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布置华丽的房间,这房间华丽到给人感觉糜烂。一个打扮魅惑妖娆,穿着薄纱衣裙的美丽女子,跪坐在地上,整个娇小的身子在瑟瑟的发抖。她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的已经花掉,看起来很狼狈,但泛着泪的眼睛却有着坚定的光泽。
她后边站着两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眼里没有一丝同情,反倒有些看好戏的趣味看着她。她前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女人,浓妆艳抹,但仍有风韵。她旁边还站着个妇人,看似有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普通,笑着看着地上的她。
坐着的那女人闭着眼睛,抽了口烟,再毫不带感情的眯着眼看着她说:“这孩子必须拿掉,你也知道规矩,青楼的女人是不允许有孩子的。”
地上的那个女子含着泪望着她:“妈妈!这些日子我都在陪张公子,他的父亲可是朝里的重臣!这孩子不能拿掉!”
“哼哼!”那女人冷笑了两声,“这几日那张公子都没有再来我们楼里找你了,想必他也是不想要这孩子的吧。”
那女子被说中,一下子垮下了身子。那女人见自己说中了,笑了笑说:“你一个青楼女子,一张红唇千人尝,一条玉臂百人枕的,人家张公子名门望族,你认为他当真会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即使你真的美貌倾城,但你也只是个青楼卖身的妓。”
地上的女子脸色苍白起来,唇瓣都有些发抖。
“再说他要是真要这孩子,怎么会不来为你赎身?你又怎么会对我隐瞒你怀孕的事,非得等现在被我发现?”
地上的那女子眼泪不停的流下来,打湿了衣衫。沉默片刻后,她跪在地上,直起身子,上前拉着那女人的衣摆。
“妈妈!我求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每次接客后我都有服用刘妈的汤药,但还是有了这个孩子!这是天意啊!妈妈我求求你!看着我这些年也为你赚了不少的份上!让我留下这孩子!我求求你了!”
那女人任由她扯着自己我的衣摆,淡淡的说:“规矩就是规矩。”
“妈妈!只要让我生下这孩子,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这孩子我也可以送走!只求你让我把他生下来!”
“规矩不能坏啊。”
那女子像离了树枝的叶子,毫无生气的放开她的衣摆,趴在地上。
那女人转头对旁边的妇人说:“刘妈,你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把这事了了,早收干净早清净。”
“是,我定像往常一样,收拾的干干净净。”
地上的女子身子颤抖了一下,用手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面如死灰的盯着自己的肚子。
那女人又看着那两个站着的男人说:“你们两个把她带回房里去,给我看好了,不能跑了,也绝不能伤了。”
“是,妈妈。”
那两个男人上前一步,架起地上的女子,就往外走,刘妈也跟了出去。
刘妈到了后院,见念之正在那里洗着楼里姑娘们的衣服,走上前去对她说道:“丫头你来这里多久了?”
念之见是刘妈,立马站起来:“半年了。”
“今晚子时到我屋子里来,我要出去办些事儿,你来打个下手。”
念之心里一颤,她来这里半年,当然知道刘妈是干什么的,但还是回答道:“是,刘妈。”
“你继续洗吧。”
“嗯。”
刘妈走后,念之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想找个理由拒绝,但是到了子时也没有找出一条来。
念之是半年前来这搂里的,但她并不是卖身这里,而是来这里做工。念之是孤女,但也是个守本分的姑娘。平日不多言不多语,日子倒也平静。
深夜,满月当空。
那女子的手被绑着,还塞住了她的嘴,被两个大汉从偏僻的后门拖出来,刘妈跟在后面。念之拿着一个包袱跟在刘妈后面,额头上都是冷汗,颤颤巍巍的跟着出来。
刘妈回头别了一眼念之:“动作快点!别给我磨磨蹭蹭!”
“是!”
