,似乎很肯定,一种讓我自己都要陪他去相信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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