念之又加快了些脚步,她低着头,偶尔谨慎的瞟几眼前面被拖着走的女子。出门前念之见到这个女子,那女子长得很美,但是眼睛里却全是阴毒的恨意,让念之一下子浑身从里到外的发寒。
深夜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巷子里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念之一行人穿过两条巷子来到苏子庙。
到了苏子庙门口,刘妈左右查看了一下,就挥手示意他们进去,自己再跟进来。
“念之,包袱里有蜡烛,拿出来点上。”
“嗯。”
念之才愣愣的打开包袱,在里面找出两支蜡烛点燃,见大殿中间有张香案,就走过去,想把蜡烛放砸上面,却被刘妈制止了。
“自己拿着。”
“是。”
念之看了四周,破败不堪,显得阴森恐怖,她不禁身子一缩。四周摆满了无字牌,念之转头看看打开的包袱,里面也有一块。
顿时念之心里百味交杂,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胸口。她意识到这些无字牌都是被堕掉的婴儿的,她拿着蜡烛都手开始发抖。心里有一口不知名的感觉,很想呼之欲出。
刘妈又对那两个架着那女子的男人说:“把她弄到桌子上,固定好四肢,别让人乱动。”
“是。”
那女子用怨毒而绝望的眼神盯着刘妈,刘妈别过眼睛装着没有看见。那女子拼命的挣扎着,但始终是徒劳,最后还是被抬到了香案上,四肢被固定在四角,不得动弹。
念之拿着蜡烛的手不停的颤抖。
“蜡烛拿稳些!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吗?”
念之被刘妈一吼,冷汗都打湿了额头的碎发,不敢吭一声,加大手上的力度,把蜡烛握的更加紧。
两个男人一个压住那女子不停扭动的肩膀,一个双手握住她的脚踝,不让她动弹。刘妈拿了块厚厚的垫子,垫子那女子下面,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瓶子和一卷布,向那女子走过去。
“这就是命,妓女是没有做母亲的权力,你也别怪我。”
说完就拿掉塞在那女子嘴里的布团,那女子就开始挣扎的叫喊:“不要!不要!……”
刘妈没有理会她,给按住那女子肩的男人一个眼色,那男人就伸手捏住那女子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
刘妈扒开手里瓶子的塞子,就开始往那女子嘴里灌:“这药力度大,保证处理的干净,就是会比较痛。”
那女子惊恐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睛也不再美丽,已经殷红,狰狞的看着刘妈。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处理过多少这样的事!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我也不会怕!”
那女子被喂下药后,身子稍后就开始不停的颤抖,脸上也惨白的吓人。
刘妈揭开那女子的裙摆,解开她的腰带,扯下她的底裤。然后又用布带在那女子的肚子上缠了几圈,那女子下体开始流出血来,刘妈见状就开始使劲扯手里的布。
那女子的惨叫身像似要掀了这苏子庙的屋顶,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怨恨、凄厉。念之被吓不自觉的往后退,还差点被绊倒。
“给我堵上!”
在刘妈的示意下,按着那女子肩的大汉又拿布团把那女子的嘴堵上了。
那女子的血越来越多,整间大殿都弥漫着血腥味,让人念之几乎无法呼吸。被厚实的垫子垫着,血没有流到地上,全浸到了垫子里。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折腾,那女子终于晕死在桌子上。
“哎!终于完事了。”刘妈大吐了一口气,又对那两个男人说,“把她弄下去吧。”
“是。”
两个男人把那女子弄到墙边,那女子现在就像块破布一样的靠在那里。刘妈从包袱里拿出那块事先准备好的无字牌,找了个地方摆放着。
“把这个烧了,然后弄到外面埋了。”刘妈把染血的布丢到垫子上,示意念之,“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我的话吗?”
被刘妈一吼,念之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放下蜡烛去收拾。她找来一个有些破的盆子,把那些东西用木棍弄到盆里,再端到外面按刘妈的吩咐烧掉并且埋了。
处理完后的念之刚一进殿,就看见没有人注意的那个女子,奋力的起身,使出全身的力气,往放佛像的石台上一撞。整张脸血肉模糊,殷红的眼睛看着她们。
全部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的愣在了那里。半响,刘妈才让其中的一个男人上前去看看。
“死……了……”
还来不及回过神来,一整狂风吹得大殿里乌烟罩气。
风中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声音:“不可原谅!”
大风过后刘妈和那两个男人都瘫软的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念之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为什么此时她反倒没有了恐惧,却感觉到心酸和心疼。